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能力:遇光隱形。
於存在任何光線的區域,可實現光線照射範圍內的全身或身體局部區域在任何狀態下的隱形,隱形時間一分鐘,脫光立即失效。
負麵效果,光內隱形的部位將產生難以緩解的灼熱感,輕如火舌炙烤,重似置身火海。
每局遊戲不限使用次數。
但隨使用次數增多,玩家身體將出現實質性燒傷,永久保持至遊戲結束,無視魔盒遊戲天亮即痊愈機製。”
切爾諾貝利足夠複雜的遊戲對局,和黎漸川冒險收集到的足夠多的線索,在解謎成功之後,給他帶來了相當大的收獲。雖然因是寧準的附庸隊友而沒有魔盒,但如此強力且不限製使用次數的特殊能力,也已經讓人非常驚喜了。
不過黎漸川不打算換掉鏡麵穿梭。
一來,鏡麵穿梭確實極其好用,適合他偏重戰鬥的風格,於直來直往簡單粗暴之上做了更多補充,形成一個奇正相輔的效果,既不會像左右劇情那樣耗儘他的腦汁,也難以得到滿意直接的結果,又不會像是眼前這個遇光隱形一樣,對活動範圍有極大限製。
二來,要是沒遇到合適的,換了也就換了,可現在這個鏡麵穿梭他用著確實很好,潛力也不小,那暫時也就沒有更換的必要。
他打算如謝長生一樣將每一局遊戲得到的特殊能力不斷加成到自己原本的特殊能力上,使其限製更少,延伸能力更多,持續時間更長,或許才是比較資深的老玩家們最多選擇的。
儘管老玩家們很難通過一局局遊戲將一種特殊能力變得極為強大,達到秒殺碾壓其他獲得新特殊能力的玩家,但多一點添加,就可能多一點勝算,多一點微妙的用處。
而且特殊能力的運用也是很吃熟能生巧這一套的。
一局一個特殊能力地換著來,確實能最大限度地讓人摸不清底細,但真論起劃算來,還是專心養出一個足夠強大的特殊能力最為劃算。經他這一局的觀察,除非是像Red和KillG一樣有關特殊能力的情報滿天飛,不然一般玩家很大可能不會經常更換自己的特殊能力。
意識凝聚,被黑暗潮水簇擁著的新卡牌融成血水,緩緩淌入舊卡牌延伸出的血網中。
兩張卡牌融合。
嶄新的內容出現於黎漸川麵前。
“特殊能力:鏡中穿梭。
每局遊戲不限使用次數。
獲取鏡中世界的固定通道,穿梭於任何可稱之為鏡麵的存在之中。當鏡麵置身光亮範圍內時,玩家脫離鏡中通道後將獲得隱身時間十秒,不限身體狀態。
負麵效果,隨使用次數增多,玩家的身體將出現實質性燒傷與無法緩解的灼燒感,永久保持至遊戲結束,無視魔盒遊戲天亮即痊愈機製。”
這次兩個特殊能力的融合結果看起來相當不錯。
黎漸川暗歎,果然是富貴險中求。
特殊能力結算完畢,血色的卡牌再次被潮水吞沒。
強大吸力降臨,攫取住黎漸川的意識。
一切感知都在飛速抽離,熟悉的輕微眩暈與時空扭曲感襲來,虛幻飄蕩的靈魂仿佛瞬間被塞進了一具沉重繁冗的軀體。
觸感回籠,鼻腔再次被濃鬱的藏香填滿。
黎漸川睜眼,在狹窄逼仄的昏暗土屋映入視野的瞬間,就已繃緊了全身的肌肉,如獵豹般刹那撲出——
他不會忘記,遊戲結束後等待他的不是悠閒放鬆的沉眠,也不是愉悅安寧的溫柔鄉,而是一場必分生死的戰鬥!
他的動作狂猛迅疾,隻留下壁燈拉長的殘影停滯原地,好似一團毒蛇的陰翳。
除他之外的三人全部雙眼緊閉,似乎都還未醒來。
昏黃的光線如湍急的流水飛速淌過。
刮胡刀現於指間,輕薄卻又鋒利無比,切斷絲絲縷縷急促的風,無聲地割向彭婆婆的咽喉。
“嗷嗚——!”
一聲突兀的低鳴。
趴臥在彭婆婆腿邊的阿黃突然昂起頭顱,猛地張開一嘴利齒,狠狠咬向黎漸川。
黎漸川手肘一壓,擊向撞來的大黃狗,將其瞬間推飛出去。
幾乎同時,彭婆婆那雙已近在咫尺的深金色眼瞳霍然睜開,爆射出冰冷危險的光。
她的脖頸上,一道極細的血線勾出。
但也僅僅隻是血線。
貼著極快的刀刃,彭婆婆的折身後仰,同時一把揪住再度掙紮撲來的大黃狗,當作盾牌攔在身前,拋向黎漸川。
她的身手竟然有著與年齡外表完全不符的矯健利落。
刮胡刀避之不及,擦過大黃狗的身軀,鮮血瞬間如潑盆的水噴濺灑出,滾燙腥甜,蓋住了黎漸川的視線。
大黃狗淒厲嚎叫。
彭婆婆趁機就地一滾,脊背撞上一張紅木矮桌,她沒有立刻掀桌抵擋,而是死死盯著黎漸川,迅速伸手朝桌下一按。
“腳下!”
寧準的提醒及時響起。
一把抹去濺來的血,黎漸川當即閃身側跳,醒來的寧準和謝長生也快速後退。
下一瞬,那張花紋繁複漂亮的地毯就被無情刺穿。
無數密密麻麻的鋼針冒出,鋒利淬毒。
居然在自己家裡安裝如此毒辣的陷阱,彭婆婆還真不是等閒之輩。
腦海掠過這個念頭,黎漸川雙腳剛剛沾地,就見彭婆婆已退到了挨著窗戶的一處土屋角落。
角落的牆壁彈出一層又一層金屬防護,將她密密實實地保護在了後麵。
金屬層的間隙,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驟然炸開火花。
“躲開!”
“小心!”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混亂槍聲。
子彈瘋狂亂射,無法瞄準,電視燈泡,陶罐水杯,全部連成一片轟然炸開,碎片迸射四濺。
陡然變黑的環境中,謝長生一腳踹開土屋的門,把懷裡的卿卿扔了出去。
黎漸川和寧準也迅速退出來,躲避毫無章法的子彈。
過於狹小的屋子內,隻要有一方持槍,那就幾乎是無法近身的無敵狀態。
但子彈終有射完的時候。
這也是黎漸川無法理解彭婆婆選在這時冒險背叛的原因,她必然要以一敵三,毫無勝算。
“屋內有暗道!”
屋外黃昏已去,夜色降臨,四處漆黑一片,寧準眉宇帶著血痕,一邊打開腕上的電子表,一邊目光冷厲地掃向周圍:“以岡仁波齊一直以來的管製,她的地下試驗室和暗道都不可能超出這個院子——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