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回宗(2 / 2)

真的……狐耳?!

“先收起來。”方遙皺眉對倆崽崽道,這還是在靈霄宗內,他們有點太放縱了。

倆崽崽立刻心領神會,把狐耳一折,狐尾一卷暫時藏進了體內。

蘇明畫和景鬱四目震驚。

“……我回頭再同你們解釋,明畫景鬱,你們先把倆孩子帶去你們的院落,我還有事與師父相商。”方遙忙道。

虞望丘也跟著出聲叮囑,語氣鄭重:“看好他們,尤其是阿正,不要讓他接觸到旁人。”

“哦,好……”

蘇明畫和景鬱呆滯又暈乎地把倆崽崽帶走了。

大殿內安靜下來,就隻剩下她和虞望丘兩人。

方遙這才徹底吐露真相:“玄陰之體的血能夠壓製冥紋的生長和發作,阿正的冥紋之所以會被暫時壓製,就是因為昨晚被阿圓喂了血。”

虞望丘驚震地瞪大雙眼,萬沒想到,這能壓製冥紋之物竟然是阿圓的血。

“冥紋沒有消失,可見這法子並不能根治,且手心手背都是肉,怎可用阿圓的血來救阿正?”虞望丘的

() 第一反應也是此計不通。()

方遙接著道:徒兒亦是這般想的,所以打算跟謝聽一起去西北,找尋能治愈冥紋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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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決定要去西北?”

西北是比妖界更危險的地方,那裡冥紋感染者眾多,各個都是瘋子,守拙就是在西北邊陲受得傷,以至於現在都還不能獨立走路,用輪椅代步。

守拙的傷一直是虞望丘心裡無法磨滅的痛,他實在擔心方遙找不到解決冥紋之法不說,再把自己給搭進去。

方遙毫不猶豫地重重點頭。

想到她的道侶和孩子都身感冥紋,虞望丘身為師父,雖然私心不想讓她去,但也沒有立場去阻值她,換成他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或許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決定。

“徒兒此去西北,不知是否能順利回來,也不知能否真能尋到解法,但無論如何,希望師父能庇佑好阿正和阿圓,尤其是阿圓是玄陰之體,其血能壓製冥紋之事若傳揚出去,徒兒實在擔心她會被彆有用心的人盯上。”

虞望丘自然明白此事的利害,他回想了下:“當初執事殿測靈根,除了你我,就隻有崔、耿兩位長老,還有你那三位師弟妹知道,都是信得過的人,應當無妨,你若不放心,我再去交代他們一番……”

三位師弟妹自然信得過,兩位長老也是宗裡老人。

方遙也並非多心多疑,隻是事關阿圓安危,她總是想再謹慎一些。

“徒兒將此事和盤托出,是將身家性命都交托給師父了。”方遙抬眸對虞望丘說。

她以前孑然一人,行事隨性,無牽無掛,但如今有了倆孩子,他們就是她的身家,相當於她的半條命。

而師父從小將她養大,是她最信任之人,她隻敢放心把這半條命交予師父手中。

虞望丘聞言動容,定聲承諾道:“遙兒你放心,隻要為師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我那兩個徒孫。”

有了師父的承諾,方遙心下安定許多,接著道:“師父,徒兒還有個不情之請,徒兒想用神識碎片再煉製出兩副流光玉蝶,放在阿正阿圓身上……”

先前虞望丘送給倆崽崽的見麵禮,就是一對流光玉蝶,是很有用的防禦法器。

不過流光玉蝶隻對殺意和致命的攻擊有效,所以阿圓先前被龐提吞進肚子,流光玉蝶並沒有觸發。

但當時若觸發,以流光玉蝶的威力,會直接將龐提的喉囊炸破。

如果用她的神識再煉製一副出來,就相當於是雙重保險。

這樣萬一阿圓遇到什麼危險,她也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虞望丘點頭:“煉製法器好說,隻是抽取神識甚痛,你且得忍忍……”

方遙沒再多言,直接上前兩步,單膝跪在了師父麵前,將額頭抵在他的膝間。

虞望丘心下歎氣,隻好抬手覆上她的天庭之處,凝聚靈力,指尖撚動,從她的天庭往外抽去神識。

方遙咬著唇,額頭滴汗,一聲未吭。

片刻後,一條

() 透明虛無的絲狀物從她隱隱顫動的額角抽了出來,虞望丘將其搭在另一隻手上,緊接著又去抽另一條。

等兩條神識碎片抽完,方遙身後的薄衫已經濕透。

虞望丘看著手裡的兩條神魂碎片,問她:“你打算何時動身?”

