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死了?”謝爾蓋的聲音都變尖了。

這可是極為珍稀的西伯利亞虎,而且是成年母虎啊!

“你當我樂意?”阿廖沙又咳嗽起來,“從山裡運進城的時候估計是氣孔沒弄好,大的和兩個小的都死了。結果剛運進來就聽說下家跑了,警/察聽到風聲又查得嚴,可不得在這裡處理了。喏,就剩這個小的了,你要是不要,我就運到對麵去了。”

“運到天空馬戲團去?你不如拿刀子割我肉!老小子和我作對,我巡演開到哪他就跟到哪,真是臉皮都不要了......哎,這看著也就三四個月大,太小了,養養還得好幾年呢,要是大的活著就好了。”

“大的都七歲了,你怎麼教?”

“我拿來配/種。”

“就你那些老虎?”阿廖沙這回是真笑了,“你懂不懂什麼叫野生西虎?就你那些一代代圈養繁育出來的蘇虎孟虎,咬個人還行,碰到真的野貨,怕是沒騎上就被人家給咬死了。小的養大了不照樣配,還給你省事了。”

“行吧。”謝爾蓋咬牙,“多少錢?”

阿廖沙比了一個手掌。

五十萬盧布。

這個價格接近五萬人民幣,並不算高,甚至還不如一些知名繁育場報的高,顯見是被卡口查貨的警/察弄怕了。就算對西虎來說這個價格不高,五十萬盧布也是一筆實打實的支出,但謝爾蓋太想要一隻大老虎了。

兩個男人嘎吱嘎吱踩著雪,朝遠處的拖掛房車裡走去,應該是去進行交易了。沒過多久,謝爾蓋回到車後,把籠子提了下去。

脫離車廂後,安瀾看到的信息就多多了。

這裡大概是城市偏遠地區的一個小廣場,遠遠的能看到一些低矮建築。廣場上停著兩輛大貨車和一輛拖著房車的半掛車,離汽車幾十米開外的地方架著七八個帳篷,中間的一個非常大,可能是這個馬戲團的主要演出地點。

越接近帳篷,動物的氣味就越清晰,簾子一撩開,就像信息素爆/炸一樣。

在目所能及的籠子裡,有猴子、熊、老虎,甚至還有大象,這些動物擠在兩個中間連通的可憐巴巴的小帳篷裡,有的在刻板地來回轉圈,有的隻是靜坐不動,好像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當看見一頭在啃咬自己後腿的母獅時,安瀾忍不住閉了閉眼。

謝爾蓋粗暴地把木箱往地上一放,旋即關上帳篷的門,打開了箱籠。

因為這具身體年紀太小,沒有什麼戰鬥力,狀況也很差,安瀾不準備在這時發難,而是想徐徐圖之。

但即使她沒有表現出攻擊欲,馬戲團團長也不滿意。

謝爾蓋先是抄起了豎在門邊的棍子,大概是怕打壞了真金白銀買的貨物,幾秒種後,他放下鐵棍,換成了橡皮棍。他按住安瀾的脖子,觀察一番,發現沒有反抗,就繼續使力,直到她因為缺氧而頭暈眼花,才漸漸放開。就這樣一直反複,直到安瀾終於忍不住咆哮一聲,咬住了他的虎口。

“嘿。”謝爾蓋笑了,“就知道你藏著呢。”

他拿起橡皮棍,就是一頓猛抽,直到把她打到鬆口為止。

大老虎們坐在籠子裡,靜靜地看著,安瀾翻過身去時,還能看到從這些猛獸眼中傳達出的畏懼。其中一頭大概是野性未馴,還有一些敵意。但這頭母虎很快也給自己招來了一頓教訓。

天色漸晚時,這場“見麵禮”才結束。

橡皮棍無法給造成實質性的嚴重傷害,但打在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最重要的是,在訓練者看來,這能使猛獸知道“拿棍子的人“才是老大,讓它們在人類拿起棍子時就老老實實地進行表演,不要有什麼反抗的想法。

謝爾蓋離開帳篷,讓工作人員來給動物喂飯。

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嬉笑著把肉投進籠子裡,年紀大點的幾個馴獸師則是公事公辦,有的還在投喂時進行了一些訓練。最後跟著個八九歲左右的小女孩,似乎是其中一個馴獸師的女兒。她左右看看,把手裡的一塊奶糕放在了安瀾跟前的飯盆裡。

“你叫什麼名字呀?”她問。

“波琳娜!”中年馴獸師在後麵喊。

“就來!”小女孩站起身。

安瀾一直等到人類都離開才狼吞虎咽起來。

接近二十年的野外生活讓她對環境有了強大的適應能力,但也讓她對這種處境怒火中燒。三四個月大的幼崽在野外根本沒有獨自生活能力,因為沒還有長牙,甚至無法狩獵。眼下她能做的隻有忍耐,隻有儘可能地配合、儘可能地發育,然後等待時機。

瓦西裡,大伊萬,阿廖沙,謝爾蓋。

安瀾默念著。

她把這些名字牢牢記在心底,發誓有一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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