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我的哥哥。我希望我哥哥能知道我過的很好,也希望他能主動來找我。除了這個方法,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方法讓他知道我的消息。可能我的方法在你看來,有點傻吧。”
阮初初第一次對席喻說這麼多話,而且還全都是自己的心裡話。
說完她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偷偷紅了耳廓。
席喻眼眸微閃,而後陷入黑寂,心底五味雜陳。
昨晚他怎麼說她的來著?
好像都不是什麼好話,語氣也很不好。他把她說的,像是個眼裡隻有利益的人。
“我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我知道跟我結婚,你是不情願的。你不用管我,我也會儘力不給你添麻煩。奶奶那邊,你放心,我會經常去陪她的。”
小姑娘聲音軟綿綿的,說的話又是那麼善解人意和體貼,席喻的心好像被一隻小貓舔-咬,溫溫濕濕。
某種愧疚感開始在他心頭徘徊。
恰巧,門鈴聲響起,小安來了。
阮初初握住行李箱的推杆,衝席喻眉眼彎彎地笑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再見~”
席喻沉默著,眼眸微斂。在阮初初轉身要走的時候,他低緩出聲:“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聯係我。”
阮初初停步,有稍許的怔愣,而後甜甜笑起來:“謝謝。”
房間門口,小安幫忙接過阮初初的行李箱,跟席喻打過招呼後,送阮初初離開酒店去機場。
阮初初走後,偌大的套間突然間安靜下來。
席喻失神地捏著眉心,全然不懂心裡這奇怪的感覺是什麼。
他倒了半杯威士忌,站在全景落地窗前,一邊看著這車水馬龍的城市被淹沒在雨水之中,一麵沉默抿酒。
腦海裡卻全是阮初初走前,對他眉眼彎彎的笑。
沒多久,梁山來了。
“一大早就喝酒?心情不好?”
梁山過來就見席喻在喝酒,他跟席喻這麼多年,很少見席喻會大早上喝酒,難免好奇地問。
席喻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沒有回答,心裡倒是也有疑惑。
他為什麼要喝酒?
心情不好?
他怎麼會心情不好?
他為什麼要心情不好?
因為阮初初走了?
怎麼可能。
不可能。
席喻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第一時間否決。
“什麼事?”席喻壓下心頭心緒,問梁山。
梁山過來就是說正事的,他換上正經表情,說:“昨晚你出現在娛樂會所的事已經壓下去,也全都封了口。追阮小姐的那個男人叫蔣正祥,是《鳳儀傳》的一個小副導,不是很乾淨。”
席喻聽了,冷峻蹙眉,看向梁山。
梁山也不藏著掖著,直說:“他經常打著選臨演群演的幌子,給手中有點資源的導演製片送人,經常安排飯局,也經常找一些年輕女孩過去陪酒吃飯。昨晚過去的那十來個女孩,全都是海影的學生,當中有幾個,在飯局結束後就直接去了附近酒店。”
至於去酒店會做些什麼,這些不用明說就已經能心知肚明了。
這種事,在娛樂圈這個地方,幾乎都是半明的。
有人願意花錢給資源,當然也有人願意主動爬上他們的床。
蔣正祥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個拉皮條的。
在娛樂圈這麼多年,席喻一直知道這種事的存在,但是從沒想過,這隻肮臟的手,會伸向他身邊的人。
梁山有點慶幸地說:“還好阮小姐沒什麼事。幸好有人提早跟著她。”
說完,他又加一句:“不過你昨晚還是太衝動了點,不該親自過去找人的。”
如果席喻去娛樂會所的事被捅出去,那不止席喻形象受損,連隱婚的事都可能被扒出來。
娛樂會所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梁山一晚上都沒合眼,都在處理這事。
席喻緘默。
昨晚那情況,他確實可以不用親自過去找人。
但是當知道自己的人跟丟了阮初初,還知道有個男人想對她動手動腳——
他根本來不及考慮那麼多。
老太太把人交到他手上,無論怎麼樣,他都得保證她的安全。
外麵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席喻對著雨幕沉思,忽然在想,現在阮初初到哪了,是不是快到機場了。
不自禁的,他想起阮初初臨走前說的那一番話,漆黑眸子驟然添了幾分深意。
“幫我找個經紀人。”席喻突然說。
梁山微愣。
找經紀人?難道是自己剛剛說話惹眼前這男人不快,他要換經紀人了??
在這個圈子,經紀人和藝人之間的關係分兩種。
一種是藝人聽經紀人的,另一種是經紀人聽藝人的。
以席喻的身份和背景,他和梁山屬於後者。
在梁山心裡打鼓的時候,席喻目光放遠,聽似平淡地提:“要靠譜的。”
而後加一句:“硬性條件,女的。”
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