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複仇局 誰先動心,誰先輸掉。(2 / 2)

狐狸奶酪 公子永安 13001 字 5個月前

班斐觀望,同樣笑而不語。

挺好。

乾壞事都方便得很。

電影開始了。

片名是《消失的愛人》。

播放中途,稚澄迫不及待去問對方的觀後感,“你覺得怎麼樣?”

班斐唔了一聲,“不太好。”

渣男!果然你也心裡有鬼是不是!!!

今天你馬腳被我逮住了吧!!!

稚澄再接再厲,“怎麼不太好?”

她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旋即她的腦袋被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擺動了一圈。

你當我270度旋轉的貓頭鷹呢?

這人氣定神閒道,“妹妹,看到了沒有,大家都在打啵,就你專心在看妻子的複仇,你反省下自己,是不是太脫離人民群眾。”他似乎很懂得見縫插針,湊上一張漂亮的麵孔,睡鳳眼蒙著薄薄熒光,更顯得曖昧迷離。

“怎麼,精挑細選這部影片,難道是有什麼特殊隱喻?”他拖腔曳調,“複仇的妻子……嗯,這麼想給哥哥當小妻子呢?”

稚澄:?

我是讓你看看渣男欺騙妻子的淒慘下場!

稚澄不死心,“你再仔細看看!這背後的含義很深刻的!”

不就是差了兩歲嗎,怎麼他們腦洞差了個銀河係呢?

班斐果真又看了看,語氣篤定,“他們家的床,沒我們的軟,你睡過的,你最有發言權。”說到這裡,他不僅揚唇,調子很壞,“哥哥第二天回臥室睡,發現枕頭底下淌濕了一塊,在哥哥的房間裡,做了不該做的夢?”

稚澄:“!!!”

服了!我服了哥!你咋這麼能借題發揮呢!

稚澄超小聲狡辯,“我是被滿漢全席追著跑,老祖宗的精湛手藝,都是吃的,能不留點尊貴的口水表達敬意嗎?”

班斐意味深長,“你說得對,是哥哥小心眼兒了。”

反正我又不能撬開你腦殼看一看,自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稚澄:“……”

沒關係,我越挫越勇,還有B方案!

稚澄嘔心瀝血挑了最血腥的一版密室逃脫,八人組隊,逃離精神病院。

手術室,趁著隊友們尖叫逃竄,稚澄摩拳擦掌,剛要發揮,就被人手快綁上了測謊機。

???

你是損狗轉世嗎?!

測謊機類似於一個審訊椅,雙手雙腳都被銬了進去,最可怕的是,雙手雙腳還放了一排可以流動的黑色小盒,如果被審訊者撒謊,手腳就會被機器塞進他們的“真理之口”,接受非人般的恐怖懲罰。

班斐給瞪著眼的小家夥戴上了測謊儀頭盔,“第一個問題,少年時候,對哥哥有沒有做過春夢?”

草。

上來如此社死。

稚澄死不承認,“我是那種人嗎?我要吃肯定光明正大吃!當然沒有!!!”

“滴滴!!!”

紅燈爆閃,稚澄雙手被押進了小黑盒,毛茸茸的活體動物從她掌心鑽過。

“啊啊啊啊——”

稚澄扁桃體都要飆出來了,她不怕陽光下的一切生物,哪怕是蜈蚣毒蛇蠍子,她戴上手套都敢把它們玩得半死,但未知的恐懼如同深淵,她行走在懸崖之上,如果沒有縛緊的繩索,輕易就會粉身碎骨。

懲戒結束,稚澄飆出了一點生理性淚水,霧蒙蒙的光照映著臉頰的小絨毛,披掛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不高興地說,“不準玩這個!放開我!我要翻臉了啊。”

慣常溫柔的哥哥卻沒有如她所願,哄著道,“錢都交了,不得玩個夠本?哪,告訴哥哥,想不想聽哥哥像人家那樣喘?”

稚澄逆反心理嚴重,跟他叫板,“不想,你又沒人家那樣好聽!”

“滴滴——”

紅燈又一次長鳴,這次稚澄的雙腳踩進了真理之口,一截柔軟的、但逐漸僵硬的長形物體。

如同死人的手臂。

黑色的潮水瞬間席卷了稚澄,她想起那個守靈的夜晚,她也是這樣躲進了媽媽的棺材裡,外頭的人都亂了套,發瘋似的找她,她緊緊抿著萎焦的嘴唇,抱著媽媽的手臂,期望她再一次擁她進柔軟的胸懷。

媽媽的手太冷了,她捂呀捂,怎麼也捂不暖。

“啊——啊——”

稚澄雙眼暴睜,她瘋狂撕扯著審訊椅子,測謊頭盔被她暴力甩了出去,金屬手銬更是被她生生扯斷。

如此□□場景,監控室的工作人員都嚇傻了。

那是人力就能繃斷的嗎?

