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苦咖啡和糖 ——小貓,你在撒嬌麼?……(2 / 2)

貓貓a也是a![abo] 吞魚 10589 字 7個月前

人魚低聲朝著她嘶了嘶,很低沉地叫了她一聲“棠”。

這回叫她“棠”是純粹的警告了。

看上去還是有點凶。

大概在問她還鬨不鬨了。

今天晚上戲精附體的舒棠立馬把衣服拉了下來,驚魂未定地拱進了被子裡。

她不太敢惹人魚了,接下來一直老老實實地,偶爾還會偷偷看人魚。

“他”就會偶爾麵無表情地掃過來一眼。

舒棠立馬就會往被子裡鑽。

睡覺前。

他們兩個人坐在床上看了一會兒今晚的《天氣預報》。

舒棠抱怨:“接下來三天都是暴雨,不能出去玩了。”

怪物看了她一眼,把她抓進了懷裡,將電視關了。

舒棠在淅淅瀝瀝的雨聲當中,迷迷糊糊地想著事,但是沒一會兒就因為空調的溫度太適宜,很快就睡著了。

……

怪物閉上眼睛,感覺到了熟悉的,尖銳神經痛。

但其實舒棠盯著人魚吃藥,這種神經痛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於是,人魚漸漸地意識到,這種疼痛是來自記憶的碎片。

那是十年前的祝延在疼痛,於是十年後想起來,仍然有種幻覺般的陣痛。

和上一次僅僅是想起了某個片段不一樣,這一次人魚的腦海裡,浮現出來了很多的生活片段。就像是一個個碎片,尚且不足以拚湊出來整個記憶的宮殿,但仍然可以窺見了片刻屬於“祝延”的過去時光。

怪物睜開了眼睛,檢查了一下小貓身上的淤痕已經變淡後,怪物去了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買小貓的零食。

但是人魚的身後,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陳生一直在車上等著,看見元勳下來後就追了上來。

他似乎很急切,說了很多的話。

畢竟,這位秘書已經很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

要是從前,除了小貓之外的人這麼聒噪,這隻怪物早就會失去耐心,但是也許是十年前的記憶在影響著“他”,怪物勉強忍受了這種聒噪。

隻是一路上,人魚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陳生說了許多,但是人魚的腳步根本沒有任何停頓。

徑直路過了陳生,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在那些不斷冒出來的記憶片段裡,人魚認為,祝延是個很糟糕的人。

畢竟,被當作“人形核武”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活得好到哪裡去。

人魚很討厭那個過去的幽靈,偏偏那個幽靈仍然在影響著“他”。

因為發生了變異,這隻凶獸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更加強大、更加恐怖,就算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累。所以這隻怪物的認知裡是沒有“疲憊”這種感覺的,平日裡就很難理解小貓嘴裡的“累死了”是什麼意思。

然而,從屬於祝延的零星碎片裡,這隻怪物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緒,就是“疲倦”。

甚至於在發現自己被汙染後,那個大首領也僅僅隻是靠在了牆上,心裡想著:終於可以休息了。

就像是一個走得太累的人。

人魚回到了酒店裡,沒有吵醒舒棠,卻在玻璃窗的倒影前停了下來。

鏡子裡的怪物尖銳的鰭、漆黑的眸子,漸漸地和冒出來的記憶開始重疊,變成了一個短發、穿軍裝的冷漠男人。

怪物有些厭惡地蹙眉,立馬扭過頭去。

等到舒棠半夜的時候爬起來喝水的時候,就發現了人魚並不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往後一摸,沒有摸到人魚的魚尾。

舒棠心想:我魚呢?

她一抬頭,就看見了露台上坐在椅子上的高大背影。

穿著睡衣的舒棠爬了起來,遠遠地看了過去,感覺到了那個人看上去很是陌生。

他有一種冷淡疏離的氣場,而且身上有種倦怠的疲憊感,就像是一個經曆很多的上位者,看著外麵的大雨時,側臉冷漠而沉鬱。

舒棠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魚。

她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感覺這條魚看上去有點厭世。

她走了過去,仗著自己個子小,從人魚的手臂下麵穿過去、鑽進了人魚的懷裡。她開始在他的身上左邊嗅嗅、右邊嗅嗅,還嗅了嗅人魚的脖子。

仿佛要從他的身上找到另外一個人的味道。

人魚的視線終於發生了變化,注意力轉移到了小貓的身上,這隻怪物很寬容地任由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嗅來嗅去。

等到確定味道沒有變化後,舒棠停了下來,她確定了眼前的人還是那條魚。

於是她安靜了下來,在人魚的懷裡找了個合適的姿勢窩著。

毛茸茸的腦袋就趴在了人魚的手臂上。

她聽見了一聲很低沉好聽的笑聲從“他”的胸腔裡傳來。

人魚叫她“棠”,今天夜裡的聲音似乎更加低沉了。

這隻怪物在問她:

——小貓,你在撒嬌麼?

小貓很自然地蹭了蹭他。

沒有否認。

……

第二天早上,他們兩個下樓在自助餐廳吃早飯,找了個靠落地窗的位置。

因為昨天夜裡,他們用那個姿勢一夜,早上起來舒棠的脖子就開始疼了、下巴也像是脫臼了一樣,她抱怨了半天自己的頭要沒了。

怪物伸出手去捏捏小貓的脖子。

但是一做出這個動作,他們倆就都看見了玻璃裡的倒影——很像是要將她的腦袋擰下來。

於是他們兩個人都停了下來。

外麵的雨水在不斷地衝刷著地麵。

“小玫瑰,你說,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人魚沉默了一會兒。

看向了桌子上那杯咖啡。

人魚第一次喝咖啡,是舒棠前段時間考試的時候。顯然,這種怪物是不需要喝咖啡提神的,隻有一到下午就犯困的舒棠需要。

當時舒棠遞過去讓人魚喝。

人魚喝了一口:認為舒棠在喝涮鍋水。

冰冷,苦澀。

大概就是從前祝延這個人的底色。

偶爾浮現的記憶,每一個細節的基調都是陰雨天。

舒棠注意到了人魚的視線,看了看那杯苦澀的咖啡。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仿佛隻能聽見窗外的雨聲。

好一會兒。

她伸出手,往咖啡裡加了兩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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