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葉王知道林瑩此前從未學過陰陽術,對於這些陰陽師的手段知之甚少,便溫言解釋道:“陰陽師繪製符文並非用的是朱砂等顏料,而是用的陰陽師修煉而來的靈氣,隻有用靈氣繪製的符文才有特殊用處,若是用顏料繪製,就算符文一模一樣,也是形似神不似。”
見林瑩歪著頭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他,還隻是個少年的麻倉葉王忍不住露出了真切開心和歡愉的笑容來,倒是覺得他和林瑩之間那似有若無的隔閡與距離感一下子便消散了,他不再覺得林瑩強大而不可靠近了,反而有一種彆樣的親近感。
麻倉葉王朝林瑩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林瑩過來坐到他身邊來,他一邊將一張嶄新的空白符紙拿出來,一邊抿唇笑道:“你此前應該從未見過陰陽師畫符,不知究竟也是正常,正好畫符也是我的功課之一,我來給你演示一遍吧。”
“好啊,謝謝你。”挑了挑眉,林瑩確實對陰陽師的一些手段比較好奇,此時麻倉葉王主動招呼,她也不推辭什麼,起身穿過兩張相對的長案來到麻倉葉王身邊,她在麻倉葉王身旁側著跪坐下來,正好能將麻倉葉王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在林瑩坐到身邊來了以後,麻倉葉王自然而然的聽到了她的心音,她心底隻有滿滿的期待和好奇,那些情緒乾淨剔透、澄淨簡單,猶如夏日明媚璀璨的燦爛陽光一般,沒有一絲黑暗和晦澀,隻讓人覺得心頭溫暖,仿佛真的被光明普照一般。
麻倉葉王心頭輕輕喟歎一聲,也許正是因為她心中始終一片澄澈乾淨,他才會覺得與她靠近相處是一件舒適平和的事情。天生擁有靈視能夠聽到旁人心底的心音,這讓麻倉葉王幾乎能看清任何一個人的偽裝,他從沒有朋友,而林瑩是第一個讓他覺得真實和溫暖的存在。
心中激蕩的情緒隻是一瞬,麻倉葉王很快收斂情緒冷靜下來,他輕咳一聲,右手握緊了手中通體燦金、攀爬著朱紅紋路的符筆,沉聲說道:“將自身靈力聚集到符筆之上,筆尖落在符紙上按照特定的符文繪畫,當符文畫完,若是符紙沒有自燃,那便代表靈符繪製成功了。”
在解釋完這一句話後,麻倉葉王便將自身修煉而來的靈力小心翼翼的灌輸於手中的符筆之中,頓時他手中符筆的筆尖便亮起了清冽如雪、高傲內斂的銀白亮光,這光芒凝聚於符筆尖端,隨著麻倉葉王筆走龍蛇的在空白符紙上繪畫,便有一道淺藍的紋路躍於潔白紙麵上。
隨著麻倉葉王繪製於空白符紙上的紋路越發繁瑣複雜,隨著那些零散玄妙的紋路漸漸開始開始形成一個整體,林瑩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除了低頭定定的凝視著麻倉葉王的一舉一動外不敢再有任何動作,生怕自己動靜太大打擾了麻倉葉王繪符。
但好在麻倉葉王繪製符篆的手一直很穩,在他手下,那張潔白無垢的符紙漸漸的被淺藍色的符文所覆滿,當最後一筆落下時,豎長的符紙上已經落下一個完整而清晰的符文。
而在這個符紋徹底成形後,這張符紙依舊靜靜的置於長案上,不曾自燃,相反,這張靈符上的符文飽滿完整,仿佛有一道水藍色的靈力不斷於靈符間遊走一般,這說明麻倉葉王繪製的這張符篆繪製成功了,是一張完整並且真正有效用的符篆。
輕輕吐出一口氣,麻倉葉王從心神凝一的狀態中退出來,他將手中的符筆擱到一旁,將自己剛剛繪製成功的這張靈符拿起來摩挲了一下靈符表明,俊秀出塵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沒想到這一次直接就成功了。”
抬眸就見林瑩正帶著幾分驚歎和好奇的注視著他手中的靈符,麻倉葉王微一沉吟,便將這張靈符遞到了林瑩手中,淡笑道:“這是一張禦水符,雖然用的是初階的符筆和符紙,但因為我之前狀態極佳,這張靈符倒是我至今以來繪製得最好的一張。”
“這就成功了?”林瑩眨巴了一下澄藍的眼睛,還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忍不住帶著幾分驚歎著誇讚了一聲,“看來你在繪符之道上的造詣已經很是不凡了,這麼複雜玄奧的符文你這般輕鬆的就一筆繪製出來了,當真厲害!”
林瑩是真的覺得厲害,麻倉葉王繪製在符紙上的符文她光是看都覺得太過複雜晦澀,要她將這符文儘數背誦下來到甚至於能一筆在符紙上繪製出來的地步,而且這繪製符文還一點差錯也不能出否則這靈符就算作廢……
林瑩:我選擇放棄。
因為林瑩心口如一,心音與口中所言是一般無二的,所以麻倉葉王聽在耳中的是雙重誇獎,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抿唇露出一抹稍顯羞澀的笑意來,他輕咳一聲,以此掩蓋自己的異狀,隻說道:“你細觀一番這張靈符,可能看出什麼不同之處來?”
聽得麻倉葉王的話,林瑩便垂眸認真看向手中這張新鮮出爐的靈符,她細細凝視這靈符上的符文,隻覺得水藍色的符文玄奧複雜、玄妙異常,當她沉下心神細細感悟之時,甚至能察覺得一股水澤之意氤氳於靈符之上,隻覺一股水汽撲麵而來。
雖然林瑩還是第一次接觸靈符,但好壞她卻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至少她就覺得她手中這張靈符品質十分不凡,隻不過林瑩初次接觸到靈符,她雖然覺得這張禦水符很不一般,但到底哪裡不一般,她卻說不出具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