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案首(1 / 2)

梁瀟瀟睡醒了一覺之後, 出門伸了個懶腰,卻發現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雪,看天空這陰沉沉的, 這雪看樣子還不小。

心裡忽然間湧上了一點擔心, 張青銘這運氣也太不好了吧, 今日才是第一天考試啊, 怎麼就下雪了,明天後天化雪隻會更冷的。不過還好這次提前準備的充分了, 比起其他人, 張青銘還是有些優勢的。有時候環境也會非常影響一個人的發揮的。

張青銘此時正聚精會神的在紙上作答, 抬眸間,發現外麵下起了雪,他這會子正全身心地投入到答題中, 第一場考的帖經和墨義,他下筆之前簡單的瀏覽了一遍,難度不大, 就是量大一些, 他需要好好地把握時間, 卻沒想到就下起了雪。

將麵前的桌子往後挪了挪, 繼續投入到寫作中,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午時, 對麵的棚子裡他就隻能看見三個人, 最左邊的一個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 此時正躬身作答,中間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眉頭皺起, 表情有些耐人尋味,看樣子是遇到難處了,不過看他收拾了桌案上的紙,已經準備開始弄些吃的了。

最右邊的那個人是個中男人,看年紀也不過三十歲而已,此時正抱著一個冷的發硬的饅頭啃著,張青銘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就著鹹菜吃的,整個人有些發抖,看樣子是凍得不輕,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風,風不大,可是雪卻悄悄地斜著飛了進來。

張青銘趕緊的將桌子再往裡麵挪了挪,努力的不讓桌麵上的試卷被打濕,這個時候,監考的考官郭大人吩咐周圍的衙役想辦法將棚子的前沿給遮一遮,免得試卷被雪給打濕了。

張青銘將試卷收拾了一下,從食籃裡拿出來小爐子,生了火,將迷你小鍋放上去,點了些細炭,開始給自己弄點吃的,按照梁瀟瀟教他的方法,弄了些雞絲和雞蛋液一起,煮了一鍋簡易的雞湯是,等放進去香菜和蔥花和少量醋後,一陣濃鬱的香味順著小風飄了出去,張青銘不用看也知道有不少人往他這邊看。

不管這些,張青銘繼續熱了個餅子,卷了幾個肉乾就吃了起來。吃完之後將東西收拾乾淨,然後在棚子裡走動走動,一直這麼坐久了也會不舒服的,正好可以消消食,順便思考一下接下來的題該怎麼答。

很快,一天就過去了,到了晚上的時候,雪似乎停了,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張青銘看了看棚子裡的頂端,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棚子沒有漏的地方,不過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明天早上雪化了,他今天一天就白寫了。所以睡覺前將試卷好好地收了起來,確保不會被打濕才放心。

棚子裡有發放的兩床厚被子,張青銘將梁瀟瀟給他準備的湯婆子加熱了之後放進被窩裡暖著,自己在棚子裡來回走了走,一是想了想明天的題該怎麼繼續答,二是讓自己保持走動的狀態也能暖暖身子,不至於太冷。

覺得有些困意了,張青銘這才又換了個湯婆子,躺進了被窩裡,塞好了被子,大半夜的還能聽到附近的呼嚕聲,不過張青銘儘量讓自己忽視這些,這些和自己沒有關係,不能被這些打擾,這次的考試對他和梁瀟瀟兩個人都很重要,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不想一輩子被梁瀟瀟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養著。

一夜睡得很好,早上起來的時候湯婆子已經涼了,外麵似乎更冷了,張青銘隻好趕緊的生了火,將湯婆子熱了熱,煮了兩個雞蛋,熱了熱兩個肉包子,吃過之後才覺得整個人又舒服了。

望了望棚子的頂端,有一處有點滴水,張青銘抬起手撫了撫棚子的頂端,確定隻有這一處漏水的地方,才放心的將桌子搬到另一側,繼續答題。

可能是昨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的緣故,今日下筆寫的時候很順暢,順利的完成了今日的答題,張青銘將自己寫完的紙都收了起來,免得北風吹跑了。

這一夜過去,已經有人撐不住開始生病了,張青銘聽見附近有兩個人已經開始打噴嚏了,想必是昨夜給凍著了。看向對麵是,最左邊那個老者沒有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青銘也不管其他的,隻安心的低頭答題。等到了飯點,就繼續自己煮點吃的,如此第二天自己的狀態還好,比上輩子自己考試的時候狀態好了太多了。

