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煉(1 / 2)

‘筍宴’以筍子為主,眾人感受到了壽安宮的庖廚厲害之處,十道菜都有筍子,口味不同。

最後一道菜是一道粉湯,臭味驚人,顧太後笑吟吟地看著這些晚輩,口中就差說出吃好喝好。而她麵前的兩人拘束著,她也懶得去管,而去問女帝近日朝堂可順。

女帝道一切都好,顧太後第二句話就不問了,她不愛管朝政,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

裴琛看著麵前的粉湯,目光怯怯地落在溧陽的手腕上,她的手很細,摸起來很軟,就這麼一恍惚,溧陽以袖口蓋住手腕。

什麼都看不到了。裴琛有些失望,耳畔傳來二公主的聲音:“裴琛,你喜歡我阿姐?”

裴琛不言語,她想起將來這位二公主的下場,心中一顫,二公主謀朝篡位,被誅殺,屍身掛在城門上示眾。而下達命令的是溧陽。她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溧陽,唇角抿了抿,壓低聲音:“我是喜歡殿下的。”

聲音怯怯的,帶著幾分軟綿,溧陽出現了幻聽,想起那些年養大的女孩,女孩也曾說過這句話。她不由轉身,裴琛近在遲尺,明淨昳麗,眉宇有幾分與裴熙相似。她們是裴家的女兒,相似也在情理中。

她闔眸,深深吸了口氣,道:“你身子不好,該好好養身子的。”

裴琛眼內一亮,是怕她在解毒的時候吐血還是暈過去?

她高興道:“我不會暈過去的。”

溧陽一噎,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琛,紅暈登時悄悄爬上自己的臉頰,豔麗無雙。她忍著羞澀低斥一聲:“不許胡言亂語。”

她做了多年的長公主,威勢猶在,眼中更若寒冰,嚇得裴琛悄悄低下腦袋,心中埋怨一句:是你先提的。

溧陽心口沸騰,那日裴琛很溫柔,掌心的肌膚很軟,慢慢地撫摸她的肌膚,她不忍再看,扭頭不去看裴琛。可她一扭頭就看到笑吟吟看著她們說話的太後娘娘。

溧陽臉紅得再度垂眸。裴琛察覺到她的異常,悄悄去看她染了胭脂般的玉頸,心思略微恍惚。

那日殿下揚起玉頸,肌膚雪白……她眨了眨眼睛,暗暗罵自己色心又起,忙去吃粉。

吃了一口粉後被臭到了,怎麼會那麼臭呢……

太後娘娘心思驚人。

眾人無法體會太後娘娘的心思,紛紛借口離席,就連女帝也扶著宮娥的手跑得比兔子還快,溧陽亦是,起身時裴琛鬼使神差的握住她的手,磕磕碰碰說了一句:“我心慕殿下。”

溧陽再度臉紅,拂開她的手,本不想回應,想起那日自己的話傷人後裴琛吐血,怔了怔,說道:“我並不討厭你。”

裴琛開心的笑了,像個二傻子,姑祖母太後娘娘捂住眼睛,不忍直視。

溧陽哪裡好,冷冰冰的像個冰塊,不如老三明蘊討喜,雖說明蘊就想撈銀子,人家好歹活潑可愛。

散席後,裴琛留下,顧太後訓話:“有心思去追女孩,不如回家管管家裡的破爛事,裴銘的事情,想來你也清楚。”

裴琛這幾日都在昏睡,渾渾噩噩,但她有過去的記憶,裴銘並非善類,必須除之。但因這件事就將人殺了,自己地位也會受到動搖,不能被裴銘牽著鼻子走。

“勞太後費心了,裴琛會自己去處理的。”

“自己玩去吧。”顧太後不勉強,懦弱了十七年,不能因為三言兩語就會站起來的,她還是勸一句:“倘若自己搞不定,大可去找溧陽。”

溧陽有先帝風範,倒也可靠。

裴琛再度感謝太後提點,回到殿內簡單休息片刻後啟程出宮,入宮時沒有帶婢女,出宮自然一人。

午後陽光明媚,照射在身上,渾身暖洋洋的,登上馬車,她舒心地笑了,重來一回,與殿下同齡,當真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馬車出宮門,明蘊趕了上來,一襲紫色勁裝,長發紮起丸子頭,莫名透著幾分可愛,她的臉上透著健康的氣息。裴琛掀開車簾,心生心慕,道:“你尋我有事?”

“裴琛,你考慮考慮我,可好?”明蘊笑眯眯的,迎著陽光意氣風發。

裴琛擰眉,她知曉這位三姨母的心思,天大地大,銀子最大,想必是想要裴家的銀子。

她低笑一聲,拒接道:“您是愛銀子,不是愛我的。”

“不是,我愛你,也愛銀子,魚與熊掌,可以兼得。”明蘊勒住韁繩,降慢速度,瞧著裴琛明亮的眸色,好像哪裡變了,不再是死氣沉沉。

裴琛卻說道:“你可以去找個有錢的夫婿。”

“你最好,你想想呀,你有錢,還有病,成親後我不用履行妻子的責任。”明蘊絮絮叨叨,絲毫沒有注意裴琛愈發鐵青的神色。

裴琛不生氣,因為更離譜的事都有,隻是還沒有發生,她笑道:“我不是無欲無求的人,為何不用履行妻子的責任,剛剛你也聽說了,溧陽公主要水了……”

明蘊猛地勒住韁繩,天真道:“不是說玩笑的嗎?”

裴琛笑意意味不明,戳破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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