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結果(2 / 2)

土豆花結出的豆子叫做天豆,是土豆的種子,有毒性,並不能食用,而土豆則是土豆花的塊莖。

阿正摸了摸他恢複如常的發頂:“這就沒了?”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有土豆塊莖留在了他的腦子裡。

阿圓讓哥哥低頭,自己仔細檢查了一番哥哥的頭皮,肯定地說:“已經長好了,沒有留疤。”

阿正鬆了一口氣,以後他總算不用頂著小花去上學了。

“這個種子怎麼辦呢?”阿圓看著手裡的小土豆種子,想到什麼,對哥哥說,“這麼丟掉也挺可惜的,要不我們把它種起來吧?”

阿正撓撓頭,雖然腦袋上長土豆花,是個不怎麼快樂的經曆,不過到底是從他腦袋上長出來的,就像妹妹所說,把這種子種回土壤裡,也是它這粒種子的好歸宿。

於是倆崽崽找來鏟子,撅著屁股哼哧哼哧在院子裡挖坑,打算把這土豆種子和那片靈茶樹種在一起。

然而剛鏟了沒兩下,鏟過的土壤居然自己動了起來,而且動靜還挺大,看起來並不像是蟲子之類的小東西。

阿圓有點害怕,她該不會鏟到什麼蛇窩了吧,她可最怕蛇了!

就在她舉起雙手,猶豫要不要一鏟子拍下去的時候,一個鼴鼠的腦袋鑽了出來。

阿正趕緊拉住妹妹:“是盧硯叔叔!”

阿圓轉驚為喜:“盧硯叔叔,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呀,嚇我一跳。”

盧硯抖了抖腦袋上的土,聽到倆崽崽歡喜的叫聲,他連忙伸出細長的手指抵在鼻尖上,壓低聲量:“噓!少主們小點聲,我是偷溜進來的,可不能讓人給發現了……”

“盧硯叔叔,你是來找爹爹的嗎,他在裡屋……”阿正給盧硯指了指路。

“謝少主,我這就去。”

盧硯剛從洞裡跳出來,阿圓又叫住了他,請求道:“盧硯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們挖一個能種土豆的坑呀?”

盧硯叔叔打洞向來很快,就省得他們再挖坑了。

盧硯也二話沒說,轉身用爪子刨了兩下,頃刻間,一個寬一尺深半尺的洞就挖好了。

“謝謝盧硯叔叔。”

阿圓開心道謝,拉著哥哥繼續蹲下種土豆玩。

盧硯沒有化作人形,而是保持著原型,跳上了窗台,萬一有人來了,也方便它能隨時跑路。

這還是盧硯第一次白天來靈霄宗報信,自從少主和尊主搬了院子,和方遙吃住睡在一起,它晚上根本找不到機會過來送信。

後來發現反而白天的看守鬆懈一些,宗裡弟子都在忙碌籌備宗門大比的事,包括方遙也不常在院子裡,倒方便他行事。

他一扇扇地窗戶找過去,沒一會兒,就找到

了正靠在窗邊,手裡拿著一件衣物,正在專心低頭縫補的謝聽。

那雙細小的眼睛狠狠地眨了眨,遂又不敢置信地掏出琉璃鏡,架在鼻尖上,方才確定尊主手裡真的拿著一件衣服,看大小款式是倆位少主的衣物,袖口那裡有些破了,尊主正穿針引線地專注縫補著。

盧硯的眼眶裡迅速聚起眼淚,捂著臉,抖著身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謝聽聞聲望過來,看到正抱頭痛哭的鼴鼠,挑了挑眉:“什麼意思?一見我就哭?”

“這靈霄宗的日子委實太清苦了,少主都要穿破了再縫好的衣物,還是尊主親手縫的,連個打下手的仆人都沒有……”

盧硯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拭著淚花,“屬下想想都覺得心裡難受。”

謝聽抬眼,淡聲問:“那你會縫嗎?”

“?”

“不會……”盧硯搖頭,他眼神不好,連穿針都費勁。

“那你廢個什麼話。”

“……”

被尊主嫌棄的盧硯敢委屈而不敢言。

倆崽崽愛皮愛動,還經常騎著蜜蜂葫蘆到處飛,袖子褲腿經常會被樹枝刮到脫線。

方遙是拿劍的手,更不會縫,他也不會讓阿遙去縫這個,隻能自己上。

盧硯就看著尊主手裡攥著一根繡花針,眉眼凝重,仿佛比寫字還認真,然而縫出來的線歪歪扭扭,說是蜈蚣腳都是誇讚了。

謝聽卻自我感覺良好,反正這針腳縫在衣服裡麵,誰也看不見。

“講正事。”謝聽瞥他一眼。

盧硯看他縫衣都看傻了,聽到他提醒,才發應過來,正經道:“尊主,前陣子你讓我查龐提的事有眉目了。”

“龐提此人生性多疑,我派去安插在他身邊的人陸續都沒了消息,多半是已被發現處死,隻有一個屬下冒死帶回來消息,確認了龐提和幽冥信徒的人有往來。”

盧硯拿出一封信件,交給了謝聽,這是王城那邊的下屬寄來的密函,上麵更詳細記錄了龐提這段時日以來,在軍中的所作所為,如擅自帶兵出入領地、攜兵刃出入王城宮殿、收受賄賂、私下放走縛魂塔裡的罪妖等等。