至於葉景龍,他可能運氣有些不好,被分到了一個臭號旁邊,身邊不遠處就是茅廁,好在現在天氣還冷,沒有那麼大的味道,不然的話,可是很大的折磨。葉景龍身上穿著暖和的羽絨服,看著周圍人的狀態,再回過頭來看看自己的,真的非常慶幸,這次張兄的夫人真的是幫了他的大忙,不然的話他隻會和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食籃裡的吃的,讓他在考棚裡的日子還好過了不少,這吃的好了,暖和了,這考試的狀態就不一樣了,特彆是張兄還特意提醒過他這次的考官郭奇郭大人,可是一位務實的考官。這遇具體的題目也會想著往這方麵寫。

遠遠地聽到有人打噴嚏,聽聲音應該不是張青銘,也就放心了,本來這次他沒有太大的把握,可是這次看其他人的狀態,他覺得自己這次也是有可能榜上有名的,尤其是這次的考題,都是最近他和張青銘互相背過的占了大部分,這種運氣還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第一場考完之後,衙役就過來收卷子了,午飯之後,就緊接著發第二場考試的試卷。張青銘給自己做了些吃的,讓自己身子暖和了之後,等著下午發試卷,卷子發下來之後,張青銘掃了一眼題目之後才發現第二場的考試的內容要難一些,裡麵有算學,經義,雜文還有詩詞歌賦,張青銘仔細了題目,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便開始繼續作答。

隻是這一天晚上,考場內的氛圍就變了許多,許多人已經按捺不住性子了,可能是不會,可能是做不出來,也可能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總之有的人可能是真的不會,再加上這壞天氣,身子骨可能熬不住了,可有些人則是故意弄出些動靜,不為彆的,隻為我考不好你們也休想考好的心態,故意使壞。

不知不覺得到了第三天,這是考試的最後一天了,張青銘在這一天上午就已經結束了作答,並且從頭到尾的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差錯,便放心的收拾好了答題紙,等到時間交卷就行了。

終於到了交卷的時間,張青銘也不著急,就跟著大家按順序交卷就行了,他沒那麼傻,曾就有人真的很有才華,可是因為早交卷被人盯上了恨上了,這結果自然就是的遭到了暗地裡的報複。他不是那麼衝動的人,還是希望能夠隱藏自己,不要那麼張揚。

所有人都交完卷子了,考官終於發話所有人可以出去了,這個時候大家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往外衝,張青銘收拾好了考籃和食籃,跟在人群後麵慢慢的走出去了。

梁瀟瀟坐在馬車裡往考棚的門前看著,還提前來了占了個好位置,小喜在門口等著,看著一個個出來的人的狀態都很不好,有的腳步踉蹌,人都有些站不穩了,還有的剛出來就嚎啕大哭,沒想到試題竟然這麼難,還有的出來之後感覺頭重腳輕,一個放鬆之後就一頭在了下去 ,被人給扶回去的。

等了有好一會,梁瀟瀟終於眼尖的看見張青銘從最裡麵出來了,一手提著一個籃子,走出門來之後下意識的往四周望去,狀態還不錯的,梁瀟瀟直接站起來揮揮手,和張青銘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就看見男人麵上露出來開心的笑容。

短短三天不見,梁瀟瀟感覺張青銘有些潦草了,下巴上長了點胡子,頭發有點亂,籃子裡的東西也用的差不多了,除了狼狽一點,也沒有多餘的變化。小喜看見姑爺的身影,趕緊上前迎了上去,將他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一個興奮直接將張青銘背了起來往馬車這邊跑。

張青銘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讓他放下來,自己還沒有虛弱的那個地步,漫步走到馬車前,上了馬車,低聲道,“等久了吧。”

“沒有多久,我還是頭一回見科考原來這麼瘋狂!”梁瀟瀟說道,好歹上輩子也是經曆過高考的人,隻是這古代的科考和現代的考試還不一樣的,從考場裡麵出來的人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洗禮,撐不撐的過去還是兩回事。

小喜趕緊將馬車裡溫著的薑湯盛了一碗端給了張青銘。

梁瀟瀟趕緊道,“沒想到這三天竟然這麼冷,你趕緊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吧。”

“嗯。”張青銘幾口就將薑湯喝完了,轉頭看向小喜,“你看看葉景龍出來了沒有,這家夥被分到了一個臭號旁邊,一會等他出來的時候讓他坐外麵,不要讓他進來。”

小喜趕緊去辦了,沒多大會將葉景龍也帶了回來,小喜已經開始趕馬車回去了,張青銘還講義氣的給他盛了一碗薑湯,葉景龍的狀態還算不錯的,起碼在眾多人中兩人的狀態算是非常好的了。

