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良善熱枕,背有餘杭顧家,也是不錯的。”溧陽愣了兩息,想起那位瘦弱的少年人,心中亦是惋惜。前一世裴琛早逝,裴府落到裴銘手中,這才加大他的勢力。
這輩子,要先斷了裴銘的根基。
姐妹二人說了幾句,三公主四公主來了,身後還跟著耷拉著腦袋的裴琛。
五人見麵後往座席坐去,三公主明蘊與裴琛說悄悄話,裴琛眉頭皺得很深,她真是害怕這位三姨娘。
三姨娘說:“我想通了,成親後我會給你納妾的,納許多妾,你想要多少就多少,我絕對不會妒忌。”
裴琛笑得優雅得體,“我不喜歡您。”
三姨娘抬眼,看著筆挺倔強的裴琛:“為什麼,我都不嫌棄你身子不好。我這麼如花似玉,貌美如花,哪裡不符合你的意了。”
裴琛再笑,端莊道:“因為我有更好的人選。”
三姨娘被太陽曬得臉蛋紅撲撲,心底升起一股煩悶,狠狠踩了裴琛一腳:“等我阿姐拋棄你,你就看到我的好了。”
裴琛這副身子嬌養,當即疼得皺眉,臉也染上不正常的紅暈,前麵的溧陽聽到抽氣聲這才回頭看向兩人。
三公主氣呼呼,裴琛疼得走不動路,三公主畏懼長姐,忙說道:“小公子腳崴了。”
裴琛:“……”分明是你踩的。
裴琛臉紅了幾分,似抹了胭脂,比往日的病弱好看了幾分,溧陽看她一眼,她喘不過氣來。
陛下未到,幾人排排坐,裴琛臨時來的,沒有座位,明瀾先開口:“小公子與長姐坐。”
明蘊不服氣,怒視二姐:“為何不能和我坐?”
“你太醜了,你有長姐貌美嗎?”明瀾嗤笑。
裴琛無辜中槍,她知曉二姨娘嘲諷她見色起意,二姨娘得理不饒人,難怪下場淒慘。
裴琛坐在了溧陽的身側,她小心說一句:“你送我的馬都死了。”
“我知道,我讓人毒.死的。”溧陽頷首,下顎揚起優美的弧度,隱隱可見筋脈,可見肌膚白皙。
裴琛再度氣噎,睜大了眼睛,她要參加擢選的。溧陽見狀,心情突然大好,道:“你嘚瑟是想裴銘發招弄死你嗎?”
裴銘陰險,裴琛如何比,當前應該保護自己,畢竟占著嫡出,裴琛活著一日,裴銘便做不成裴府的主人,得不到裴開的勢力。
“你過分。”裴琛氣得脖子都紅了,瞪著溧陽,“我、我要被你氣死了。”
“什麼?”溧陽聽到熟悉的話後登時一愣,那個女孩被氣極了也常說這麼一句話:我要被你氣死了、我要被你氣死了……
她轉眸看向少年人,坐席之上有頂棚遮蔽陽光,時而清風掃過,她嗅到了熟悉的香味。裴熙愛熏香,淡淡的梨花香,而裴琛身上也有,是巧合嗎?
溧陽有短暫的停頓,很快就回過神來,看向遠處陸續來的勳貴之子們,身側之人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我隻想我的恩人多活些時日。”溧陽低眸觸及自己手腕上的細手,冷冷地勾了唇角,“你很蠢,你不必爭就已經勝過裴銘千萬,何必去和她爭呢。”
她說得過於理直氣壯,裴琛輕易就被她調動情緒,氣得腦瓜子疼,脫口說道:“我想證明給你看,我不會輕易暈倒吐血了,至少在那件事上不會輕易暈倒。”
溧陽周身一顫,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去聽汙言穢語,裴琛也是氣狠了,抓住她的手就掰扯下來,“下個月初八不要找我。”
兩人拉拉扯扯,引得明瀾明蘊目瞪口呆,尤其是明蘊,氣得握拳,上前就要說話,明瀾攔住她:“你算哪門子呢。你沒瞧見長姐自己樂意。”
“樂意什麼?”
“樂意和男人打情罵俏。”
溧陽神經緊繃,聽到兩人的對話後,羞得臉紅,當即推開裴琛:“不許動手動腳。”
“你先毒死我的馬,我為了今日努力鍛煉好幾日了。”
“那也是我的馬。”溧陽被激得口不擇言,說完就後悔了,怎麼和個孩子一樣吵嘴呢。
裴琛不同,她的靈魂隻有十六歲,並沒有意識到吵嘴不對。兩人對視一眼,裴琛倏而泄氣了,骨子裡不敢抗拒溧陽,喪氣道:“我不和你吵了,初八我去找你。”
明瀾明蘊捂住耳朵,溧陽抿了抿唇角,同裴琛說道:“我再送你些良駒。”
明蘊趁機討要:“阿姐,我也想要些。”
溧陽臉色一沉:“沒有。”
“你見色忘妹。”明蘊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