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穆鐵和陳銅一前一後從大樓裡跑出來,在下麵的等的人才算鬆了口氣。
梅君其實挺想知道蘇湘玉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畢竟她才回了一趟北京,腳上的棉皮鞋都是才從百貨商店買來的新款。
而且,她還穿了一件現在一般人都穿不起的呢子大衣,這個就更稀罕了。
所以,她今天卯足了心思,就想跟蘇湘玉比一下,看誰更洋氣漂亮。
結果等蘇湘玉從賓館的門裡出來,不止那個王福生倒抽了一口冷氣,就梅君都差點沒認出來。
格子的呢子大衣,紅圍巾,長褲子,尤其是她的皮鞋,鞋梆子可高了,一看就暖和。
“哥,你給我嫂子買的?”梅君不由失聲說。
葉向東前陣子去申城出過差,梅君估計,葉向東就是從申城給蘇湘玉買的。
“怎麼樣,還不錯吧?”葉向東說。
梅君沒說話,但是她覺得,自己明天就要買條紅圍巾回來,蘇湘玉之所以把她比下去,就在那條紅圍巾。
但她不知道的是,為了出門穿的樸素點,隻比她強那麼一點點,蘇湘玉也苦惱了半天呢。
吃飯是在老的區政府招待所,當然是在包廂裡頭。
老招待所裡全是國營飯店的老廚師,菜做的當然好吃。
甭看韓慎是領導,現在的領導在外麵吃一頓飯並不容易。
尤其還是今天這種,有雞有鴨,有魚有肉的。
公安係統的人嘛,都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執行力超級強。
一個菜才落到桌子上,就要給他們搶光了。
所以,韓慎不得不也伸出手,替葉向東和穆鐵,陳銅幾個搶菜吃。
可憐穆鐵和陳銅剛才吃的太飽,根本吃不下去,一口肉得啃半天。
王福生自己也在搶著吃東西,突然抬頭一看,不由脫口而出:“葉工,你這倆孩子教育的可真好!”
他就坐在穆鐵的身邊,穆鐵正愁韓慎替自己搶過來的一塊雞肉自己吃不下呢。
看王福生口水都快就出來了,立刻給他夾了過去:“伯伯,你吃這塊吧,我不餓!”
“這孩子的家教,簡直好的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啊!”王福生說著,就把那塊雞肉直接夾起來,塞自己的嘴巴裡了。
韓慎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才說:“同誌們歇歇啊,咱們談一下目前咱們省廳最重要的案子,那就是,金條呢?當初,額爾縣的古墓裡是有金條的,但是被人挖走了,現在,咱們就得把那些金條給我找出來。”
額爾縣的古墓,就是韓慎挖過的那個。
韓慎本來以為,自己是盜墓第一人,但是等他把墓挖開,才發現墓裡的文物已經被損壞,而按竹簽上記載的黃金也不知了去向。
從丟在裡麵的報紙來判斷,盜墓的人應該是在70年左右挖的墓。
而韓慎一上任,就準備啟動調查,把那筆黃金給追回來。
剛才吃了領導一頓飯,公安廳的人當然各述己見,紛紛都得在新領導麵前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蘇湘玉端起自己的杯子喝水。
真是奇了怪了,她是一個玻璃杯子,從外麵看什麼都沒有啊。
但是,端起來喝水的時候,就會看見裡麵有一個正在咧開嘴巴大笑的小寶寶,而且小寶寶特彆可愛。
蘇湘玉看著杯子裡的寶寶,不由的就看出神了。
“你能看見嗎?杯子裡有個小寶寶。”蘇湘玉給葉向東看。
葉向東其實看見了,但是穆鐵掐了他一把。
他於是說:“我看不見啊,你從哪裡看到的?”
蘇湘玉想知道這個小寶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於是咕咚咕咚的就把水給喝完了。
結果呢,寶寶也沒了。
她有點明白了,這個寶寶隻有杯子裡有水的時候才會有,於是,她就盛滿水,一直在看杯子裡的那個寶寶。
穆鐵趁機說:“我們都看不到寶寶,但你能看到,小仙女,這可是神仙的意思,你啊,該懷一個小寶寶啦!”