回到了客棧之後,葉景龍就回他自己的房間裡洗漱睡覺去了,張青銘也和梁瀟瀟回了房間,梁瀟瀟早就讓人準備好了熱水,讓張青銘洗個熱水澡之後就趕緊的去補一覺。

張青銘洗完澡之後給自己清理了一番,特彆是剛長出來的胡茬,張青銘能感覺得出來梁瀟瀟很不喜歡他的胡子。“瀟瀟,我這三天在裡麵沒有受罪,多虧了你給我準備的那些東西,我在裡麵休息的時間也夠得,沒有那麼困。”

“那你動了三天的腦子,肯定也很累了吧,還是躺下休息一會吧。等過些日子我們就回陵城。”梁瀟瀟說道。

“嗯。”張青銘低聲說道。

“我就等訂製的那些東西到位,再布置一番,就可以準備開業了,張青銘,我打算將我們的重心轉移到府城來,這裡比陵城繁華,而且離雲城郊外的莊子也很近,左右也就一兩日的工夫,我還可以在這附近多買幾個莊子。這樣我還可以多開幾個酒樓,你不是說你要在府城的書院讀書嗎?這個是你自己找嗎?可選好了哪個書院?”

張青銘低聲解釋道,“書院的話我心裡已經有數了,隻是要等到這次院試的成績下來之後,憑著功名才更好的進去,到時候我也要在這裡讀書,隻怕是需要很長時間了。至於你說的將我們的重心搬到府城來也是可以的,你覺得好就行。至於大嫂和幾個孩子,我看回頭問問他們的意思,要是願意過來府城的話也行,如果不願意的話,呆在陵城也可以,畢竟予安和童揚兩個孩子的戶籍在陵城,等他們參加科考的時候還得來回折騰。”

“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大嫂的事情我也覺得應該尊重她的心願。”梁瀟瀟說道,這段時間在府城的生活確實也方便了許多,隻是在這之前,還得將住處好好地修葺一番,這樣入住的話也更加的方便,在這之前,他們就回陵城住。

張青銘和梁瀟瀟遠在府城,不知道陵城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朱家,不知道是誰捅出去的,朱家今年的藥鋪竟然將劣質的陳年藥材拿出來高價賣出去,還被來看病的人給抓了個正著,這件事情怎麼說都要鬨到官府那裡去,更甚者直接捅到上麵去,畢竟朱家這幾年可都是藥材的供養商之一,那些上貢的藥材更是流入到了皇宮裡,這件事情證據確鑿,如果捅到了京城,那朱家就是死路一條。誰也救不了的那種。

當然這件事情最得利的就是同樣為藥材商的盧家了,這件事情找人爆出來,盧家一開始非常謹慎,畢竟和上貢的藥材有關,誰也不敢馬虎,可不巧在這期間朱家出了這樣的大事,此時再不下手更待何時,所以就直接找機會將朱家用劣質藥材牟取暴力的消息爆出去,在這之前,那封信上寫的地點和藥材的品種竟然完全吻合。盧家也是提前找人采集了證據證明那封信說的沒有問題,這才下手的。

反正盧家在京城也不是一點人脈都沒有的,絕對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將朱家的事情往上捅,反正朱家倒了,他們盧家雖然不一定有機會做上皇商,可是卻也能得到巨大的利益,陵城的市場就是他們盧家的了。

遠在府城的張青銘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反正都是他一手操控的,而且這才來府城之前,姚青山姚大人就已經解決了朱家,有姚青山出手,就是朱家背後有人也翻不了身。

至於剛剛娶了朱家小姐朱清綰的裴文清,原本以為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沒有想到朱家竟然倒台的那麼快,而且朱家唯一的嫡長子直接被判了砍頭,就連他的嶽父也有牢獄之災,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地方是,他剛成親就已經領教了朱家小姐的飛揚跋扈的性子,講他家鬨得是雞犬不寧,可是他想要動手打人的時候一想到嶽家也就隻能認慫,可是如今朱家父子倒台了,他就沒有之前那麼窩囊了,也能提起來一些底氣。可是朱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他的靠山倒了,嶽父也不知道什時候能被放出來,就算是放出來,他的科舉同樣完了,朱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他們家的姻親,自然是受到牽連,科舉與他無緣了,這輩子再也不能再進一步。唯一能有些用的就是娶了朱家大小姐生活質量能提高一些。裴文清本來長得也不是很差,越是這個時候,特彆是朱清綰傷心家裡出事的時候,他更應該噓寒問暖,努力的讓朱清綰認可他,這樣以後朱家要是真的不行了,還不得靠他這個男人撐起來。想到這裡,他倒是希望嶽父最好在牢裡也不要出來了。

