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杏嬋抓起柳玉宛的手腕,兩指並攏,搭在她的手腕上,把完脈,自上而下打量她兩眼,眉心輕蹙,“你得了寒症,而且致使你得此症的藥物,就在你的身上。”
柳玉宛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吞吐道,“姑娘何出此言?什麼寒症,妾聽不明白。”
“王爺,我要搜她的身。”陸杏嬋請示道。
蕭煊的鼻子靈,方才也隱約聞見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轉身後道,“本王準了。”
陸杏嬋伸手摸向柳玉宛的腰側,扯開她衣衫的結帶,將那個藥包拽了下來。
她拔下頭上的一根素銀簪子,戳破藥包,撚了一點藥粉,湊在鼻尖聞了聞,“王爺,琉月,此物乃是由麝香、紅花等藥配製而成,藥性極烈,發散的藥味很淡,常人不易察覺,孕婦長久接觸此物,便會滑胎,即便是一般的女子聞了,也會對身子不利。”
小荷捂著嘴,驚叫道,“柳夫人這些日子,頻繁來找夫人,她身上帶著這種東西,每回都和夫人坐得近,肯定是想讓夫人聞了這藥,從而陷害夫人腹中的胎!”
琉月側目看向柳玉宛,心已涼了半截,“她們說的是真的嗎?”
柳玉宛的臉色早已慘白,緊咬著唇瓣,身子也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我……”
蕭煊怒喝,“柳氏,你為何陷害琉月和她腹中胎兒?可有人指使?快給本王如實招來。”
柳玉宛理好衣衫,忙跪下,磕了個頭,“王爺,妾知錯,妾是嫉妒韓氏得寵,才會一時迷了心竅,做下錯事。”說完,又補充道,“一切都是妾一人所為,無人指使。”
陸杏嬋神色疑惑,顯然不相信,“此藥來自西域,有錢也很難買到,你一個王府侍妾,出行不便,從哪裡得來此藥?”
柳玉宛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蕭煊神色不耐,“柳氏,你若照實招來,本王會網開一麵,不殺你,也不會動你爹柳主事。否則,本王不會手下留情。”
“王爺。”柳玉宛麵色灰敗,哭哭啼啼道,“是陳國公府嫡女,陳錦蘭,她指使我做的。那日我前往明霞寺上香,她威脅我,讓我用這個藥包除去韓氏的胎。等事成之後,她再想辦法在韓氏的藥裡下毒。”
“竟然是她?”琉月回想道,“我記得太後壽誕那天,我用一副蝴蝶壽字,搶了陳錦蘭的風頭。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陳錦蘭懷恨在心,想借柳玉宛的手害死我?”
這女人,好歹毒的心腸,而且瑕疵必報,真可怕。
“恐怕不止這個原因,等會再與你細說。”蕭煊冷聲吩咐,“柳氏,陷害本王未出生的孩子,罪孽深重,今已供認不諱,將其關押地牢,嚴加看管。”
“是,奴才遵命。”福安擺手,叫來侍衛,“把柳氏關入地牢。”
柳玉宛被人帶下去之後,蕭煊揮手,屏退所有下人。
陸杏嬋拉她在漢白玉雕花石桌旁坐下,“來,我給你把把脈。”
“好的。”琉月伸出手腕。
陸杏嬋細心為她把完脈,從隨身帶著的錦囊裡,掏出一顆藥丸,送進她的嘴巴裡,“你接觸那個藥包好長時間,寒氣侵體,所幸並不嚴重,這顆藥丸專治虛寒之症,服下之後,好好休養個十天半月,便可無礙。”
“多謝杏嬋姐。”琉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咽下藥丸,“對了,杏嬋姐,我假懷孕的事,王爺跟你說了吧?”
“說了。”陸杏嬋把錦囊紮口,收起來,“這次我來京城,也是王爺吩咐的,給你看看這裡。”
陸杏嬋說著,指指自己的腦袋。
琉月一下子來氣,惡狠狠瞪蕭煊一眼,“你到現在還懷疑我腦子有毛病,幻想出那些話來騙你嗎?”
蕭煊訕笑,“本王也是為你好。”
琉月握緊小拳頭,衝他揮了揮,“我看你是皮癢找打。”
陸杏嬋看這兩人打情罵俏,撲哧一笑,“我剛剛給琉月看過了,她這裡,無礙。沒有失憶,也不是什麼失魂症,放心吧。”
蕭煊頷首,“辛苦你百忙之中跑這一趟,對了,三哥的蠱毒怎麼樣了?”
陸杏嬋回:“我正要說這個呢,我前日研製出解藥,給王爺服下,蠱毒已經解了,不日便可痊愈。”
“真是太好了!”琉月拍了一下手,驚喜連連,“這是天大的喜事,得開幾壇子酒,好好慶祝一下。我們等下,和杏嬋姐一起去南秀山看望王爺吧。”
蕭煊搖頭,“你現在不能去。”
琉月噘嘴,“為什麼啊?”
蕭煊挑眉,似笑非笑,“因為你要坐小月子。”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