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 一起做壞事的感覺並不差。
隻是壞事做多了, 難免要付出一點代價。
第二日一早,盧驚綠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時,自是已經過了和邀月約好練劍的時辰。
她顧不得尚在酸軟的腰, 手忙腳亂地下床換衣服洗漱,結果洗完臉一出來, 屋門就被推開了。
葉孤城抱著閨女走了進來, 神色閒適,表情愉快,看她自個兒對著鏡子綁頭發, 還扯了扯唇角, 問:“怎麼這就起來了?”
盧驚綠:“……”你很驕傲嗎???
她扁了扁嘴,道:“我還要去找大宮主呢。”
葉孤城:“我替你告過假了。”
聽到這句告過假,盧驚綠第一反應是鬆了一口氣, 心想那就好,可下一刻反應過來, 她就睜大了眼,一臉擔憂地問他道:“你是怎麼說的?”
葉孤城剛要張口回答, 懷裡的女兒就撲騰著喊了兩聲爹爹,語氣裡儘是焦急。
如此, 盧驚綠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過去了:“她怎麼了?”
葉孤城:“大約是之前在書房等得無聊了, 吵著要回來。”
他一邊說著, 一邊把閨女抱到了屋子另一頭放下, 曾讓數不清的宮女頭痛無比的小姑娘在他手裡格外乖巧, 如願回到玩具堆裡後,就自顧自玩去了。
盧驚綠看得嘖嘖稱奇:“看來她的確比較喜歡你。”
葉孤城想了想,道:“早上她看到你睡著,還想爬上來叫你。”
當時小姑娘扒著他的腿嗚嗚哇哇了半天,他不解其意,蹲下來問,然後這個路都沒法走穩幾步的小家夥就指著盧驚綠嚷了半天的娘,一副要上去把娘叫醒了陪自己玩的架勢。
他好說歹說,才把人挪走帶去吃早飯。
盧驚綠得知自己睡夢之間還有這一茬,既是赧然又是心軟,以至於都忘了繼續問他到底是怎麼跟邀月說的。
好在吃過午飯後,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答。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親自去跟邀月表達一聲放了她鴿子的歉意,於是就去了。
邀月見到她過來,很是驚訝,皺著眉道:“你病好了?葉孤城說你今天不太舒服,我本來還想一會兒去看一看你呢。”
盧驚綠明白了,抽著嘴角道:“算不上病啦,就是……”
“就是?”很顯然,邀月是意會不到她的弦外之音的。
盧驚綠:“……”
問題來了,這要怎麼說?
憋了良久,她終於想到一個委婉且不算胡說八道的說法,盧驚綠道:“就是扭到了腰。”
邀月一臉將信將疑:“是嗎?”
說著還伸手碰了碰她的腰,大概是想看看她扭得嚴不嚴重。
盧驚綠的腰的確還酸著,被這麼一碰,立刻如炸毛的貓一般繃直了身體。
邀月:“你彆動,我看一下。”
這一看就是一刻鐘,看完過後,邀月還很是嚴肅認真地叮囑她道:“的確有點勞損,我替你製兩張膏藥罷,你這兩日貼上。”
盧驚綠:“啊?!”
“怎麼?難道你不想快些好起來?”邀月挑了挑眉問道。
“當然想。”盧驚綠迅速選出正確答案,而後一本正經地謝過了大宮主這番好意。
之後邀月就去製膏藥了,盧驚綠在邊上看了半晌,隨便尋了個話題,與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