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 160 章【含110000營養液加更】(2 / 2)

年長的灰狼都記得清清楚楚。

事實證明,被怒氣和不甘支配,人會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狼也會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若是實力和勢力無法構成壓倒性的優勢,那麼往往就會為這些舉動付出代價。

下一秒,黑狼走了過來。

這可能是它第二次流露出這麼生氣的神情,耳朵向前傾斜,整個鼻子都皺成一團,鋒利的牙刀完全露在外麵,舌頭不停的舔舐著刃尖。

公狼王在玩耍邀請中做出這樣的乾涉舉動和偷襲動作,不僅僅是要把兔子踩到腳底,無形之中也是在扇黑狼的臉。

這要是放在半年前,或許它就忍了。

因為等級擺在那裡,貝塔狼本來就該對阿爾法狼表示臣服,可現在公狼王已經不算是個完整的阿爾法狼了,母狼王摘下王冠,它的王冠便也跟著一起化為塵埃。

黑狼是安瀾的盟友。

之前按兵不動很大可能是因為沒準備好。

它的情況和安瀾類似,想的東西一定也差不多——

要是被架成阿爾法要怎樣收場?

等他們倆退下來的時候狼群除了同輩就是非直係後輩,沒有父母狼身份做保護,又曾經是掌權者,下場肯定不會很好。

不如摸魚。

可是它的性格一貫如此:不會主動去挑釁彆人,但在受到過分的踐踏時也不會坐視不管,尤其今天這情況還牽扯到了兔子。

兔子可以說是它看大的。

這頭灰狼雖然膽子小,總是戰戰兢兢,草木皆兵,但它在鮭魚季曾有過很好的表現,在家族需要戰士時也屢次站了出來,現在還想著主動活躍氣氛,大家都看得到,也許它也很快就能擺脫從膽小鬼那裡傳到的地位了。

所以黑狼認為它必須要對公狼王的舉動作出回應。

安瀾看出了這份決心。

作為盟友,或者其他灰狼眼中的配偶,她完全可以直接參與到將要發生的戰鬥中去,但她能感覺到這不是一場需要她來幫忙的戰爭。

黑狼沉穩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山。

它深吸一口氣,胸腔向外擴張,原本就偉岸的體型因此變得更加龐大,幾乎把公狼王整個壓在了留下的陰影裡。

這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這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機會。

隻要今天能把公狼王徹底摁下去,就能一勞永逸地終結狼群中的不安定狀態,至於變成阿爾法狼之後該怎麼辦……那都是將來的事了,而且也將成為公狼王無法再插手的事。

安瀾完全理解並支持它的想法。

兔子在掙紮起來之後就縮成一團,看到場中的對峙,它猶豫片刻,耳朵轉過來轉過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向前去助陣,看到安瀾這一番動作,它便也跟著站定。

兩頭母狼寬耳和小調皮同樣沒有動彈。

它們在對峙剛形成時有一些蠢蠢欲動,但因為這場衝突並非發生在交/配季節,此時此刻那微微的躁動還沒有足夠的煽動力,不足以讓它們上去和公狼王站在一起。

令人驚奇的是母狼王也沒有動作。

它在作出退下來的決定時有沒有考慮過這對公狼王會造成什麼影響呢?是不是在它看來兒子和女兒們比這位“續弦”更加重要呢?或許它覺得前任公狼王更加優秀,更加可靠,也更加值得支持,同後來者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厚?

安瀾不知道。

此時此刻她隻能旁觀。

沒有半點預兆,也沒有半點試探,黑狼和公狼王就像兩顆撞在一起的行星那樣戰到了一起,鋒利的牙刀像匕首一樣朝著對方身上的要害部位刺去。

第一擊落空了。

黑狼順勢站穩立場,向側麵傾斜,用肩胛狠狠地撞向了對方的肩胛,形成一次角力。它的四隻腳爪死死抓著地麵,為自己提供強有力的支撐,想要通過壓製將對方擠到地上。

這並不是兩頭公狼第一次發生衝突。

黑狼非常明白,公狼王也非常明白,它們兩個之間存在著一定的體型差距和戰力差距,所以在黑狼開始把體重壓上去的時候,公狼王試圖采取一種新的戰鬥手法來爭取優勢。

它看過十字鼻母狼和安瀾的戰鬥,

通過恰到好處的後退可以使對手失去平衡,露出可趁之機,然後就可以再發動大舉進攻,將對方一次性擊倒,咬住關節或者喉嚨。

問題是它能想到的事情,其他狼也能想到。

公狼王才剛剛開始往後退,堪堪流露出一點這樣做的跡象,早有準備的黑狼就將前傾的身體縮了回來,不僅沒有因此踉蹌,反而立刻重新蓄力,順著敵人向後向下退縮的勢頭,猛地向前——

