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 / 2)

副團長“嘁”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

範川也不吊著他們,直接把原因說了出來:“因為老族長就是莉絲長老的父親,而他在莉絲長老剛出生的時候就把她扔了。”

所有人愣住。

林錦更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層關係:“父、父親?你是說她……她殺了自己的父親?!”

範川神色淡淡:“不止是父親,還有母親、哥哥、妹妹,所有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隻剩下我那個還在繈褓中的朋友躲過了這一劫。”

空曠的屋內因為黃昏的緣故變得有些昏暗,林錦望著坐在門口、處在最暗位置的範川,內心情緒翻滾。他低下頭,落在手心的泛紅的光亮讓他纖白的手掌看上去好像有什麼鮮紅從皮膚內滲出,他緊緊攥起拳頭,不想讓情緒因此而變得起伏。

“或許……”嘶啞的聲音摩擦著聲帶艱難的從嗓子眼裡出來,“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親。”話剛說完,居然連他自己都不信了。

範川沒回答他,而是瞥過頭去,望著窗外的水平麵上僅剩的半個落日。

直到落日徹底消失,路易斯走過去打開燈光後,他忽然出聲問道:“你們知道,莉絲長老的眼睛為什麼是銀色,又為什麼常年緊閉不睜開嗎?”

……

烏爾已經被關了四天了,這四天倒也清閒,雖然依舊見不到陽光,但起碼不用再參加什麼所謂的“處刑”了。

他低下頭,目光所及之處的身上,全是被抓扯撕咬後的傷口,不算太嚴重,但因為沒有上藥的緣故一直不見好,除了一些輕微的傷口開始愈合外,其餘的看上去有些滲人。彆的還好,隻是左肩膀有一道深深的抓痕,仔細看甚至能看到裡麵露出的白骨,因為耽擱,已經開始化膿流水。

烏爾動了動肩膀,眉頭輕蹙。

他環顧了一圈,周圍除了磚牆就是乾草,根本沒有可以包紮的東西。

他儘量忽視傷口的不適,背靠在牆上,看著空曠的走廊出神。

這幾天的安寧並沒有讓他鬆一口氣,之前的那場處刑雖然活了下來但並不輕鬆,那些野獸大概是被故意餓了好久,見到他後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想要撕裂他!野獸數量太多,饒是他都覺得棘手,身上受了不少傷。本以為這場結束後會跟之前一樣,第二天依舊有處刑等著他,但沒想到居然平靜的過了四天,讓他有種被遺忘的錯覺。

但錯覺隻是錯覺,他不僅沒有覺得輕鬆,反而有種風雨欲來前的不祥預感。

也不知道,林錦怎麼樣了,自己消失了這麼久,肯定被他察覺了。他……恐怕要擔心了。

黑暗中,烏爾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其他的表情,一想到林錦,那份溫柔和壓抑的思念就開始從每一個細胞中冒出,吞噬著他身體每一個角落,充滿了他每一次呼吸。這麼久,他一直克製著他對林錦的想念,因為隻要一想起來,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和自律便會瞬間被衝垮,除了那個人,他再也無法思考彆的,除了那個人,他再也看不到彆的。

血肉模糊的手覆在胸口,那裡跳的很快,也很有力,也……很疼,想念時針紮一般的疼,無處不在,如那個人一樣,在他的身體裡,無處不在。

烏爾靠著牆,仰起頭,閉上眼睛,修長的頸線順著緊繃的下顎勾勒出完美的側顏,他嘗試著用傷口的疼痛轉移內心對林錦的想念。

就在這時,安靜的走廊裡忽然穿來輕微的腳步聲,雜亂、急促,和這幾天聽到的完全不一樣,烏爾輕輕半睜開眼睛。

自從他贏了上一場的處刑後,這四天陸陸續續被抓進來不少外來人,這和他之前側麵打聽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許久沒有抓到外來人了嗎,這兩年他是唯一一個。

這個地牢除了野獸外隻會關押和他一樣的外來人,所以這幾天被壓進來的隻能是外來人。如此頻繁的抓人進來,太過反常。

烏爾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側耳傾聽。今天的腳步繁複而雜亂,明顯不是兩三個人,恐怕不下於七八個,除去押解的守衛,恐怕這次至少被關進來四個。

之前都是一個一個的,這次怎麼一下子這麼多?

烏爾眉頭微蹙,直起身體,眼神淩厲的盯著門外。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串人影在領頭人提著的微弱的光亮中慢慢現行。

那幾人外表明顯比之前抓進來的要整潔很多,人看起來也很精神,沒有一點被抓後的絕望,反而十分好奇的打量著這裡,挨個挨個房間打量。當最前麵的人看到烏爾所在的這件房裡有人後故意放慢了腳步,目光審視的落在了烏爾身上,當看清烏爾的臉後,那人腳步一頓,臉上難掩驚喜,飛快的拿手肘懟了身後那人。

那幾人的動作一字不落的落在烏爾眼中,烏爾眉頭緊皺,還沒思考出來這幾人的身份後,目光習慣性的繼續往後看,當看到最後出來的那人後,湛藍的眼睛瞬間睜大,顧不得身上的鮮血淋淋的傷口整個人從石床上蹦了起來,眼睛緊張的落在那人的臉上。

他是不是太過思念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不然他為什麼好像看到了……

林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