方遙定了定神後,站起身來:“今日。”

冥紋這事實在耽擱不得,多耽誤一日,謝聽和阿正或許就要多忍受一次冥紋發作的痛苦。

“那你且這等著,為師現在就給你煉。”

……

方遙就站在執事堂裡原地等待。

兩個時辰之後,虞望丘從內室裡拿著剛煉製好的流光玉蝶走出來,總共三枚交在了她手中。

“多出來的這枚是為師用神魂碎片煉製的,你帶在身上。”虞望丘看起來神色如常,但是眉眼間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累。

方遙心下感動:“師父……”

“去罷。”

方遙轉身走到大殿門口,虞望丘又忽然叫住他,慈藹的嗓音帶著些上了年紀的滄桑:“遙兒,你記住,不管是為道侶還是為孩子,萬事皆要以你自己為重,畢竟你也是師父的半副身家……”

方遙腳步頓住,心下一酸,明白師父是說她在他心裡也是半個女兒,她有護女之心切,他亦如是。

她當即回身,恭謹地行了一禮:“是,師父,徒兒謹記。”

她從執事殿離開後,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她腳步不停地去了蘇明畫的院落。

倆崽崽似是久等她不來,已經雙雙抱著被子,在蘇明畫的床榻上睡著了。方遙在他們貼身的衣襟裡翻找到之前那片流光玉蝶,和新煉製的玉蝶用紅繩串在了一起,又親手掛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蘇明畫和景鬱剛才又是講話本,又是哼催眠曲,好不容易輪番把倆孩子哄睡了,看著方遙為他們戴紅繩的動作,更是提著一口氣,生怕把這倆祖宗又吵醒了。

好在阿圓隻是翻了個身,沒有感覺到脖子上多了件東西。

蘇明畫和景鬱跟隨方遙一直走到院落外,才敢說話。

景鬱看著方遙,語氣複雜地問:“師姐,阿正和阿圓他們怎麼會是狐族半妖?”

“這還需要問麼,謝聽不是凡人,是狐妖唄。”蘇明畫搖頭歎氣,心道小師弟就是軸,如此動動腦筋就能想明白的問題,非要親口來問大師姐。

她這會子已經緩過驚訝來了,連一向愛護宗門聲譽古板的師父都不甚在意倆崽崽的半妖血脈,蘇明畫更不會在意。

當初謝聽帶倆孩子找上門的時候,蘇明畫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的樣貌在凡人裡太過俊美妖異,而且她總覺得方遙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光能看不能打的凡人。

這不,果然是個狐妖。

真相浮出水麵,蘇明畫莫名有一種本該就應該是這樣的認同感。

方才哄倆崽崽睡覺時,她還趁機摸了兩把狐絨尾,手感甚好。

“師弟師妹,我得離開一陣子,這倆孩

子就托你們多照看了。”方遙對他二人道。

“師姐(),你這剛剛回來≦()_[((),又要出遠門啊?”

“去哪裡?何時歸?”

蘇明畫和景鬱幾乎同時問。

方遙模棱兩可道:“儘快。”

……

想著謝聽還在山下等著自己,方遙便沒再跟師弟師妹們多言。

辭彆他們後,方遙趕忙禦劍來到山下和謝聽約定好的郊外樹林裡。此時天色近傍晚,視野不清,樹林裡花草灌木又密。

“謝聽?”

方遙張望了一圈,都沒找到謝聽的人影,隻好出聲喚了兩聲他的名字。

話音落,她身後的灌木叢裡傳來響聲,她應聲扭頭,清冷月色中,雪白巨狐一步步從灌木叢裡踏出來。

它的體型比灌木叢高很多,她方才又沒有看見它,應該是趴著躲在樹叢裡睡著了。

“崽子們都送回去了?他們有沒有哭鬨?”

白狐頭上和背上沾得都是零碎的落葉,它抖抖身子,葉子飄落一地。

方遙心道他本是尊貴體麵的妖王,如今怎麼過得好似跟外麵的流浪犬一般。

“沒有,他們都很乖。”方遙說。

白狐走到她麵前,霎時化作了人形。

垂過腰際的墨發微微淩亂,俊秀的眉眼有些剛醒的惺忪,他等她太久,方才確實在樹叢裡睡了一覺。

方遙欲轉身之際,視線掃過他的發頂,忽然目光一頓,隨之輕抬起了手。

謝聽剛變回來,還未適應,見她抬手,以為要摸他,下意識順從地低下頭。

方遙從他頭頂發絲上拿下了一片沒有抖掉的落葉,半晌,她看了眼麵前依舊彎著腰低著頭顱的男人。

似是沒感受到她摸頭的動作,他便遲遲未將頭顱抬起,身後的狐尾極有耐心地一搖一晃。

流浪犬的既視感更強了。

方遙看了看手裡的落葉,隻好用另一隻手輕撫了下他的發頂。

“我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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