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謀殺 E10.(1 / 2)

無人監視 蘇城啞人 9787 字 6個月前

藍火掠出,掀起洶湧炙燙的熱浪。

不遠處牆頭打鬨的幾隻野貓弓起身子,渾身毛發炸開,本能地感受到危險,慌張著四散跳躍開去。

胡同內,接近一人高的血色紙人張大血紅的嘴,發出無聲的尖嘯。

它漂浮起來,急速後撤,不及一厘米厚的薄紙腰身輕盈彎折,在風中飛蕩,如遭天敵般躲閃著燃火的長刀。

紅線再次從它背後射出,如鋼鞭般的觸手,繞著火焰襲擊王曼晴。或劈抽,或突刺,或猝不及防地席卷攀扯,牽製拖延著王曼晴幾乎閃出殘影的狂猛攻擊,長刀擦著它的邊緣斬在牆上,被拖出深長無比的刀痕。

“躲什麼!”

王曼晴瘋狂揮刀:“打啊!打啊——!殺了我!你就不想殺我嗎!拿了線索就走,就不想要我的命,不想要我的魔盒嗎!”

“來啊,來殺我!”

連續不斷的砰砰巨響,胡同的雜物崩飛,藍火四濺,一追一趕的翻轉跳躍間,青石板被紅線擊碎,長刀將四周變作火海。

刀鋒上的藍火像是能將萬物都全部點燃,卻不會無故隨風擴散。

血色紙人隨著刀鋒與火焰不斷地變換著方向,看似與王曼晴有來有回,不相上下,但轉眼一看,四麵退路卻不知不覺都已被封死。

火焰化作高聳的山峰,完全阻隔了它逃脫離去的可能。

它似乎沒有飛翔到較高的天空的能力,隻飛快地向左右轉著頭,看向全部燃起藍火的牆壁。

儘管王曼晴此時已目露癲狂,一臉嗜殺,像是喪失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但她仍舊謹慎萬全地向上拋出了一個金屬圓球,圓球炸開,變成一片銀白色的金屬網,電花閃爍,將頭頂上空也封鎖了。

天羅地網,藍火肆虐,血色紙人徹底無處可逃。

“躲啊!怎麼不躲了!”

王曼晴咧嘴大笑,旗袍高跟根本不能限製她的動作分毫,她踩踏著破碎的石板和燃火的牆麵,快步衝刺,炮彈一般射向血色紙人。

半空中,她雙手霍然一分,長刀由一變二,交錯成密封的十字。

隨著她高高躍起,狂怒地向下斬去,刀鋒與身體的力量撞破空氣,發出了爆炸般的響聲。

血色紙人在空中瘋狂騰轉,試圖躲避。

長刀軌跡卻忽地一變。

“刺啦——!”

一聲類似紙張被割破,卻又好像迥然不同的尖銳刺響傳出,震得人耳膜如被針刺。

血色紙人的雙腿被切斷,一片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又在刹那間被幽藍色的火舌卷入,吞噬。

細小的火苗沿著切口向紙人的上半身竄去,紙人倉皇向前衝著,月牙一樣彎曲的眼睛和血紅的嘴都被拉扯得極大,充滿驚恐與邪異。

它兩手果斷撕下了著火的部位,試圖以此避免燃燒。

血水灑落蒸發,尖嘯淒厲。

然而,再快的反應,也終究是太遲了。

王曼晴落到地上,雙手持刀,沒有追擊,隻輕蔑地勾起了唇角,朝血色紙人笑嘻嘻地歪了歪頭:“太弱了,真的太弱了……隻有這麼一點本事,真身都不敢出現,憑什麼來截我的胡呢?”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算了,我不想玩了。”

說著,她長刀向前赫然一揮,四麵八方燃燒的藍火瞬息竄起,張牙舞爪,如一條條火龍般,猛地撲向了紙人。

一片幽秘刺眼的藍光伴隨著火浪砰地爆開,又被迅速捏成一團!

