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憐一驚,訝異地抬起頭看向霍承軒:“你怎麼在這兒?”
霍承軒含笑看著她:“看你收拾了老半天都沒動靜,過來看看你。”
他說著,親昵地低下頭親了親蘇心憐的臉頰:“累了嗎,要不要我幫你整理?”
“不用了,我隻是想起還有東西沒拿,想要回房間一趟。”蘇心憐說著,不著痕跡地推開霍承軒,想要借機離開。
然而下一瞬,卻又被霍承軒拉了回來,他一邊低頭親吻蘇心憐一邊在她的耳旁道:“我想你了。”
蘇心憐聞言,哪裡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但問題是她現在有彆的事情需要處理,根本沒空應付霍承軒。
霍承軒親了半天都不見蘇心憐回應,見蘇心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他頓時也有些不樂意了。
霍承軒迅速鬆開手,聳了聳肩道:“OK,那你先忙你的事情,我出去一趟。”
蘇心憐敏銳察覺到霍承軒的不悅,連忙拉住霍承軒的手:“你去哪兒?”
“傑西卡約我出去喝一杯,一會兒就回來。”霍承軒道。
蘇心憐聞言,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為了能夠成功上位,她不知費了多少心思,終於得到了霍承軒的認可,成為了他的正牌女友。
奈何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霍家在海外深耕多年,不僅具有極為可怕的財富,甚至還牢牢把控著極為可怕的軍事力量,這樣的家族和當年的寡頭已經沒什麼區彆。
而白家和蘇家……連在京都都排不上號,更不用說放眼全國了。
蘇心憐孤身來海外這麼久,拚儘全力攻略霍承軒,最終也隻得了個“最好的朋友”這麼個名頭。
最終還是靠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蘇心憐才趁此機會成功上位。
原以為當上正牌女友後,就可以安心了,怎麼也沒想到,霍承軒身邊的鶯鶯燕燕如此不要臉,明明都已經有女友了,還一直繞著霍承軒打轉。
彆的人就算了,不一定是她蘇心憐的對手,但這個傑西卡,是當地知名女星,不僅長得像芭比娃娃一樣好看,身材還超級好。
這樣的女人約霍承軒出去喝一杯,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都已經和白啟智打好招呼,會帶著霍承軒回國,現在馬上就要走了,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出事!
眼看著霍承軒下樓要朝外走去,蘇心憐抓緊時間朝國內打了一通電話。
這回最快接電話的是白棋,一接到蘇心憐的電話,白棋就滿麵焦心地將白畫的情況告知。
蘇心憐聞言,微微揚眉。
白畫要死了?難道她剛剛的心悸,是因為白畫?
要是平常,蘇心憐肯定要想辦法驗證一下的,但眼看著霍承軒都已經走到一樓準備穿上外套了,蘇心憐隻好繼續追問道:“除了白畫之外,家裡還有沒有彆的事情發生啊?”
“彆的事情?還能有彆的什麼事情發生。”白棋不明所以道。
“比如……繡芬和沈惠惠有沒有打算回來……外婆最近情況怎樣?”蘇心憐試探道。
白棋滿腦子都是可憐的白畫,哪裡還有空去管什麼沈惠惠,當即不耐煩地道:“什麼繡芬沈惠惠,不可能回來的。媽那邊倒是有點兒麻煩,她好像知道白畫出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白棋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蘇心憐道:“對了,媽今天還找我們要了去年壽宴賓客名單,也不知道要這個做什麼,我們已經給她了。”
蘇心憐一聽,當即臉上一喜,徹底放心下來。
一切都在朝著計劃進行,沒有半分紕漏。
接下來,她隻要耐心等待好消息就行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可不能把霍承軒讓給彆的女人!