明日就是放榜的日子了,梁瀟瀟看張青銘是一點都不緊張,整日在客棧裡靜下心來喝茶,還會拿著一本律法書看的津津有味,再要麼就是幫她乾些活,去宅子和酒樓鋪子跑一趟,看看進度怎樣了。

這一天一大早,放榜的地方就已經圍滿了人,就連葉景龍一大早就跑了過去,擠到人群裡,就希望能在放榜的那一刻看到自己的名字,這次他有感覺,自己應該可以榜上有名,可能名次不會太高,不過吊車尾也行啊。這樣他就有了秀才的功名了。

梁瀟瀟讓小喜去看看榜,當然囑咐了他一句,讓他不要太往裡擠,在邊上看看就行了,兩人就在客棧裡等著,梁瀟瀟閒著無聊,在客棧裡畫圖,就是仔細的規劃一下府城的盛江山酒樓的設計,除了一些本應該就保留下來的和陵城酒樓一樣的,梁瀟瀟還想再增加一些彆的,府城的消費比陵城高多了,那麼檔次也應該上去。

很快,就有衙役出來放榜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多麼希望自己榜上有名啊,過了沒多久,葉景龍和小喜就瘋了一樣的跑回來了,小喜衝進來,麵上擋不住的喜色,“姑爺!中了!姑爺中了!案首!是第一名!”

葉景龍本來是很開心的,自己是三十四名,算是不錯的結果了,可是等看到第一名是張青銘的時候,就沒那麼高興了,有一種被實力碾壓的悲傷感,不過這次中了就是大好事,麵上還是帶著笑容,“恭喜張兄!你我都中了!”

張青銘笑著點了點頭,“如此最好,我們中也不會有人失望了。”

梁瀟瀟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小喜,去弄些好吃的來,要好好的慶祝一下!”

沒過多久,就有衙役敲鑼打鼓的過來報喜,先是給張青銘行了一禮,然後恭喜張青銘中了案首,然後就奉上了秀才的文書,然後見葉景龍也在這裡,也就順便恭喜了葉景龍一番。

梁瀟瀟也不是傻子,給了他們幾個荷包,裡麵裝了些碎銀子,也讓他們沾沾喜氣。

這次榜上有名的人,張青銘大約瀏覽了一下,第二名是一個的叫顏樂成的,第三名是一個叫向承恩的,其餘的人,張青銘就沒有什麼印象了,至於這兩個人,張青銘還是有些印象的,這次要不是因為他這個變數,顏樂成應該就是這次的院試的案首,怎麼去最有印象的是這個叫向承恩的,他記得向承恩這個人是比他早一屆的舉子,是一個行事非常淡定的人,這人為官也是兢兢業業的,在官場上屬於那種不起眼,很容易讓人忽視的人,可是這人的政績又是實實在在的,每次的升遷上的名額都有他。至於第二名顏樂成則是跟他一屆的舉子,似乎當時的名次不怎好,被下放到了遠處,做了一個不起眼的縣令。倒是沒有想到這次院試會遇上這兩個人。

小喜已經準備好了酒菜,梁瀟瀟讓大家都坐下吃飯,這段時間小喜和丁康平也忙前忙後的,正好今天張青銘中了案首可是一件大喜事,所有人都要坐下吃飯。

葉景龍舉起一杯酒敬了張青銘一杯,“張兄,這次要不是跟著你,我可能要有不少的麻煩,還有弟妹,這次的考場上的那些東西,真的是幫了我大忙,你是不知道,考場上那些人有的凍得直接就生病了,被拖出去的,太可憐了。張兄,這次也是我們運氣好,押中了郭大人的喜好,還有考試之前的我們互被的那些,還真沒有想到就考中了,我當時就拚了命的寫啊,生怕自己忘了!”

張青銘喝了一杯酒,淡淡的低聲說道,“葉兄,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若是被有心人聽見這些話,難免要生一些幺蛾子。葉景龍也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趕緊的閉了嘴,這種撞大運的事情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哪能這麼就說了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於是就換了個話題,“張兄,這次我們既然已經過了這關,你可有想到我們以後去府城的哪個書院讀書嗎?我們也是時候該想想以後的問題了。”

對於挑選疏遠的眼光,葉景龍一直是很相信張青銘的,畢竟兩人也認識了好多年了,這麼多年的信任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