“係統,你想讓我懷孕?”蘇湘玉於是問係統。
【宿主想懷孕,這個係統是不會反對的,選擇權在您啊!不過,如果您懷孕,也將獲得千萬大獎喔!】
“打住,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生孩子的,給多少錢我都不會乾的!”蘇湘玉立刻說。
想拿金錢誘惑她,沒門!
蘇湘玉就一直這麼看著杯子裡的小寶寶。
直到韓慎說:“那就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先去區政府開會,回來之後,咱們正式啟動關於黃金丟失案的調查。”
臨走的時候,因為蘇湘玉一直低著頭,在看她的杯子,韓慎很好奇,於是湊了過來:“什麼東西啊,小蘇看的這麼認真?”
看到裡麵有個孩子,這家夥頓時說:“這不就是個顯像杯嗎!凸透鏡知不知道,你這裡麵有人給你裝了個凸透鏡。”
這不拆台嗎?
人家正高興著呢,他戳穿了其中的原理,真是討人厭。
葉向東三父子集體給了韓慎一個白眼。
穆鐵的反射弧有多長呢?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來,那條紅圍巾是他要送給馮小滿的。
不過沒關係,小滿又不是言言,又不會生氣,明天送她也是一樣的啊。
所以,這孩子倒頭就睡了。
蘇湘玉回來還得卸個妝,畢竟今天為了跟梅君比漂亮,她可是化了半天妝的。
葉向東則下樓,跑到醫院的急診科,買了很多的碘伏回來,正在那兒翻著一遝子票據。
翻出一張,就要放在碘伏上熏一次,一張又一張,他也是夠有耐心的。
蘇湘玉其實有些話想跟葉向東商量。
但是,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來。
因為,韓慎原來也是她的丈夫,而現在呢,那家夥顯然麵臨著危險,但是,她不跟葉向東坦誠交待,就不好跟他說這些事情。
在床上糾結了很久,蘇湘玉才說:“那個王福生,在3.27國債期貨案裡頭,也是個參與者呢。”
葉向東應了一聲,還是專注的,熏著那本票據。
“王福生的哥哥,在咱們額爾縣城,是供銷聯社的社長,你記得售貨員王新月嗎?還有秘書王新軍,就是王福生的侄子侄女。不過他們和將來那樁大案沒有關係,但是這個王福生,是給國債案裡頭,一個姓周的主謀跑腿的狗腿子,而那個姓周的,將來包養女明星,買豪車,網結黑社會,簡直無惡不作。”蘇湘玉又說。
葉向東在熏的票據不下千張,這一張張的,也不知道他要熏到什麼時候。
“你的意思呢?你想提前找到那幫做空國有財政的人?”葉向東說。
蘇湘玉搖了搖頭:“不用,我總覺得我們就算不找,也會碰到他們的。”
因為葉向東還在忙,蘇湘玉就提前睡了。
當然,半夜她忍不了葉向東一直在那兒加班熏票據,把他拉上床,給強行折騰了一發。
她還以為完事之後,葉向東就會睡覺呢,卻沒想到,他居然又爬起來,熏可半夜的票據。
第二天一早,就是葉向東所說的,自己能在今天早上,區政府的會議上,揭露馮明才偷了馮小滿的事情的時候了。
大清早的,葉向東終於加完班,先洗了個澡,又到一樓打了早餐上來,這才去接馮小滿和劉開蘭母女,然後,再回賓館接蘇湘玉和穆鐵幾個。
穆鐵早晨起來吃完了早餐,心裡想著馮小滿昨天晚上都不知道想家想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眼睛是不是哭腫了,把紅圍巾疊的整整齊齊,就準備去給小可憐的馮小滿一個驚喜。
誰知還沒上車呢,就看見馮小滿在車窗裡向他招手。
小滿穿著一件嶄新的小花棉襖,還紮著兩條特彆光的小辮子,每個辮子上都綁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
她的小臉蛋本來就特彆圓,眼睛又大,奇怪的是,皮膚都沒有原來那麼紅了。
這麼一打扮,簡直漂亮的讓穆鐵挪不開眼睛。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圍著一條,和他買的這條一模一樣的紅圍巾。
穆鐵看看手裡的紅圍巾,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委屈,還有點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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