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
我玩弄你?我還情場大渣女?!
我都昧著良心誇你摳腳美若天仙了你還不滿意?!
頓時。
怨種值+99!
憤怒值+99!
情侶分-999998!
稚澄很想掏出她的寶典:
《穿越古代從殺豬匠開始發家致富》
看看哥哥在被劁之間, 跟乖乖被她愛之間,到底選擇哪個!!!
稚澄內心瘋狂默念:我家的我家的我家的!
不聽話以後日幾頓就好了!
稚澄對著那張美若天神的麵孔使勁做法之後,果然舒坦了。
啊。
拉燈也一樣好看的呢!
啊。
原諒他叭。
稚澄直接無視哥哥的上一句, 夾了兩隻酥黃油亮的生煎包到他盤子裡, 鼓起肉腮,軟聲安撫, “哥哥喝酒是喝頭疼了吧?我生氣的時候,嗯,也喜歡說一些糊塗的臟話,那都不是我本意來的!放心!咱們都這麼熟了我沒放在心上!”
她又露出兩排小鯊魚似的尖齒, 倏忽陰森變臉。
“再有下次,銬了手腳,日哭哥哥!”
那嗓音低得,沙啞磁性,辨識性又強,仿佛在你喉嚨重重抵著一杆煙槍,湧出森寒的窒息感。
說完, 又是一副明媚小乖的樣子, 眼尾隨著的笑臉彎起來, 那小小的臥蠶窩著一團清汪汪的水,是被日光照出幾分水彩的粉橘園。
班斐:?
您還有變川劇變臉這手絕活呢?
班斐頭一次被女孩兒這樣教訓,感到啼笑皆非。
他往後靠著餐桌椅,筷子尖擺弄著這倆生煎包, 意有所指, “雖然是皮跟餡料是一樣的,但這包的手法不一樣,煎的火候不一樣, 味道自然也不一般。哪,你看這隻拇指生煎,比起旁邊的16褶子,足足有18個褶子……”
稚澄:?
有的吃就不錯了,您還管人家肉包兒長幾個褶子啊?
班斐見她滿頭???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恍然大悟,他暗歎。
這孩子人間修行的覺悟太差了。
讓他來推一把。
班斐又點著拇指生煎指導她,“這18褶子的生煎,嗯,明顯比16褶子的要成熟的多,氣質也不一樣……”
稚澄:??
人家生煎包招你惹你了還得來個氣質比拚。
稚澄筷子一挾,起身就塞進哥哥的嘴裡。
對方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動手,牙齒猝不及防咀嚼了下,咬破了拇指生煎柔嫩的白皮兒,那熱湯汁水異常充盈,爭先恐後逃出他的口腔,biu的一下就濺到稚澄的手背,灼出了一點紅印。
班斐的舌尖也被熱浪爆漿燙得發麻,低低嘶了聲。
正要找人算賬呢,卻見那家夥低下頭,跟啜奶的貓兒似的,粉油桃的舌尖伸出來,吸溜吸溜舔起手背的澄亮鹹甜爆漿。
她滿足眯起眼,並公告天下:
“哥哥汁多的最棒了!!!”
班斐:?
你說誰汁多呢?
話落。
無人回應。
哥哥飄過了眼神,他咽碎了生煎小肉包,不知何時啜起了豆漿軟白吸管,唇心被燙紅一塊,中心邊緣微焦卷起,異常暗紅妖異。
他們坐在食堂的靠窗邊。
秋色四圍,明光晴朗,支起大幅玻璃窗,下頭栽種了幾株柿子樹,枝管往上延伸,筆直挺拔,頗有一種經霜的漂亮骨氣。
稚澄來到光北第三年,頭一次瞅見這叢任性的柿子樹開花結果?!
那果實也不大,圓溜溜的,跟鴿子蛋差不多,顏色卻美得醉人,像撒了一層金粉,秋天往它肚心裡頭裝了一壺綿掐掐的金蜜。當這種亮璨的金,幾欲流心的蜜,潑過哥哥的耳根跟鎖骨,稚澄清晰看見——
哥哥耳根後那一小塊肌膚泛起了蜜柿子一般的澄紅!
稚澄:……?!
好、好偉大的臉。
耳紅之後的性吸引力max!!!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稚澄又get了個製服哥哥的小方法。
她暗想。
——他好像超超超受不了彆人吃他吃過剩下的。
啊難道這會讓他感覺彆人是在吃他麼?!
天哪這是什麼開發純情機製的敏感點!
稚澄決定以後:
少說話嗶嗶!動嘴舔乾淨哥哥的每一滴水才是女友的正經本分!
也許是稚澄的目光過於直白,班斐狠吸了一口豆漿,軟管都被齧得發爛,等到體內熱浪褪去,他恢複從前的平靜,並用紙巾優雅擦掉唇角的一些豆漿汁,“看我乾什麼?哥哥喝完了,也沒水給你喝。”
稚澄喔了一聲,對他的舉動大失所望。讓她來光盤嘛,擦得這樣乾淨做什麼!