想到這,蘇心憐匆匆掛斷電話,跑到樓下追上了霍承軒。
“承軒,我陪你還不行嘛。”蘇心憐拉住霍承軒的手撒嬌道。
霍承軒看她因為著急,跑得臉頰都泛著粉,頓時得意地笑了一下,拉著蘇心憐朝浴室走去……
在蘇心憐討好霍承軒的同一時刻,華國境內,白啟智與紀舒華也來到了醫院。
白棋和白書都在守著白畫,因此第一時間跑出來迎接他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白家的家庭醫生,孫醫生。
“白畫情況怎麼樣?!”一看到孫醫生,紀舒華和白啟智就忍不住詢問道。
孫醫生有些驚訝地看了紀舒華一眼。
白啟智立即道:“舒華已經知道一切了,你不用再瞞著她,直接說吧。”
“原來是這樣。”孫醫生有些意外地看了紀舒華一眼,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紀舒華竟然知道一切了?
先是大女兒被掉包,從小在鄉間過著坎坷的一生,緊接著是小女兒自殘差點危及生命。
連續知曉這樣的消息,哪怕是身心健康的普通老人都可能遭受不住打擊。
沒想到向來身子最為脆弱的紀舒華,反倒是表現得挺好,目前情況比預計中要好多了!
既然紀舒華身體沒問題,白啟智又都這麼說了,孫醫生便不再隱瞞,先將白畫的情況具體說了一遍。
他作為醫生,說起病情自然比白書要更加詳儘一些。
“……其實這段時間,白畫的病情一直起伏不定,一旦她出現自殘現象,醫生就會給她打鎮定劑。人體是有抗藥性的,這種東西打多了,不僅代謝不出去對身體會有影響,而且最重要的事,起效的時間越來越短,這次白畫之所以會發生意外,也是因為她比預計中要提早很多蘇醒,醫護人員一時鬆懈,才給了她機會……”
白啟智和紀舒華聽在耳裡,兩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
她們的小女兒,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結果卻在醫院遭受這樣的罪。
聽孫醫生的意思,這白畫每天打入體內的藥,很可能比紀舒華還要多!
身為父母,聽著這樣的話,與剜心何異!
“一定要這樣遭罪嗎,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紀舒華紅著眼眶喃喃道。
孫醫生搖了搖頭,見紀舒華靠在白啟智的肩膀上啜泣,看著這對年邁的夫妻,即便家中再多的財富,也猶如普通父母一般牽掛子女。
孫醫生想了想,最終忍不住道:“不過……我之前聽過一種說法,說白畫的這個症狀不叫神經衰弱,而是抑鬱症……”
“抑鬱症?”紀舒華和白啟智一愣,顯然兩人都是第一次聽這個詞。
“對,是一種心理疾病,但會影響到生理,必須要對症下藥治療才有效,經過好好疏導,是有可能康複。”孫醫生一邊回憶一邊道。
紀舒華急切地看著孫醫生道:“您能治嗎?”
孫醫生連連擺手:“我也是聽彆人說的。”
“聽誰說他的,他有辦法嗎?不論要多少錢,要多少金銀財寶,我們白家都出得起,隻要能治得好我們的女兒,白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白啟智立即道。
“是繡芬的女兒,沈惠惠說的。”孫醫生道。
伴隨著話音落下,四周一靜。
不僅白啟智和紀舒華瞬間安靜下來,連剛從病房裡出來迎接的白棋和白書都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孫醫生。
四周詭異的寂靜令孫醫生渾身汗毛一豎,尤其當看到白棋白書還有白啟智的臉上的表情後,孫醫生更是嚇了一跳。
不、不是剛剛說……都已經告訴紀舒華了嗎……
難道……其實隻說了一部分……?
孫醫生渾身冷汗都出來了,他連忙看看四周,正準備找個借口溜走。
下一瞬,卻聽紀舒華緩緩道:“孫醫生也認識繡芬和沈惠惠?”
紀舒華說著,看向四周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平靜,猶如暴風雨前寧靜的海麵:“看來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認識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