密函上羅列了其幾十條罪狀,其中數條都是要殺頭的大罪,這龐提就差把“我要造反”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這密函是用妖族文字所寫,妖族文字的形狀頗似蚯蚓蟲爬,更沒有筆畫之說,若是方遙看過這封寫滿妖族文字的信,便能知他當初並非故意教壞阿圓寫字,而是文字習慣不同。

謝聽看完了密函信,麵色不變地冷聲道:“這龐提還真敢和幽冥信徒那幫瘋子打交道,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

“尊主,您再不回去主持大局,這龐提怕是要帶兵入主王城了。”

盧硯心下歎氣,倆少主在種土豆玩,尊主居然像個嬌妻賢夫般在家裡縫補衣裳,好像隻有他,每天提心吊膽、心焦如焚,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謝聽看了眼坐立不安、等他回話的鼴鼠,沉吟

片刻,道:“明日是阿正阿圓的生辰,我陪他們過完生辰就回去處理此事。”

當然隻是他自己回去,阿正阿圓還是留在靈霄宗更讓他放心。

盧硯還想再說什麼,謝聽起身道:“阿遙要回來了,你先撤吧。”

盧硯不知這是不是尊主打發他的借口,保險起見,拔腿飛快地朝原路返回。

就在它跳進地洞裡的那一刻,院子門被推開了,那個容貌絕色的劍修果然回來了。

兩個少主看見她回來,開心極了,上前抱了抱她,又拉著她的手,帶到院子泥土邊給她展示他們剛剛種下的土豆種子:“娘親,你看!”

尊主也從屋裡走出來,看向那劍修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柔和溫存,隨後走近加入他們,小孩子的歡笑聲,和煦的交談聲,在這不大的小院子裡格外顯得溫馨和其樂融融。

小鼴鼠偷偷觀察著這一幕。

心裡既為尊主和倆個少主闔家團圓感到高興,同時又有些悵惘。

尊主喜歡上誰不好,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一個人族劍修呢。

小鼴鼠搖搖頭,轉身深入洞穴裡溜走。

……

晚上,一家四口圍在桌前吃飯。

方遙自然沒忘記明日就是驚蟄,是倆崽崽的生辰。

她想了幾天,實在不知道給他們送什麼生辰禮物,想到倆崽崽都已經做出了能自動升空的紙鳶,可以騎的飛行葫蘆來,一般小孩子們喜歡的玩具,他們可能不會喜歡。

與其送他們不喜歡的禮物,不如問問他們自己的意見,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阿正阿圓,明日是你們的生辰,你們想怎麼過?”方遙問道。

倆崽崽聞言對視了一眼,他們也很期待生辰這一天。以往的生辰,爹爹都會帶他們出宮,在王城裡隨意玩樂遊逛,整座王城的子民都會給他們慶生,無論走到哪裡都特彆熱鬨,到了晚上還會放五顏六色的煙花,徹夜不息。

“娘親,我想去王……”

阿圓話說一半,感受到身旁爹爹送來的一眼刀,咳嗽兩聲,連忙把“城”字咽了回去。

她扒拉了一口飯,話鋒一轉,眨眨眼:“我想去山下玩一玩。”

“山下?”

這個要求倒是容易滿足,方遙轉而問另一個崽崽:“阿正,你呢?”

“我聽妹妹的。”阿正乖順地說。

於是第二天,方遙給倆孩子向長老們請了個假,打算帶著倆崽崽和謝聽一起去山下城中玩上一天,過生辰。

碰巧山上和山下的傳送陣剛剛修好,已經能開始使用了,可以不用禦劍,直接從山上傳送到山下。

這個傳送陣供宗門弟子們免費使用,而對於其他宗門過來的人會收取一定的費用。

昨日這兩個傳送門才剛修好,今日投入使用,景鬱和另外兩個內門弟子正守在傳送門旁邊看著,以防臨時出現什麼紕漏。

方遙和謝聽一人牽著一個崽崽,景鬱遠遠地看到她走來,眼裡閃過欣喜:“師姐,你們要下山嗎?”

“嗯,我們四個。”方遙點頭道。

景鬱看到她身後的謝聽,笑容收斂了些。

倆崽崽也是第一次坐人族的傳送大陣,看著那刻滿陣紋、頗為壯觀的傳送大陣,很是新奇,阿正忍不住上了手,踮腳摸了摸那塊比他個頭還高大的陣石。

“走到大陣中央,準備好告訴我一聲,我就啟動陣法了。”景鬱見倆崽崽第一次坐傳送陣,不由得叮囑道。

一家四口走進傳送陣站定,阿圓迫不及待地朝他興奮招手:“好啦小師叔~”

“抱一下吧。”景鬱看了看倆崽崽,對方遙說,小孩子站著坐傳送陣還是有些不安全。

結果一抬頭,謝聽雙手緊緊摟抱住方遙,方遙抬頭看著他,神色有些驚訝意外,倆崽崽茫然局促地站在原地。

“哥哥,我們也要抱一下嗎?”阿圓小聲問阿正。

景鬱額頭浮現黑線,拳頭硬了:“我說把孩子抱一下!”

“哦。”

謝聽悻悻收回環在方遙腰間的手,彎腰抱起阿正,方遙抱起阿圓,隨著傳送陣啟動,白光一閃,一家四口身影出現在了山下城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