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纏綿(1 / 2)

十二分纏綿 慕拉 13318 字 3個月前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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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收工的點,大多數的工作人員從攝影棚離去,這間空置的化妝間,按理說不會有人進來。

阮初初坐在化妝椅子上,席喻斜靠著化妝台,後背在身後的鏡子裡清晰可見。

“覺得委屈?”席喻開口問。

阮初初一時說不上心頭這種感覺,好像是有點委屈,也有點難過。

她點了一下頭,問他:“你也都聽到了?”

對這種背地裡的閒話,席喻已經見怪不怪,眼眸未見多少波瀾地說:“聽到一點,類似於有金-主這種。”

“我沒有——”阮初初著急否認,眼圈都紅了,“我沒有,也沒有爬上誰的床,我不是她說的那樣。”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你不用跟我解釋。”

如果說是真的爬上誰的床,那大概……是他?

席喻想著,輕笑一聲,可他也隻是給她找了個經紀人,這個角色還是她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你現在才剛進圈,外界還不知道有你這個人。等你正式進了大眾視野,到時在背後議論你的,可能就不止這一個人,也許還有千千萬。他們會說什麼難聽的話,會編什麼誇張的故事,你都預料不到。你隻有一張嘴,根本解釋不清。所以,不要因為這些人而覺得委屈、難過或者不開心,根本不值得。”

席喻語重心長說了這麼長一番話,其實也是希望阮初初能明白,這一切隻是剛開始。

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

阮初初低垂著頭,語氣弱弱的:“可是……我心裡還是會覺得委屈……”

她平白無故被潑一身臟水,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席喻能理解阮初初的感覺,他彎身,手掌撫著她的側臉,溫軟的唇輕碰在她臉頰。

阮初初諾諾的,眨了下眼。

席喻退開一點,深邃的眼眸看她,語氣也柔和許多:“你的感受我都知道,可是沒有辦法,你現在除了忍,就是出去找她當麵對峙。對峙了能怎麼樣,你說的她就會聽?還是你們打一架把事情鬨大?”

“我……我不會打架。”

席喻笑:“那你就忍一忍。在這個圈子,靠實力說話。等你的作品出來,等你真的有了成績,誰還會再這樣議論你?你要用你的成績打她們的臉,知道嗎?”

“可是,我能做到嗎?”

“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

阮初初抿抿嘴巴,說著實話:“以前在學校,覺得演戲不過就是這樣。每門課都認真學,考試成績也都是優秀,這就給了我一個‘我可以’的錯覺。可是這段時間,Lisa姐給我接的工作,其實也是很簡單的,但是我都是磕磕絆絆地完成……我其實有點沒信心了。”

“你才剛開始,要學的東西本來就很多。就算是磕磕絆絆又怎麼樣,最後結果不也是你把你的這個角色演好了?”

席喻還從沒試過這麼耐心地勸解彆人,他也不會哄人,隻能將自己的經驗告訴阮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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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你就得做好心理準備,這條路不好走。想要好好走下去,首先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其次不要理會外界的看法。先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用你的作品說話。”

“而且,你不是還有我麼。有我在你身邊,你還怕什麼。”

前麵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個老乾部在訓話,而最後一句……

阮初初不禁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席喻。

席喻看阮初初突然這也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不自覺地問:“怎麼了?”

阮初初輕咬著唇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席喻反而被弄糊塗:“嗯?”

阮初初突然笑出來,抬手擦去眼角氤氳的淚花。

他剛剛說,她還有他。

真是一不小心就被感動到了。

席喻瞧她這模樣,失笑道:“又哭又笑的,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開心。”

“開心什麼?”

“不告訴你。”

“……?”

