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林錦有些意外，他隻告訴了烏爾，還沒來得及同他說呢。
“奇怪，她找你做什麼？烏爾跟我說我還不信呢，莉絲長老如今已經很少管事了，但是她的影響力依舊在，可我想不出她找你做什麼。不過應該沒什麼壞處，莉絲長老的能力有些特彆，或許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
林錦沒被安慰到反而更害怕了。他告訴烏爾時就擔心這個，雖然隻是短暫的一次接觸，莉絲長老居然就一眼看出了他的本體，誰知道這次叫他去乾什麼，會不會是讓他變條魚看看？
林錦為難。
他現在已經不是魚了，變不出來了。
大概是以為第一次接觸大人物，林錦緊張，老萊斯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莉絲長老其實很和善的，說不定一高興了她還會給你算個命呢，前世今生，聽起來是很玄乎，不過當個故事聽也蠻有意思。”
林錦更緊張了。
老萊斯利口中的莉絲長老和烏爾說的沒太大出入，無非烏爾對她更尊敬些，隻是……
林錦說不上來，但莉絲長老給他的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烏爾和父親都這麼說了，莉絲長老肯定不是壞人，何況她還救過那麼多人的性命，受人愛戴的人總不至於會為難一條魚。
……
吃過午飯，林錦如約去了莉絲長老家裡。
莉絲長老的家和旁處沒有太大差彆，充滿著簡約現代的裝修風格，但奇怪的是，他沒從對方家裡見到一株植物，甚至連魚都沒有飼養。
林錦奇怪，不是說人魚族都願意養同類嗎，家裡會弄得和水族館似的，據說這樣可以讓他們找到生活在水中的感覺，減免長期在大陸上的焦慮。
莉絲長老不焦慮嗎？
“你來了？進來坐吧。”莉絲長老請他進去，兩人落座，相顧無言。林錦是不知道說什麼，莉絲長老似乎是故意不想開口。
直到機器人端上來了兩杯水。
林錦接過來，是普通的礦泉水。他放到嘴邊，鼻子煽動兩下，眉頭微微一蹙，嘴唇碰了一下水後飛快的挪開，給人造成一種喝過一口的假象。
然後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很客套的把杯子放回桌上，眼睛不自覺地瞄向莉絲長老。
莉絲長老很平靜的喝了兩口水。
林錦輕輕垂眸。
奇怪，為什麼他聞到水裡有股腐爛的腥味？雖然很淡，但水生魚類的鼻子對水裡的氣味最敏感了，林錦一下就聞到。
有種在喝泡過魚類屍體的福爾馬林的感覺。林錦詭異的想。一股酸澀從胃裡返上來，勉強才把它壓下去。
他無端覺得周身發冷，在這坐立不安，心底產生想要急切離開的欲望。
“您找我是有事嗎？”林錦不想浪費時間，直奔主題。
莉絲長老放下杯子，淡淡道：“你的事情格裡芬都同我說過了，我很遺憾。”
林錦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含糊其辭：“其實沒什麼的，有些事記不起來反而更好。傷心的事情會令人難過，我想大家應該更羨慕我，畢竟每個人都想忘記不願回想的傷心事把。”
“不願回想的傷心事嗎？”莉絲長老陷入沉思，半響，才幽幽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想忘記，有時候刻骨銘心的難過才是某些人活下去的動力。”
嗯？
林錦歪頭，不解的看著莉絲長老。
那異常隻是一瞬，莉絲長老很快恢複正常。
“所以你背後的魚也是在冠益博士的實驗後才出現的？”
林錦的幻鱗炸起來：“是、是吧，我也不知道什麼……”他剛想說不知道背後有魚，轉而一想到比賽時莉絲長老就發覺自己已經知曉，就把這句話咽回去，胡亂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就是偶爾……偶爾覺得背後有東西。”
他露出個天真的笑容：“還是您那天同我說起時我才知道是條魚的，好奇怪哦，為什麼會是條魚呢？莉絲長老您知道嗎？”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連莉絲長老都分辨不出話裡的真假，她道：“或許你是條魚吧。”
莉絲長老在想彆的事，隻是隨口一說，林錦卻被驚了一下。
“您真愛開玩笑，我怎麼……怎麼會是條魚呢？”他忽然歎了聲氣，不知是回憶還是執念，表情在那一刻變得複雜而悵然，
“魚遊泳是不會輸的。”
莉絲長老驀然一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