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落,琉月心中一動,王爺要立她為側妃,單憑原主貧賤如草芥的身份,這事能成嗎?
常側妃心急如焚,王爺要立韓琉月為側妃,又對她極為寵愛,如果淑妃娘娘點頭答應,要置她於何地啊?
“是麼?”淑妃還是頭回聽兒子說起喜歡哪個女子,不免又多打量了琉月兩眼,“不知她家中是……”
“她出身普通人家,但兒臣甚喜愛她,想抬一抬她的位份,還望母妃成全。”蕭煊神色認真道。
淑妃思量一瞬,道:“煊兒,你先出去,母妃有話問一問琉月。”
蕭煊皺了皺眉,躬身行禮,“是,兒臣暫且告退。”
蕭煊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淑妃先是問常側妃,“本宮從未見過記檔的冊子,煊兒可曾去你房裡過夜?”
常側妃跪下回道:“回稟母妃,王爺未去妾院中。”
“另外兩人呢?”
常側妃搖頭,“也沒有。”
淑妃將目光移到琉月身上,想問問蕭煊有未幸過她,又覺得跟一個外人打聽兒子的**,不太好說出口。
福林看淑妃猶豫不決,附耳上前,出了個主意,“不如奴才找個嬤嬤,一驗便知。”
“不妥。”淑妃當即否決,“沒聽煊兒說嗎?這姑娘是他喜歡的,若是帶下去驗了,惹得煊兒不高興,可就不妙了。”
淑妃凝神思索,向福林低聲說了幾句,福林點頭應是,退下去沒一會兒,又折回,端上來一隻泥金紅漆托盤。
“你,過來。”淑妃看向琉月說道。
“是,娘娘。”琉月慢慢走過去,每一步都小心再小心,生怕出什麼低級差錯,給王爺丟臉。
“把衣袖挽起。”淑妃揭開青瓷小盅上的蓋子,用乾淨的紫毫筆伸進裡頭蘸了蘸,在琉月白藕般的玉臂上點了一顆紅痣。
紅痣半天未消,淑妃氣得扔了手中毛筆,眉頭緊蹙,痛心道:“本宮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
煊兒向來不近女色,給她挑的三個姑娘,一個未曾幸過,說是沒有遇見喜歡的人。
現在帶了一個聲稱是他喜歡的女子過來,要立她為側妃,結果她還是姑娘身子。
煊兒壓根沒碰過她。
難道真如外邊傳言那般,煊兒有斷袖之癖,或者房事有礙?
淑妃不敢再想下去,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煊兒無法繁衍子嗣,那她在宮裡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又有何意義?
就算爭來儲君之位又能如何?滿朝文武,誰會擁立一個沒有子嗣的太子?
淑妃心如刀絞,但心裡還是隱隱希望這事不是真的,期望的目光看向琉月,“煊兒與你在一起時,有未……”
“母妃。”蕭煊步入殿中,打斷了淑妃的話。
淑妃立即收拾好儀容,笑著道:“煊兒,母妃考慮過了,立側妃需上玉諜,琉月身世不顯,母妃也很為難。”
淑妃看兒子臉色不快,軟下語氣道:“母妃可以承諾,琉月懷上身孕,可以立她為側妃,否則母妃無論如何也不能鬆口答應此事。”
雖然煊兒還未娶王妃,後院人又少,琉月若是能侍寢懷上身孕,也不管那些老規矩了。
大不了,以後,去母留子吧。
蕭煊得了準話,跪下叩首,“是,兒臣記下了,多謝母妃。”
回去的路上,蕭煊讓琉月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留意到她時不時搓手臂,便問道:“怎麼了?母妃與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琉月捂著被點紅痣的右胳膊,忍不住擼起袖子,“娘娘給我點了這個。”
“守宮砂?”蕭煊下頜緊繃,漆黑如墨的眸中暗湧浮動。
母妃這是不留情麵,將了他一軍。
“真是守宮砂啊。”琉月又搓了兩下,沒搓掉,“原來還真有這東西。”
她微歎了口氣,抬頭對上蕭煊晦澀不明的眼眸,防備道:“王爺,你看著我乾嗎?”
“想去掉這守宮砂嗎?”蕭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篤定道,“本王可以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守宮砂,是中國古代驗證女子貞操的藥物。
引晉朝《博物誌》中記載:如果用朱砂喂養壁虎,壁虎全身會變赤。吃滿七斤朱砂後,把壁虎搗爛並千搗萬杵,然後用其點染處女的肢體,顏色不會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