“……橙皮!”

暴走之際,班斐飛快拆開了審訊椅子,將人型凶獸撈起來,抱在懷裡安撫,“沒事!沒事!乖寶!”

班斐親吻她那一枚熱濕的發旋兒,懊惱得腸子都青了。

“是哥哥錯了啊!咱們不玩了!不玩了!彆怕!”

又是語氣安撫,又是細細搓著她的後背,將那一股爆發的煞氣不厭其煩地揉開,揉散。

班斐脫下了自己的黑西裝,蓋住了她的臉,把人快速抱離了現場,有行人詫異觀望,還熱心地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被他婉言謝絕。由於停車場有一段距離,他將人安置在一塊偏僻的階梯旁,也顧不得臟汙,他支著腿先坐下來,換了一個讓她更舒服的姿勢。

再掀開西服,他側過臉慢慢鑽進去,裡麵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呼吸聲,以及爆漿的汗意。

他憑借著感覺,碰了碰她潮潮的臉頰,柔著聲,“哥哥不知道你怕這個,哥哥給你道歉,你怎麼罰都行,現在好點兒了嗎?”

許久,稚澄幽幽道,“我渴了。”

班斐不太放心她一個待在這裡,正要叫個路人幫他跑腿,她卻說,“一起去。”

幸好沒幾步路,就遇到了一座飲料自助販賣機,附近放倒了一片歪歪扭扭的共享單車,偶爾有人掃碼開鎖,順帶看一眼這對兒顏值逆天的兄妹。

“咣當——”

飲料機吐出一罐橙色炸彈18°,稚澄搖了幾下。

水聲沛然墜落。

班斐微微皺眉,“你不適合喝這個,乖,給哥哥。”

他整晚都溫柔得過分,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散漫捉弄。

稚澄卻翹起唇角,她將橙色炸彈18°遞到她麵前,班斐正要接過,但她搭上了另一隻手,猛地勾扯金屬拉環。

“刺啦!!!”

狹小的罐口/爆濺出一束雪白禮花,瘋狂又高速地,衝淋到了對麵那張臉龐。

行人:?!!!

媽呀好可怕的屠殺現場!

趕緊騎上共享單車飛快跑路。

滴答滴答。

橙金色的酒液混合著細膩泡沫,從他臉頰滑落到下頜。班斐並沒有擦,而是抬起那兩片黑蝴蝶沾水的睫毛,輕聲問她,“消氣了麼?今晚哥哥沒有考慮周全,讓你受驚了。”

稚澄隻是冷笑著,她單手抽出了自己的手機,播放起一段錄音。

“啊,抱歉。”

“橙色炸彈開起來真烈呀。”

“不知道躲?看來你也沒喝過這款烈酒呢。”

“你說……”

空曠的場地,偶爾傳來附近籃球場的追逐聲,最後一輛末班車從他們身旁的公路駛過,又很快被霓虹光影吞噬。

稚澄麵無表情,“你接近我,你對我好,就是為了哄我上床,然後到你的仇人麵前炫耀是吧?梁笑斐,爸爸算個什麼呢?我是你的戰利品,還是你無聊時候可供消遣的玩意兒?”

班斐呼吸收緊。

他慣來是個城府深沉的人物,巧舌如簧也不在話下,但今晚他罕見沉默了,他微微澀聲,“橙皮……”

“彆那樣叫爸爸!惡心死了!”

稚澄暴力扣頭,把一整罐的的橙色炸彈都給他澆透了。

“浪子回頭,哈,放屁吧,你這種人,克父克母克爺爺克弟弟!喜歡玩弄人是吧?當人人都是你的小玩具是吧?你這種爛到骨子裡的賤貨,就該爛進腐泥了!就不配有人喜歡!”稚澄氣到口不擇言,“他們怎麼不玩死你呢任你禍害這世間啊呸!”

“那火也是,怎麼沒把你燒死呢!”

班斐的嘴角弧度漸漸消失,雙眸鍍了一層無機質的冷光。

稚澄被他單膝一頂,壓在了飲料機的玻璃前,冷氣滲進了她的腰臀。藍綠冷光管在他眉間閃爍,“所以呢?你後悔又喜歡我了?”

聽見她說,“是啊,我後悔死了,放著那麼好的弟弟不追,我跟你個人渣攪和半天!”

我明知這世上無人愛我。

正如我明知她稚嫩膚淺的愛火不會長久。

我執起了刀鋒,做起了凶手,怎麼會為她寫了一篇情詩,被她從頭到尾地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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