因火焰遮擋視線,不得不跳上一處有屋簷遮擋的牆頭,遠遠觀察著這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戰鬥的黎漸川和寧準齊齊眯眼,避開了這勉強局限在胡同內的怪異恐怖的火光。

片刻後,王曼晴收起了應當是奇異物品的長刀,充斥著整段胡同的藍火隨之消失。

站在破爛的青石板路上,她左右看了看,表情恢複冷漠,還透著一點煩悶的無聊。

“我就說高端局最無趣了,一個比一個膽小,試探來試探去,都是大慫包呀。”

她嗤笑著,一邊攏著自己有些淩亂的頭發,撣去衣裳上的灰塵,一邊略提高了一點音量,低喊道:“這就完了?這個操縱紙人的慫包,真不打算親自出來打一架?”

“我身上可是有二十三個魔盒,八件奇異物品,你就不想殺了我?”

“其他那四個呢?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躲在哪兒偷看呢?”

“真要躲,那可就躲好了,不要被我抓到哦,我可是想把你們全部殺光的……”

拋去王曼晴的扮演,二號就像一個惡劣瘋狂的愉悅殺人犯一樣,做作而病態地表露著她的狂妄與狠辣。

她麵無表情地吐著含了溫柔笑意的惡意話語,嫋嫋婷婷地漫步走向血色紙人最後被吞沒的位置。

然而除了些許燒焦的碎紙,那處地麵空空蕩蕩的,被紙人塞進肚子裡的線索一樣沒有,好似憑空消失,不翼而飛了。

“不太可能是被燒了……難道是類似傳送的特殊能力,紙人隻是特殊物品?又或者恰恰相反?”

她繞著這段胡同又走了兩圈,仔細查探,確定陸小山和寧來福的線索確實是沒有了,又聽見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和跑動的腳步聲,想是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過來查看這邊的鎮民,不願現在對上鎮民,二號隻能遺憾地歎了口氣,轉身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算了,解謎我可不在行,還是殺人有趣些。”

“小老鼠們,我很快就會找到你們嘍,貓捉老鼠,我最喜歡了……”

隨意的低笑聲裡,身著墨綠色旗袍的綽約身影轉過一處拐角,消失在了灰撲撲的牆瓦間。

在她消失前,黎漸川眼尖地注意到一塊極小的燒焦的碎紙從青石板的縫隙鑽出,無聲地貼在了她的高跟鞋底,上麵似乎隱隱寫了什麼字,卻因碎紙速度太快,而無法捕捉看清。

三分鐘後。

兩名小孩帶著三個短打的混混繞進這段胡同。

“就是前邊兒……我跟狗蛋都聽見了!有人在喊,有爆炸的聲音,好像還有火!肯定是有人在打架,說不準就是來搶咱們常哥地盤的!”

小孩中的一個離著段距離就嚷嚷道。

扛著根大木棒子的混混落在後麵,一把按住小孩腦袋,嗤道:“得了吧小子,要真像你說的又是這個炸了,又是那個著火了,那還能是來咱鎮上搶地盤的?那得是上了戰場,去頂槍子炮彈!”

正說著,前麵走著的倆混混突然僵在原地,不動了。

“旺子,怎麼回事,到了?停這兒乾——”

抗木棒子的混混吐出嘴裡一根狗尾巴草,邊說著邊推搡了麵前的人,上前一步,正要再罵,卻忽然看到了眼前比戰爭廢墟還離奇上百倍的場景——雜物焚成灰燼,青石板全部碎裂,牆上地上全是帶著灼燒焦痕的拳頭粗的深溝,交錯縱橫,仿若犁地。

“這、這是……”

抗木棒子的混混率先反應過來,一拍前邊倆人,麵帶驚懼震駭地罵道:“他娘的,快!彆傻站著了,快去通知常哥!”

“旺子,你跟我去叫黑皮去!這是大事,肯定是大事……咱們管不了!”

一陣吵嚷響動,三個混混拎著兩個小孩,又驚慌失措地跑遠了。

窄小的胡同內再次恢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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