“姐姐稍沾了些酒就很容易醉,所以她平時幾乎不喝酒。”憐星如此解釋。
“原來是這樣。”到這,盧驚綠還沒多想,隻迅速接口道,“那快叫人扶大宮主回去休息罷。”
憐星抿著唇,柔柔地笑了一聲,說那是自然。
“阿綠也早些休息。”憐星道,“夜裡若是聽到什麼動靜,就把門窗關緊一些,免得嚇著素素。”
此話一出,盧驚綠的酒立刻醒了大半。
她看看憐星,又看看白飛飛,忍不住小聲試探道:“你們覺得他今晚會動手?”
“他這五日借養傷之由,已向我們打聽了許多事了。”憐星道,“我和飛飛有意漏給他那麼多消息,他便是定力再好,也快按捺不下去了。”
“可是……”盧驚綠偏頭瞧了已經被宮女扶出去的邀月一眼,“大宮主醉了,隻有我們三人,怕是不好對付他。”
憐星聞言,麵上的笑意又深幾許,道:“你放心吧,姐姐醉了,隻會這件事辦得更順利。”
盧驚綠一頭霧水,但過往許多經驗告訴她,相信憐星是不會錯的,再加上時辰已經不早,她不睡女兒也要睡,她就暫且放下心,抱著素素回了自己住的宮殿。
到底是喝過了酒,回去後簡單洗漱一番後,困意便匆匆襲來,令她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後,屋外忽然傳來一道足以響徹整個移花宮的巨大聲響。
盧驚綠被這聲響驚醒,辨認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辨認出它究竟是怎麼發出的。
而就在她翻身準備下床的時候,她看到殿外的山穀裡,忽然亮起了成片的火光。
初時隻是斜對麵遙遙一片,後來這一片瘋狂向外蔓延,不過兩個呼吸的功夫,就叫整座繡玉穀燈火通明了起來。
她再也無法在屋子裡待住,忙匆匆披上衣服,下床開門走了出去。
繡玉穀四麵環山,最中間的地勢還稍有凹陷,所以建在穀內的移花宮並不是全連在一起的那種宮殿群。
在一眾宮殿之間,留出了一大塊地方,種滿了各種花木,四時鬱鬱蔥蔥,景致很是幽深。
而移花宮的藏書閣,就在這片景致的下麵。
盧驚綠從自己殿內出去後,看到的便是一副花葉與枝乾齊飛的震撼場麵。
她差點呆滯在原地,心想慕容博就算真的想進藏書閣,也沒必要鬨出這樣的動靜來吧?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她看到慕容博的身體隨那些碎裂的花木枝乾一同被拋上了天!
原來不是他想鬨出這等動靜,而是他已經被發現了,正被人按著打呢。
至於打他的人,能打出如此聲勢,還完全不在乎對周邊花木的毀壞,找遍移花宮也不可能有彆人了——
正是邀月。
盧驚綠光是遠遠地看著,就覺得這場麵實在是太嚇人了。
她雖然一直知道邀月很厲害,但慕容博也很厲害啊?!這會兒居然這麼不堪一擊,是不是有點太不科學了……
驚疑之下,她忍不住移開一些目光,想看看憐星和白飛飛在不在周圍。
就在此時,廊下跑來一個宮女。
她認出這宮女是憐星的貼身侍婢之一,立刻問道:“你們二宮主呢?”
宮女答:“二宮主說,大宮主在醒酒之前,是不會停下來的,所以特要我來轉告綠姑娘一聲,除非大宮主停手了,否則千萬不要靠近藏書閣周圍,因為大宮主醉酒時認不清人,不論是誰靠近那邊,她都照出手不誤。”
盧驚綠:“……”
所以這才是憐星今晚讓邀月喝酒的原因嗎?就為了在慕容博準備動手的時候把遠比平時殺神的姐姐請出來。
她一麵無語,一麵忍不住繼續朝那個方向望去。
宮女說得不錯,邀月果然根本沒有停的意思,整個人越打越興奮不說,還大有毀了整片花林的架勢。
盧驚綠本來還有點同情被憐星和白飛飛一道算計進去而踢到鐵板的慕容博,但看著看著,又心痛了起來。
毀了這麼多花木,回頭重新栽植,移花宮大部分人在這方麵毫無經驗,到時候一臉抓瞎,災後重建的艱難任務還不都得壓到她身上來!
媽的,哪怕是為了這個,她也覺得慕容博這家夥還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