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離大譜 朱祁鎮,真的彆太愛了(1 / 2)

明代宗......朱祁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朝堂之上, 眾臣臉色也是儘變,各有各的複雜,然後看向如今還是郕王的朱祁鈺。

而再看朱祁鈺,也是一副錯愕表情。

他當然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自然也就說不出什麼來。

隻是天幕竟然也會提起他......朱祁鈺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天幕會說他什麼?

還有於謙......也是特意提出。

雖然目前為止, 聽起來倒也還好,但是......朱祁鈺在心底不禁苦笑。

皇帝, 誰不想當呢?

他竟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 那後期又會如何?

【正統十四年,土木堡之變發生之前, 朱祁鎮禦駕親征,命郕王朱祁鈺留鎮京師。】

【八月十五日土木堡之變發生之後,明英宗朱祁鎮被瓦剌所俘,瓦剌繼續南進咄咄逼人。】

【次日夜裡消息傳至京師,一時之間, 朝野震驚。】

【京城人人自危, 甚至有的富戶準備轉移財產,個彆大臣也要把自己的子女送往南京。】

【麵對此嚴峻危機局麵,八月十七日早朝時, 大明朝堂之上圍繞是主戰還是南遷展開了一場激烈紛爭。】

【遷都南京, 以避刀兵, 這項南遷之議頗得一些大臣支持,但時任兵部左侍郎的於謙當即否定這項提議, 認為皇陵, 宗廟,社稷都在北京,不可輕易遷移, 而且要以北宋為教訓,指責南遷是亡國之論。】

【之後在於謙的請求下,朱祁鈺下令取兩京,河南備操軍,山東及南京沿海備倭軍,江北及北京諸府運糧軍,亟赴京師,京師上下才人心稍安,隨即升任於謙為兵部尚書。】

【八月十八日,在朱祁鎮生母孫太後的主持下,大明又召開了禦前會議,命由郕王朱祁鈺來監國,“暫總百官”商討對策,緊接著二十二日,孫太後又下旨,立朱祁鎮的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仍由郕王代理國政,以安定人心。】

朱棣的心一直揪著,直到聽到此,才稍稍安定下來——

竟然想著南遷?!

那北宋的亡國教訓是忘了不成??

還好有人記得!

南遷,就是亡國之開端,一步退,則步步退,完全不可取!

這於謙當真是不錯,還有......朱祁鈺?

朱棣不禁暗自點頭,目前聽到這裡,總算是有人能站出來,挽回困頓之局麵。

不過這位重孫如何,還要再繼續聽聽看。

【正統年間,朱祁鎮寵信宦官王振,大臣凡是有不利於王振者,非死即貶,而如今皇帝被俘,王振被殺,眾大臣紛紛吐氣揚眉,甚至跪在午門外,要求監國朱祁鈺懲處王振餘黨。】

【這時王振的死黨——錦衣衛指揮馬順出來阻擋,當即被憤怒的群臣打死,並將王振同黨,王振的外甥等也當庭打死,史稱午門血案,於謙對朱祁鈺說王振罪當誅九族,馬順等罪當死,應不予追究。】

【於是,朱祁鈺下令馬順等罪有應得,眾臣無罪。】

【正統十四年八月二十八日,王文上書朱祁鈺,希望他以江山社稷為重,承繼大統。】

【因為當時的皇太子朱見深年僅兩歲,所以為免主少國疑,於謙,王直等大臣聯名奏明皇太後,最終在九月初六日擁立朱祁鈺為帝,遙尊明英宗朱祁鎮為太上皇,同時大規模的清算行動展開,諸多的王振黨羽紛紛落馬。】

【朱祁鈺登基之後,還下詔邊關守將不得聽信瓦剌借口,於是,這就使得瓦剌意圖用明英宗朱祁鎮的名義騙取財物,以及騙開關門失敗,也幸好宣府守將羅亨信,大同守將郭登等守將頭腦清醒,以江山社稷為重,拒不開門。】

好!當真是好極了!!

現在聽著,他們都足夠揚眉吐氣了!

朱祁鎮時期的眾多大臣是這樣的感覺,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

王振瞪著眼睛,一臉的青白憤恨,以及難以置信。

朱祁鎮更是如此!

為免主少國疑?聯名擁立朱祁鈺為帝?!

而正是因為朱祁鈺的下令,他才叩不開關門,回不到大明嗎?!

“放......放肆!!”

朱祁鎮顫抖著手指向朱祁鈺,又指向於謙等大臣:“朕還沒死......你們竟然敢——”

“來人!”

“把他們給朕暫且押下——”

“我看誰敢!!”

英國公張輔一聲怒吼。

緊接著,竟連同好幾位大臣,仿佛說好了一樣,徑直站了出來,然後看向朱祁鎮——

“陛下!暫且還是先聽天幕說完吧。”

朱祁鎮猛地瞪起了眼睛,也瞬間站了起來,心中慌亂驚惶更甚:“放肆!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想要造反嗎?!”

於謙也站了出來,拱手說道:“陛下,如今瓦剌危機未解,朝中不能先亂起來。”

“請陛下暫且聽天幕說到最後——”

“說到最後又要如何?!”

見到於謙站出來,朱祁鎮臉色更加難看:“朕是皇帝!九五之尊!而且還未真正去做那些事情,之後你們又該當如何?!”