阮初初把淚花擦乾淨,一張小臉滿是認真:“你剛剛說的,不能反悔。”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

席喻稍一停頓,雖然不知這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妥協地一笑:“好,不反悔。”

話說到這,阮初初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忙裡忙慌地:“啊不對!你怎麼會在這?!你這樣光明正大把我拉過來,有沒有人看到?!不行不行我們不能待在這,我們——”

席喻無奈地捂住她的嘴巴,輕著聲說:“現在才想起問,剛剛就光顧著委屈了?現在已經晚了,早有人看見我們,門外邊估計已經圍滿了記者。”

阮初初瞪大眼睛,一臉的愕然,明顯是被嚇到了。

席喻卻淺笑著看她,眸光微閃。

阮初初著急起來,扯開他捂自己嘴巴的手:“你還笑!記者都來了你還笑!”

席喻漫不經心地說:“不然還坐著哭麼。反正記者都在外邊,我們出不去,不如就在這多休息會。”

阮初初:…………

不再跟阮初初開玩笑,席喻摸摸阮初初的頭,模樣有點認真:“有事要跟你說。”

阮初初下意識攏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我臨時有安排,下午的飛機去安市參加活動,過幾天會直接去泰國。剛接了一部電影,在泰國拍,可能近幾個月都不會回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席喻會來這的原因,就是想找阮初初說這個。

現在真的說了,心裡不知怎的就酸酸的澀澀的。

還彆說,還真有點舍不得。

阮初初怔愣愣的,重複席喻那句:“近幾個月都不會回來?”

席喻頷首:“嗯,歸期不定。”歸期不定……

那也就是說,下一次見麵,不知道會是多久之後……

阮初初的心像突然被掐住,又疼又悶又透不過氣。--

眼睛也瞬時蒙上一層水霧。

不舍,不舍,真的不舍。

這幾天的相處讓她已經忘了以前她一個人都是怎麼過的。

正所謂沒有得到,就不會怕失去。

才幾天啊,她就這麼留戀他了。

她都想哭了,想揪著他的衣角哭唧唧不讓他走quq

席喻這會兒又像一個家長,把要注意的事自己交代好:“過幾天你也要進組拍戲,這個角色好好演,遇到什麼麻煩就找Lisa或者吳製片。知道嗎?”

阮初初帶著哭腔,搖頭:“不知道。”

席喻一怔,笑了:“聽話。”

阮初初沒應,低著頭悶不作聲。

席喻叫了她一聲:“阮初初?”

“你過來,就是來跟我告彆的嗎?”阮初初顫著聲問,儘量把眼淚憋回去。

席喻歎一聲氣。

是的,他是特意來跟她告彆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反正就是想來見她一麵。

上午跟導演見了麵談了一會,梁山打來電話,臨時有個活動要參加。

本來是中午的飛機,但他讓梁山改到了下午。

現在也不能說走就走,怎麼也得跟阮初初告彆一下。

哪知來了這,就看到阮初初站在服裝間門口,他也不小心聽到了那些難聽的話。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總是有許多惡意的。

阮初初必須要學會承受。

席喻想,他臨走前,教給阮初初的事,大概就是堅強和努力吧。

他可真像個家長,像個老師,反而不像個……老公。

時間差不多,席喻要走了。

他瞧阮初初這樣一直低著頭,心跟著揪了一下,有很多情緒表達不出來。

“抬頭。”他說。

阮初初緩慢抬起頭,眼睛裡已經含著淚光。

席喻漆黑的眸子輕閃,剛想開口,阮初初就偏頭親在他的嘴角。

很輕的觸碰,柔柔軟軟,卻一下就擊中了他的心。

大概過了幾十秒,阮初初退開一點,不敢去瞧席喻的眼,垂著頭軟糯地說:“我會想你的。”這話說的阮初初自己都臉紅了。

她還是第一次跟席喻說這樣露-骨的話。

席喻也是沒預料到,稍微怔住。

隨後他眼眸深沉下來,手指挑起阮初初的下巴,吻住她,吻得纏綿繾綣。

唇齒淺嘬到耳邊時,阮初初忽然想起什麼,冷不丁地彆開頭,臨時喊停:“不——不行——”

席喻停住,眸子沉的深邃,唇角勾勾:“親一下也不行?我又不對你做彆的什麼。”“不是……”阮初初第一次扭捏地往後退,“太用力……會留下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