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含糊不清的話語、臉上露出的古怪神情都讓林瑩覺得心下難安,她略顯愕然的睜大眼眸,臉上露出又驚又疑之色來:“你這話說得叫我心中越發難安起來了,晴明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詳細給我說說,彆讓我什麼都不知道乾著急啊。”
覺咳了一聲,臉上的古怪之色更重,這三十年,她們妖之森的妖怪們雖然偏安一隅很少離開森林,但茨木童子常有往來,她們在外也有探子,對京都發生的一些事情還是頗有了解的,對於發生在晴明身上的那一係列事情,她不是不想告訴林瑩,而是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措辭。
清了清嗓子,覺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你先彆擔心,晴明他真的沒事,隻是處境有點古怪而已。當初晴明不是使用白狐一族的秘術將他自己分成了白晴明和黑晴明嗎?其實我們想錯了,他不是把自己的靈魂給分成了兩半,他是把自身血脈給分離了。”
林瑩悚然一驚,眉頭緊緊蹙起:“你的意思是說,葛葉教給晴明的秘術,根本就不是分開靈魂的秘術,反而將晴明體內人類和狐妖的血脈分離,讓晴明不再是半妖的秘術?”
覺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人類屬於陽界的一方,妖怪屬於陰界的一邊,那陰陽分離的秘術將晴明體內混雜的半妖之血給分開,化作了純淨的人血和純淨的妖血。從那以後,安倍晴明不再是半妖,而是分作成了獨立存在的一人一妖。”
“當時在施展陰陽秘術時,晴明他不知為何對人類充滿了失望和憤恨的情緒,所以在施展陰陽分離時他是以妖的那一麵為主。妖的那一麵保留了他所有的記憶,便成為了黑晴明;相反,白晴明是被分出來的完整而初生的人,所以他沒有任何記憶,隻是殘留一些感情。”
當初安倍晴明在玩騷操作時,根本就不是把自己的靈魂隨便切成了兩半,他是有意識的將自己繼承自人類和妖怪的血脈給分離了。為什麼小白和童男童女等妖怪都說醒來的白晴明充滿了人情味?那是因為再醒過來的白晴明已經不是半妖了,是徹徹底底的人類!
人和妖當然是不同的!
覺說出的有關於晴明的情況讓林瑩心下有些慌亂和不解,她恍惚著一時間也想不出晴明從半妖變成一個人、一個妖是好事還是壞事。可以說林瑩在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上晴明這種情況,這、這,這讓她連個對照的例子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麵對晴明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恍惚和迷茫間,林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抬頭朝覺看去,皺皺眉道:“可是不對,我當時見過白晴明,也見過黑晴明,沒有他們身上感受到妖氣啊。”
覺解釋道:“晴明出生時妖怪的血脈太盛,葛葉為了讓他幼年時不受血脈之力衝擊,不受半妖之苦,所以封印了晴明體內白狐之血。在黑晴明剛剛以完整的妖怪血脈被分離出來時,他根本沒辦法動用妖怪的力量,隻能重新撿起陰陽術,繼續做陰陽師。”
“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妖怪費心去學,確實也可以學會陰陽師的手段,能以妖力使用陰陽術。但妖怪長於血脈,擅長‘力’而不擅長‘術’,我們妖怪用陰陽術肯定是不如人類以靈力使用陰陽術的威力大,所以在血脈沒覺醒之前,黑晴明甚至不是白晴明的對手。”
林瑩抬手捂臉,有些鬱卒的歎息了一聲:“這一點我猜到了。”黑晴明不是白晴-明的對手,所以白晴明才能站出來阻止黑晴明把自己的計劃施展成功啊,這可是劇情的一部分,隻是沒想到黑晴明打不過白晴明還有這樣的隱情藏在後麵。
捂了捂臉,林瑩被晴明真正的騷操作給驚到了,她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追問道:“聽你這話,白晴明和黑晴明交過手?那他們現在情況到底如何,三十多年過去了,黑晴明身上的血脈封印解開了嗎?白晴明既然承繼的是人類之血,作為人類,他過得還好嗎?”
“當年他們確實打過幾架。”覺晃了晃自己肩膀上扛著的狼牙棒,語氣很是漫不經心,“不過我們對當年發生的事情並不怎麼清楚,不知道他們打架的內情,隻是黑晴明在無法動用自身血脈的情況下,實力確實不如白晴明,打架輸了好幾次。”
對覺來說,兩個晴明都是後輩,小孩子一言不合打個架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又沒鬨出人命來。所以當時妖之森還真沒去關注黑晴明和白晴明打架的內情,隻是注意著如果他們兩個有生命危險就出麵救下他們兩個。
“至於現在嘛,白晴明留在京都,他是陰陽寮中的一大巨頭,是享譽整個平安京的陰陽師,實力不凡,地位不低,日子過得也很好。他是純粹的人類,又早已經元服成年,我們沒有什麼不放心他的,妖怪還是不適合與人類有太多牽連,所以近年來我們也很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