眾大臣麵麵相覷,一部分大臣聽到此言,確實眼底仍透著遲疑與猶豫不決等。

可於謙卻麵色不動,繼續開口,仿若提醒道:“陛下,天幕之能不僅在此。”

“若陛下有異議,可等天幕結束之後,請太/祖皇帝或太/宗皇帝等進行決斷。”

這一瞬間,朱祁鎮驟然跌坐回了龍椅上,臉色也瞬間漲紅起來,而後又變得青白交加。

“朕......”

“那些事,朕是迫於無奈——”

“朕是皇帝,朕之性命......”

【叫門天子,叩關叫門。】

【若兩關守將聽了朱祁鎮的命令,然後開關獻城,則大明防線必然崩塌,京城乃至整個中原的的屏障也將會被拔除!】

【還有不知多少黎民百姓要慘招胡虜鐵騎殺戮......】

【朱祁鎮的性命寶貴,難道土木堡已成白骨的大明將士,那些文武官員的性命就不寶貴了?】

【還有當時被瓦剌軍隊蹂/躪/的上百萬百姓的性命,難道就不寶貴了?】

【貴為皇帝,是為九五之尊,導致如此慘烈結果,怎麼還有臉繼續苟活著?】

“不......”

朱祁鎮喉間欲發出阻止之聲,卻顯得毫無底氣。

更何況他又怎麼阻止?天幕還在繼續說下去——

【而且在大同,朱祁鎮以兩人有姻親為名,傳旨郭登開門,被郭登堅決拒絕,瓦剌人便“隻”搜刮了金銀兩萬多兩。】

【結果在這之後,朱祁鎮還命令將之前為國捐軀的大同總督——武進伯朱冕,以及大同總兵——西寧侯宋瑛等人的家財,還有蟒衣等取出,要儘數送與也先。】

【其後,宦官喜寧領著瓦剌軍改道攻紫荊關,仍舊是挾製著朱祁鎮叫門。】

【朱祁鎮卻對隨侍身旁的錦衣衛袁彬說:“隻憑著天理去。”】

【於是四日後,瓦剌軍破紫荊關,殺守將孫祥,得以打通了直抵北京城之路!】

直到此時,朱祁鎮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眾大臣也是越聽,臉色越是無法抑製的難看。

【朱祁鎮難道不知道放任瓦剌軍隊打進中原,有很大可能會麵臨國破家亡的慘狀?】

【他難道不知道當年北宋靖康之恥時,皇族女眷有怎樣的悲慘遭遇?難道一點就不顧惜自己的母後妻兒?】

後宮之中——

聽到此的孫太後驟然一頓,臉色慘白又難看。

【崖山之難時,南宋末帝趙昺隻是個無辜幼兒,對國事傾敗全無責任,尚且知道聽從陸秀夫教誨,為國殉死,不可再辱,可是朱祁鎮呢?可能在他看來,萬千百姓與將士大臣的性命,大概還不如他一個人重要吧。】

【所以朱祁鎮寧願將數代祖宗的基業敗壞殆儘後,然後還全無氣節可言,任由瓦剌帶去叩關叫門!】

“畜生!孽障!!!”

天幕之前說的那“靖康之恥”還曆曆在目,想起來尤為難言甚至氣氛,如今換做大明,更是叫人心驚膽戰,難以接受!

朱元璋繃緊下頜,心想那關門如果真的被叩開,那天幕所言之結果,完全有可能發生!

則到時候,之於大明又是何等的恥辱羞憤?!

朱祁鎮,難道當真不知?當真想不明白?

說到底,可真是貪生怕死之輩罷!!

而且甚至還有臉搜刮財物?甚至是已為國捐軀的大臣家財?!!

這可當真是......畜生!!

明朝朱祁鎮時期。

朱祁鎮已經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可左右大臣如今大多都看著他,那目光叫他不敢對視。

他倉惶四看,突然與王振對上了視線——

是了!是王振......這一切若非王振起的“開端”,甚至慫恿於他,也就沒有之後所發生之事......

一瞬間,朱祁鎮所有的怒意和恨意竟儘朝著王振而去!

既然眾臣對王振憤恨已久,那他——

王振對朱祁鎮再熟悉不過,與朱祁鎮對上視線,便瞬間明白了對方什麼想法和打算,下一瞬間,便驟然撲到了朱祁鎮腳下,高喊著:“陛下!咱家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啊!”

“而且......而且陛下也是知道咱家做的這一切啊!”

“滾開——”

朱祁鎮難看著臉色,一腳踢開了王振:“朕受你慫恿蠱惑,你還有臉說?!”

“陛下!!”

朱祁鎮不欲讓王振繼續說下去,手指著對方,像是找到了萬般理由一樣:“朕在瓦剌所受脅迫,所有的不得已......”

“朕在瓦剌所受之苦,儘是因為你這奸臣!”

“如今,朕就要——”

【其實說起來,朱祁鎮被俘這件事對他自己的影響,其實要比對明朝的影響小得多。】

【堂堂一國之君被俘,這件事傳到了北京之後,幾乎立即就引起了軒然大波,而且那時候人們忠君的思想根深蒂固,首先想到的就是怎麼把自家糟心的皇帝贖給回來。】

【但是朝廷這邊著急上火,朱祁鎮那邊在敵營的日子卻過得非常悠閒——】

【瓦剌深知明朝國力強大,也怕殺了朱祁鎮會讓明朝那邊一怒之下攻打過來,於是就天天好酒好菜的招待朱祁鎮,甚至也先還想把他的妹妹嫁給朱祁鎮,還有也先的弟弟伯顏帖木兒,更是對朱祁鎮十分推崇。】

【以至於後來朱祁鎮被放回明朝之前,伯顏帖木兒甚至還哭著給他送行,對朱祁鎮極為的不舍。】

朱祁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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