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突然間叫了她一聲棠。
不知道為什麼, 舒棠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於是轉過頭看著他,詢問:“小玫瑰, 怎麼啦?”
然而下一秒,人魚將她的腰肢鉗製住,近乎瘋狂掠奪的吻就奪走了她的呼吸。
她往後一縮,冰冷的大手就飽含著濃鬱的嫉妒和強烈的占有欲, 握上了她腰部的肌膚。
在她窒息之前, 人魚鬆開了她。
她一頭霧水, 還沒有喘勻氣,就被人魚再次瘋狂地吻了上來。
她的雙腿被人魚抓住、分開夾住了凶獸矯健的腰, 後背就抵在了有點涼的冰箱上,幾乎被高大的凶獸整個遮住。
好一會兒,她喘不勻氣息,勉強找回了一點理智、抓住了人魚的頭發去推“他”, 其實這點力量很小, 但是感覺到那點微不足道的推力之後, 人魚還是順從地被推開了兩厘米。
舒棠覺得自己真的要被親窒息了, 她一邊平複呼吸一邊瞪人魚:“你、你是想要把我給親死在這裡麼?”
人魚抬眸,眼神裡麵充滿了瘋狂。
那一瞬間,舒棠以為人魚是想說“是”的。
但是怪物一開口,卻是沙啞而誠懇的道歉:“對不起。”
因為這隻凶獸,是很真誠、很真心地想要“親死”她, 並且為此感覺到抱歉的。
舒棠都沒來得及糾結人魚什麼時候學會道歉的, 隻是本能的以為人魚道歉了就是不繼續了的意思。可是她動了動,卻發現人魚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人魚的眼神變得非常的晦澀,直接將小貓扛到了樓上, 打開了房門,將她丟在了床上。陷入柔軟床墊裡的舒棠還有點懵,但是下一秒,瘋狂而混亂的吻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腰肢上。
人魚的手非常修長、很大,因為青色的血管看上去非常優雅漂亮,現在這隻大手就直接掌控住了她腰。獸類的本能就是用自己的氣息去覆蓋陌生的氣味。
舒棠低頭一看,對上了那種飽含侵略性的眼神。伴隨著漂亮的喉結滾動,欲望仿佛被具現化。舒棠幾乎不敢和對方對視。她在愈發濃鬱的信息素當中,她發出了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呼吸聲,幾乎陷進柔軟的床墊裡。
舒棠曾經告訴過這條人魚,惹她生氣了要道歉,道歉了她就會原諒“他”。
於是整整一夜,這隻凶獸都在誠懇地道歉,舒棠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她本來隻有四分的羞意,結果因為對方一本正經、十分誠懇的道歉,直接飆升到了七分。她氣得抬腿要踢人魚,於是腿就落在了怪物有些粗糙的手心。
然後連小腿、大腿內側全都遍布了吻痕。
……
暴雨下了大半夜。
舒棠躲在了被子裡瞪著人魚。
小貓問對麵的“他”,他是不是狗變的。對此,人魚沒有反駁。因為理虧,整個夜裡這隻怪物都屬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狀態。
就連她砸過來的枕頭,這隻怪物都會接住,然後一言不發地俯下身,態度很好地交到她的手裡。
但顯然,這才是最氣人的。
舒棠想要把人魚趕去隔壁睡,但是她從被子裡鑽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人魚的眼神。
平靜而危險。
那一眼,舒棠立馬感覺到了今天夜裡的人魚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樣。
於是欺軟怕硬的小貓立馬重新鑽回了被子裡,把要趕走他的話給咽了回去。
也許是涼爽的夏夜很好睡,她一下子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城市的上空,一個龐然大物蘇醒,如同黑色的陰雲籠罩了許多的高樓大廈。
在雨夜時分,高大的怪物撐著一把藍色的小雨傘,順著氣味找到了祝家的彆墅。
閃電當中,修長的人影也就被拉長。
開門的是一個男人。
冒充祝延的親屬時候,這戶人家牟利無數,已經住上了高檔的彆墅;
但是當這個親戚,真的在雨夜上門拜訪了他們的時候……
緊接著,一聲尖叫刺破了夜空。
當那個高大的黑影緩慢地進門拜訪的時候,怪物看見了那個在小貓身上故意留下氣味的男人。
在怪物的身後,窗戶上黑色的雨點拍打,在窗戶上留下了一個個的濡濕的手印,電燈啪地一聲炸開。
如同一個雨夜怪談。
那個男人發出了一聲尖叫,也暈了過去。
黑夜裡,傳來了一聲冰冷的嗤笑。
……
舒棠醒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在半夜時分停了,外麵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但是人魚卻不在。舒棠昨天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她睡了沒多久後,人魚離開了巴士底獄,但她並不知道人魚到底去哪裡了。
當她穿著拖鞋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了剛剛回來的人魚。
就算外麵是個好天氣,沒有開燈的巴士底獄看上去非常的陰森,當人魚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仍然像是恐怖故事裡麵的怪談主角。
人魚徹夜未歸,一直到淩晨才回來,站在門口狀似若無其事地詢問她:今天要不要出去?
這是個致命題,因為舒棠隻要再去找那個omega,對方就會致命。因為你不能指望一隻過於強大的怪物,在瘋狂的嫉妒心當中保持理智。
但是舒棠探頭看了一下外麵的大太陽,立馬縮回去煮牛奶去了。她說:“今天就待在家裡吧。”
於是,怪物內心沸騰的嫉妒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然而,人魚仍然不放心。
“他”安靜了下來,歪了歪頭,身後巴士底獄的石頭大門就關上了。
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如果舒棠敏銳一點,就會意識到人魚昨天應該是離開禁地,去做了一點什麼。
雖然這隻怪物的本意是不希望舒棠去找那個人。但是因為可怕的外表還有迥異於常人的行為,表現出來的就非常容易讓人誤解。在上下聯係一下,很容易聯想到某些偏執的囚禁play。
如果換個警覺的一點,一定會認為這隻怪物終於在她放下警惕心後,露出了暴虐和偏執的一麵。如果膽小再一點,感覺到害怕、試圖逃跑,一不小心,就會變成虐戀情深和強製愛的劇情。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人魚關上大門,舒棠渾然沒有感覺到這隻怪物的陰鷙,也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勁。
她抱著熱牛奶路過人魚:“你要是關門就順便上樓把被子給曬了。”
怪談主角:“……”
舒棠轉頭和他互相對視。
舒棠:“你知道被子不曬上麵有多少細菌麼?”
陰鷙的怪談主角沉默了片刻,轉過頭,聽話地出去曬被子。
舒棠從陽台探頭,繼續指揮:
“哎呀,小玫瑰,你順便幫我給番茄施個肥嘛。”
怪談主角轉頭去給舒棠的番茄幼苗施肥。
人魚給番茄澆水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見被關在古堡裡的舒棠冒了出來。
她揣著手手湊到了他的旁邊,問:“小玫瑰,你一天澆了幾次水啊?”
人魚古怪地看著她,詢問她:她到底是怎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