牙刀像閃電一樣飛出。

還沒等公狼王醒悟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股突然出現在後頸上的刺痛就把它的進攻節奏全部打亂了。

黑狼趁此機會全力下壓。

它的後爪蹬到幾乎要離地,身體危險地前傾著,整個身體的重量通過牙刀傳遞到了敵人身上。

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

借此機會直接將它壓伏,最好造成一些傷害,讓它今天,明天,將來的千千萬萬天,都不敢再發動向今天一樣的襲擊和挑戰。

這一舉動無疑獲得了成效。

公狼王在地上拚命掙紮,前爪死死撐著地麵,後爪死死摳著地麵,泥土被輕而易舉地破開,拱到一邊。留下無數道深深的抓痕。

它用力扭動脖子,想要甩開後頸上的控製,使戰鬥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線上,可無論它怎樣努力,都無法從山嶽傾塌一樣的重量中贏得轉圜。

掙紮著掙紮著,公狼王疲態儘顯。

整個身體的前半部分因為後頸上的重量而被牢牢釘死在地麵上,後半部分則因為後腿的支撐而高高拱起,形成一個狼在伸懶腰時才會做出的動作姿態。

它的尾巴原本是翹著的。

但隨著被壓製的時間越來越長,隨著狼牙在後頸中紮得越來越深,隨著那股從傷口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它高高翹起的尾巴漸漸放平,慢慢垂落,最後終於被夾到了後腿中間。

整個穀地狼群死一樣寂靜。

場中隻剩下公狼王在反抗時發出的噴氣聲,以及黑狼在進攻時發出的低吼聲。

所有灰狼都靜默地觀察著戰局,等待著,等待著看看那些不安定因素最終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

公狼王的耳朵放平了,眼睛在掙紮中不斷上翻,露出了大片眼白,渾身上下的姿態都在訴說著惶然,形成了一個非常典型的也不容錯認的投降姿態。

可黑狼似乎並不滿足。

即使公狼王已經示弱,它仍然沒有鬆開牙齒。

安瀾覺得這個走向有點危險,思考著要不要上去進行乾涉,以免出現一些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流血事件,畢竟這兩頭公狼都是外來者,平時關係也不那麼緊密。

不過她很快就不用糾結了。

兩頭公狼之間顯然存在著某些她無法理解的交流和“默契”,就在幾秒鐘之後,公狼王渾身一震,像完全放棄了一樣,前腿不再掙紮,後腿也跟著垮了下去。

這個姿勢看起來有一些可笑——腦袋仍然平放著被釘在地上,身體卻扭轉過來躺得很平,脖子上的肌肉和皮毛被拉得很緊很緊——但它說明了太多。

它說明了一切。

公狼王在試圖翻出肚皮。

不,此時此刻它已經不能再被稱為公狼王了,此時此刻它已經丟掉了阿爾法狼的位置,或許用安瀾曾經稱呼過它的名字“傷疤”會更貼切。

到了這一步,黑狼才放開了敵人。

就像知道安瀾在心中想什麼一樣,在放開傷疤的同時,它那尖利而森冷的狼牙並沒有完全收回,而是仍然外露著,沿著它後退時的路徑劃出了一條猙獰的血紅。

這道傷痕又長又深,從內眼角開始,橫跨前突的吻部,一直撕裂到另一側的臉頰,同“傷疤”臉上原來就有的一道疤痕構成了一個X字型。

安瀾不由得感慨命運的捉弄。

除了X的交接點不太中心,因此這個形狀被分割得不太均等,這兩道傷口幾乎是十字鼻母狼臉上深色毛發形狀的血腥般複刻。

戰鬥結束了。

傷疤夾著尾巴走到了狼群最邊緣。

而黑狼則原地坐下,耳朵向前轉動,尾巴懶洋洋地拍打著。

幾分鐘後,狼群做起睡眠準備。

三隻從衝突伊始就因為害怕躲到大狼背後的小狼跑出來,先是看看安瀾,又看看母親,在得到沒有反應的默許之後才放下心來,重新玩起了之前就在玩的跑圈遊戲。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樣。

隻有地上的鮮血在訴說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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