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標記我,馴服我 竊取的東西,是怪物……(2 / 2)

貓貓a也是a![abo] 吞魚 12356 字 7個月前

攜手回去看肥皂劇去了。

漸漸的,舒棠發現來的人眼睛裡隻有恐懼,若是熱情一點,眼神裡就全是諂媚和算計,她不喜歡他們看向人魚方向的眼神。

於是,她直接在藍玫瑰莊園的大門口掛了一個牌子,不接待客人了。

再也沒有人打擾他們了。

……

日曆本上的數字越來越小,舒棠每翻一頁,都感覺到時間過得飛快。

舒棠早上起床,再次一翻,突然間發現日曆隻剩下了兩張紙。

她呆住了。

才想起來了如今已經是九月的夏末了。

她有些期待,還有一些不安。從早上開始心臟就咚咚咚地跳個不停。

一直到下午被老院士給單獨叫過去之後,舒棠才有一種一隻靴子終於落地的感覺。

她讓人魚在研究院的樓下等她,然後和老院長一起進行了一場簡短的談話。

老院長說:

“像是元勳這樣嚴重的精神力暴動,治愈的例子並不多,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治愈元勳,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事。”

“還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老院長給舒棠看了八個臨床案例。

精神力暴動治愈後,患者就像是經曆了一場大夢。

但有人會記得夢裡發生的細枝末節;也有人一覺醒過來卻忘記了全部。就像是憑空失去了很多年的記憶,一覺醒過來,發現自己突然間失去了幾年的青春。

老院長告訴舒棠:“其實這是大腦的保護機製,因為精神力暴動的時候非常痛苦。病好後,有些病人會為了保護自己,大腦會自動屏蔽這段記憶。”

舒棠離開的時候,外麵下起來了瓢潑大雨。

她在窗戶上數雨點,數到了第十一滴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舒棠一轉頭,就看見了大雨裡的人魚。

舒棠知道,小玫瑰肯定全部都聽見了。

因為人魚蒼白的唇緊抿,正在死死地盯著她,像是一座不會動彈的雕像。

一直到舒棠說:“小玫瑰,我們回家吧。”

他才僵硬地動彈了一下,接過了她手裡的傘。

他們兩個人慢慢地朝著那座莊園走。

舒棠發現經曆一些事情,真的會讓人長大。比方說要是在來燕市之前遇見這樣的事情,她會不知所措、會迷茫想哭。然而現在,她發現自己比想象中要鎮定得許多。

舒棠不會在這個時候喊停,她也不想阻止祝延治好病。她希望小玫瑰再也不會神經痛,再也不會因為某一次精神力暴動而失去生命。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主動地開始安慰人魚。

“小玫瑰,你相信嘛?就算是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也會走到一起的。”

“小玫瑰,我們的信息素很配的。”

“你知道命中注定嗎?”

人魚終於低下了頭看著她,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舒棠從前也不信這個的。她覺得命中注定就是一個傳說。就連她的父母,也是在匹配後,很多年後才慢慢相處出來了感情。

但是當遇見了人魚之後,她覺得也許世界上真的有奇跡發生。

他們一個在燕市、一個在南島市;

一個是海裡的魚,一個陸地上的貓。

南轅北轍、千裡迢迢。

舒棠說:“其實,如果可以忘記那十年,也挺好的。”

舒棠:“還有還有一半的概率嘛。”

但是她一回頭,發現人魚沒有跟上來。

怪物沉默著。

舒棠回去給他撐傘、又拉了拉人魚。但是他不願意撐傘、也不願意跟上來。

他就站在原地,很固執地不願意被她拉走。

“不想。”

他不想忘記。

舒棠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僵持在了雨中。

好一會兒之後,她看見人魚的發絲開始滴水,她隻好走過去,拉住了人魚的袖子,拉著人魚回家。

她湊過去蹭了蹭人魚的麵頰上冰冷的雨水,於是他終於鬆動了,跟著她回家了。

她像是從前一樣,拿著毛巾在花園給他擦那一頭潮濕的長發。

但是人魚仍然固執地對她說:“不想。”

舒棠:“可是不繼續的話,我們就前功儘棄了。”

人魚沉默不語,但是抬頭盯著她,仍然重複了一遍說:“不想。”

舒棠停了下來。

就在她想要歎氣的時候,下一秒,她被人魚抓住了手。

怪物發出了嘶聲,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脖頸邊。

聲音在雨聲中也變得潮濕。

他說:

“標記。”

舒棠在他的懷裡嗅著他身上冰冷的氣息,有點想哭,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

在她受到的教育當中,這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因為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時候標記對方,都是不道德的、趁人之危的行為。

因為隻要她標記了他,不管記不記得,他都會不受控製地被信息素吸引,再次愛上她。

一會兒,她才平複了呼吸,對人魚說:

“小玫瑰,這樣不公平,等過幾天……”

但是她卻激怒了這隻凶獸。

怪物發出了憤怒的嘶聲,第一次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眼神充滿了控訴地看著她,長發的雨水往下落。

這才是對他最大的不公平。

因為她竟然想要奪走他人生當中唯一的光和歡喜。

她愣住了。

他們對視著。

安靜了好一會兒。

如果他不愛她,他當然可以回去繼續當祝延。

但是如果不愛她,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找到歡喜。

怪物此時的樣子很凶,可是眼神就像是一隻求她不要丟掉他的小狗。

他在請求她。

和從前每一次一樣,請求她不要離開、不要丟下他。

舒棠麵對這樣的眼神,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裡的某個角落在坍塌。

於是她也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哪怕他是在請求她做一個卑鄙的小偷,把他偷走。

她被說服了,但那並不是她僭越了心中對於公平的定義,而是她充滿了對愛人的憐惜。

於是她抱住了這隻高大的怪物,鼻尖相抵,她說:“好。”

怪物於是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發出了嘶聲、低下了頭,近乎哀求地對自己的小貓說:

標記我。

馴服我。

……

在這個冰冷的夜裡,他們成為了一起盜竊案的共犯。

竊取的東西,是怪物的一顆心。

他們決定將那顆心暫時寄存在了小貓的身上。

走到天涯海角都不會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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