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蘇心憐所看到的未來之中, 最讓她滿意的版本。
白琴是假千金的事情雖然暴露,繡芬也被找回了白家,但並沒有如願當上白家大小姐。
所有人都對這個從小在鄉間長大, 唯唯諾諾的農婦十分厭煩。
至於繡芬帶回白家的女兒,似乎是雙胞胎中的另一個, 在白家上躥下跳,雖然比繡芬有存在感,但隻會加深大家對她們的厭惡。
哪像現在這個沈惠惠, 雖然帶著繡芬遠離白家, 從來沒踏入白家門半步,卻處處顯示存在感, 以一人之力, 硬是將白琴和蘇誌宇壓得抬不起頭。
之前蘇心憐在海外忙著攻略霍承軒, 雖然遠程指揮, 到底無法全身心投入幫助白琴和蘇誌宇對付那對母女。
但現在不同了, 繡芬和沈惠惠的一係列行為,已經影響到了蘇心憐本人的切身利益, 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
在蘇心憐所看到的未來中,沈惠惠一直留在鄉下,連見都沒見過,更無法預知她的未來。
要對付一個人, 必須要足夠了解她才能行動。
沈惠惠之前的履曆戰績令蘇心憐略微有所忌憚, 在不夠了解敵人的情況下, 貿然出手是十分冒險的行為。
但繡芬就不同了,蘇心憐看到的未來片段中,對付繡芬的手段有很多,蘇濤給予的, 是最致命的一擊。
想到這,蘇心憐有些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換了副表情。
她從黑暗中走出來,忍著蘇濤身上的酒味,來蘇濤麵前,將自己回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也不知道那對母女用了什麼辦法,現在外公外婆不僅不搭理媽媽,連我和承軒都不理會了。我就算了,畢竟是家裡的小輩,長輩願不願意見我,我都不應該有怨言,但承軒不一樣。身為霍家少爺,多少人想見他一麵都難,要是知道被這麼怠慢,生氣了怎麼辦……”
蘇濤一聽,頓時也急了。
他一收到白琴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深怕讓霍承軒就等。
白家那一堆人倒好,老的身體不好不來就算了,白棋和白書竟然也敢放霍家人鴿子,這是活得不耐煩?!
早就聽白琴抱怨,白棋和白書從小迷戀妹妹,跟變態似得一直護著白畫。
原本蘇濤隻當白琴嫉妒白畫長得漂亮,沒怎麼放在心上,此時立即和白琴站在了統一戰線。
妹妹再重要,還能比錢更重要?!
“那怎麼辦,我上去招待招待承軒,你現在趕去白家,把人叫過來?”蘇濤想了想,看著蘇心憐試探地道,“其實這生意,也不是非得跟白家做不可,白家有的,我們蘇家也一樣有。如果白家實在不想要這錢,我們也不用逼著他們來做生意,不如你去跟承軒說說,彆跟白家合作,跟我們蘇家合作算了!”
蘇濤說著,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霍承軒是蘇心憐的男朋友,蘇心憐是他的女兒,讓霍承軒跟蘇家合作,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白家不想發財,蘇家還想呢!
要是真能讓蘇家上了霍家這艘大船,以後何愁不發達,等他賺了大錢揚眉吐氣,不僅不用看白家的臉色,連蘇家內部那些老家夥,也得對他另眼相待!
蘇心憐何嘗不知道蘇濤的想法。
她姓蘇,本應當跟蘇家更親近一些,奈何蘇家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廢物。
白家那幾個人雖然沒用,好歹還有個白啟智撐場麵,白啟智身後,還有個紀舒華。
這種傳承多年的書香世家,是真正隱藏在京都水中的龐然大物。
霍承軒又不是收破爛的,誰來合作他都收,之所以肯答應跟白家人見麵,也是看在白家有潛力的份上。
霍家根基在海外,需要發展華國市場,就離不開這些世家的合作。
至於蘇家這種小門小戶的暴發戶,放到霍家麵前,也隻是丟人現眼罷了。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放到台麵上說的,見蘇濤沉浸在幻想中,蘇心憐沒有戳破他的美夢,而是淺淺笑了一下道:“爸爸說得對,您說的這個合作,也不是不行。等哪天承軒心情好了,我跟他提一提,看看他怎麼說。”
緊接著,蘇心憐話鋒一轉,又道:“不過白家會變成現在這樣,還是跟繡芬沈惠惠這對母女脫不了關係。媽媽不是白家親生女兒,他們不想認媽媽就算了,還連累到了弟弟身上。弟弟以前向來都是考高分的,即使在高手如雲的A中裡,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被那對母女害得,成績一落千丈,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說到蘇誌宇的成績,蘇濤臉色也是一沉。
按照他的想法,蘇誌宇就算考不上清北,上個複交人大也行,學個金融管理專業,畢業出來後進自家公司當管理層領導。
結果卻陰差陽錯,被師範錄取了。
讓蘇誌宇再複讀一年,蘇誌宇又不願意再吃高考的苦,因為這事,家中還大吵一架,一直到現在提到這個話題,氣氛還十分僵硬。
有的時候看著這樣的兒子,再看看完全令自己提不起興致的老婆,蘇濤都恨不得讓白琴和繡芬調換一下算了。
蘇濤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繡芬的臉,雖然年近四十,卻風韻猶存,猶如熟透的蜜桃,讓男人看得心癢難耐。
蘇濤今天參加的酒局,是男人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