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煊從她手裡拿過杏子,頓了一下,送到唇邊咬了一口,品嘗後道:“有些酸,口感尚可。”
琉月訝然,王爺這是,摘路邊的果子吃?
吃了還要告訴她口感,故意饞她麼?
“本王還有事,先走了。”蕭煊朗聲笑了笑,帶著一撥人嘩啦啦走了,留下木著臉的琉月立在原處。
待那撥人走遠了,琉月才內心淩亂地回了住處。
翻開茶經看了一會靜靜心,門上傳來叩響,是個小太監在敲門,尖細的嗓音特彆好辨,“琉月姑娘,在嗎?”
“在的。”琉月合上書,走到門邊開門。
福安帶著幾個小太監立在外邊,滿臉蕩笑,“琉月姑娘好啊。”
“福公公。”琉月走出來,行禮,“您找我?”
福安甩甩手,小太監上前,抱著一筐成熟的杏子,福安道:“王爺讓人將府裡所有的杏樹都打了,得了這些杏子,全給姑娘送了來。”
“奴婢謝王爺賞賜。”琉月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也沒空細細琢磨,先謝恩吧。
福安臉上笑眯眯,“琉月姑娘可是有福氣的人呐,王爺如此看重,姑娘自個兒要惜福才是。”
琉月紅著臉,又行禮,“奴婢以後會儘心伺候王爺。”
“果子送到,雜家要回去複命,告辭一步。”
“公公慢走。”
抱著一筐杏子回屋,琉月坐在椅子上,心緒繁雜。
這個王爺,也真是的,搶她的果子摘了吃了,還要把府裡的杏果都摘了給她,幼不幼稚?
皮一下,您很開心嗎?
王爺在花園裡遇到琉月姑娘,以及給她摘果子的事在府裡悄悄傳開,膳房總管李桂也從底下人嘴裡聽到這個消息,不禁臉色慘白。
那位姑娘可不就是他刁難過的丫鬟麼?
一朝得寵,人家可就是名正言順的主子,往王爺那兒吹一吹枕邊風,把膳房苛待她的事情給抖出來,他這個膳房總管也就做到頭了。
他真是,糊塗啊,怎麼就眼皮子淺,收了素雲的銀子,打都沒打聽清楚,就刁難人了呢?
那素雲再大,能大得過王爺嗎?
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包括他的這條小命。
越想越怕,李桂連走帶跑,趕到前院門口,連磕幾個響頭,求見王爺。
正廳,蕭煊叫他進來,問是什麼事。
李桂伏跪在地,叩首不迭,“啟稟王爺,素雲花重金收買小人,不讓膳房給琉月姑娘飯菜,小人知錯,還請王爺降罪。”
“什麼!”蕭煊聽了,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射出冰冷的寒芒,一掌拍在桌上,“什麼叫不讓膳房給琉月飯菜?這麼多天,她吃什麼?”
福安掐了掐指頭,慌忙也跪下,“奴才算了算,琉月姑娘來前院有七八日了呢,膳房不給飯菜,丫鬟份例裡有點心,可也填不飽肚子啊。這麼多日子,琉月姑娘整天挨餓,怎麼過來的呢?怪不得奴才見琉月姑娘有些瘦了,沒成想,竟是讓這些狗東西給苛待了。奴才疏忽,沒有照顧好琉月姑娘,還請王爺責罰。”
蕭煊怒火難遏,站起身,朝那李桂的心口踹了一腳,“本王的人,你也敢欺負,瞎了你的狗眼。”
李桂被踹的爬不起來,嗚咽道:“王爺饒命……”
“拖出去,砍了。”蕭煊臉寒如冰,胸口起伏,顯然是動了大怒。
福安素日與李桂有些交情,向蕭煊叩首求情,“王爺,看在他主動前來認罪的份上,王爺可否饒他一條命?”
蕭煊深吸一口氣,此刻已然鎮靜下來,李桂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神色不耐一揮手,“拖下去,不要讓本王再看到他。”
“多謝王爺不殺之恩,多謝王爺……”隻是被趕出府,好歹保住性命,李桂連連謝恩,任由侍衛拽著兩隻胳膊,拖了下去。
“你也起來吧。”蕭煊看向福安,“去叫素雲來,琉月的帳本王要好好跟她算一算。”
“是,王爺,奴才這就去。”福安從地上站起,躬身領命道。
“等等。”蕭煊叫住他,“你去東苑一趟,給本王傳個話。”
福安從前院出來,直接去了東苑,一等丫鬟的住處。
素雲、素和、素玉、素兮,和琉月,五人並排站在院子裡,齊齊福身:“見過福公公。”
“免了。”福安的視線落在素雲身上,開門見山道,“王爺有命,降素雲為二等丫鬟,搬出東苑,以後不必去前院伺候。”
素雲一聽,隻覺腦子裡轟隆一響,天都要塌了,“公公,王爺為何要降我,我是淑妃娘娘選來伺候王爺的呀。”
福安鄙視地看她一眼,“素雲姑娘,你背地裡做過什麼見不得人或者欺負人的勾當,自個兒應該很清楚,王爺沒有把你丟出府,已經是看在淑妃娘娘的麵子上了,你應該感激才是。”
素雲哭得梨花帶雨,不住搖頭,“王爺他不會這麼待我的,一定不是他的意思,我要見王爺……”
素雲說著就要往院門那裡跑,福安叫人攔下她:“王爺說l ,他以後不想見到你。雜家就算再膽大,也不敢妄傳王爺口諭,素雲姑娘,雜家勸你,還是好自為之的好。”
“王爺,王爺……”素雲麵色灰敗地癱坐在地,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晚,碼完敷個麵膜,睡覺去嘍。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