稚澄解決掉早餐,要去上第一節早課。
班斐隨行。
臉在江山在,就是他一說話稚澄就想攻打他江山。
譬如。
當他們經過秋波瀲灩的未知湖,歡快遊過兩隻櫻桃穀鴨。
班斐沉思:“一湖不容二鴨,除非它們是兄弟。”
稚澄:“?人那一對兒!子孫都滿堂了!”
班斐:“挺好,整個薑爆鴨。”
稚澄:???
鴨鴨那麼可愛為什麼不整個全鴨宴你是不是瞧不起它們?!
又譬如。
當兩隻流浪小貓在草坪邊打滾著,翻出粉紅色的肚皮。
班斐頷首:“打是親罵是愛,這是兄弟實錘了。”
稚澄:“……經鑒定這對是姐妹花。”
班斐:“挺好,祝它們早生貴貓。”
稚澄:???
你不要擅自跨越不科學的邊界啊啊喂!!!
又又譬如。
他們迎麵撞上紀檢部的那一群性冷淡。
為首的,高個,單眼皮,見到稚澄的那一刻,那一張高嶺之花的冰山臉迅速變成了冷臭臉。
山係活頁連帽夾克,色調冷到泛出一抹無機質的光,闊高肩讓整個人顯得斯文板正,這冰山臉甚至還戴著一雙消毒白手套,那並不透氣的橡膠皮緊實包裹著雙手的皮肉筋骨,服帖得就像是他第二層皮膚。
又因為是半指款式,它像女孩婚紗裸露美背一樣顯露他的蒼白手背。
性冷,禁欲,保守派!
紀檢部,紀霜禮!
稚澄:前任x1。
紀大部長出現在每一次聲勢浩蕩的大會上,每一場人潮呼喊的表彰裡,每一個被無數女孩夢寐以求的熱帖裡。
以及她們的玫瑰色夢裡。
足以可見男女對紀大部長的偏愛。
紀大部長垂著一雙無機質般的冷漠黑眸,眼尾的弧度淩厲地上揚,開口第一句就是毒舌炮擊前女友,“快上課了你還有心思哄這小白臉遊山玩水呢?外聯部有你可真了不起!”
稚澄:敲!又是這迂腐老古板!
班斐挑眉。
他勾過腰,掐起稚澄的小肉臉,軟得跟糖心麵包似的,饒有興味地問,“這誰?”
“我仇家!”
稚澄見躲不過了,眼也不眨地撒謊。
拉著人就要跑。
班斐調子輕佻,“你仇家還遍天下的呢。”
淩揚,前任。顧嶼之,前前任。鱷魚紅白球鞋,前前前任。眼前這位性冷淡,前前前前任。
就這,還沒算上他們在燒鹵店遇到的那一對父子呢。
班斐微笑,真行。
前任軍團一隻手五根手指都數不過來,整挺好。
“是,是仇家,壞到可以打啵一整晚的仇家。”
紀霜禮則是冷嗤一聲,衝班斐伸出了手,“我是她前男友,比她大一屆,紀檢部的,紀霜禮,在她大一新生的時候交往過,交往時長18天3個小時零7分零23秒,你存活多久了?”
稚澄:敲!在我新歡麵前說啥呢你個老古板!
稚澄狂瞪他,紀霜禮不為之所動。
班斐當即掛起溫善的笑容,握住了男生那雙白手套,情敵們各自掂量後,一觸即分。
“我梁笑……”
頓了頓,班斐輕輕壓住舌尖,“姓梁,早就畢業了,目前是男友新手期存活的第2天。”
“原來如此,看來你不走運。”
紀霜禮沒太在意他的停頓,淡淡道,“那祝你成功了,這家夥喜新厭舊得很,嘴上說得很甜,實際上心裡根本沒有你,她隻是一個看重你美色的膚淺的人類罷了,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看清她的真麵目。”
“這我名片,有空可以谘詢,免費教你分手期陣痛如何度過,我很樂意分享我的經驗。”
班斐:“謝謝,正需要。”
稚澄:?!!!
這人話?這人話?這人話?!
你們一個進行式,一個過去式,為什麼還能聊得這樣火熱朝天?社交情敵這麼牛啤的嗎?!
我危了!
稚澄立即抖開她的小胳膊,把新歡哥哥護在她的後背,亮出小虎牙。
“姓紀的,你少在這危言聳聽了,唔唔。”
稚澄被哥哥糊住了臉,他手心涼涼的,染著一道檀香跟雪鬆,如同寺廟的雨天清涼地籠罩下來。
哇喔!這是什麼哥哥牌貓薄荷!
稚澄:好的哥哥我乖ovo!
班斐又把手往上放,露出她的嘴巴跟鼻孔,禁止她窺伺情敵,才問,“恕我冒昧,你們怎麼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