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虎(1 / 2)

忙碌了半個多月,麥子終於收割完。最後一天,明天將地裡種上蘿卜這種小日期的作物後,秋天還能收一波。

下工時,大家的步伐都輕快不少。沈禾和肖亞娟相跟著親切的嘮閒話,忽的草叢中躥出一條小狗。

“汪……”

小狗嚎叫著衝著倆女孩過來,很快到了麵前。它身形不大,叫聲也軟綿綿的,應該是剛出生沒多久。肖亞娟下意識的抬腿就踹,一腳將小狗踹的趴在了地上,可憐兮兮的“吱吱”叫喚。

“好疼,好疼,我好餓,媽媽到底在哪兒?我好餓啊……”

小家夥可憐兮兮的樣子本就招人憐愛,沈禾能聽懂它的語言,更是愛憐不已。如今糧食緊張,養狗的人家極少。它難道是野狗?看外形有些像狼,也許還是雜交也說不定。

她蹲下去摸小狗,肖亞娟拉她一把:“彆隨便動,這家夥看著有些像狼,應該是狼狗。狼狗很凶的,小心被它咬。”

“知道,我會小心。”跟好友說完,女孩轉身望著小狗“你很餓嗎?你媽媽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帶著你?”

小狗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眸子純淨如山澗的清泉,“不知道,媽媽沒回來。我好餓,葉子不好吃。”

野外謀生,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兒。莫不是大狗出了事情,所以才撇下幼崽不顧?

不管是什麼了,沈禾決定先將狗狗帶回去,不然它這麼小這麼弱,根本沒有野外生存的能力。沒人管的話,也許很快會餓死,或者被什麼大型的動物當了晚餐。

“我帶你回家,給你吃的,你要乖乖的不許咬人。知道了嘛。”

“嗷嗚、”

狗狗答應一聲,乖乖的任女孩抱著。肖亞娟看她要養這條狗的樣子,嘴唇張了幾次到底沒說什麼。一路上有些愁眉苦臉。

今兒該沈禾做飯,霍興華已經換的跟她一組。他今兒在穀場乾活,她們回來時他也剛進門。

“吆,哪兒來的小狗啊?”

“路上撿的。”沈禾將小狗放到地上“你乖乖等著,我去給你找吃的。”

女孩說完風風火火的進了屋。霍興華饒有興致的蹲下逗小家夥。小時候跟著父母在部隊長大,他很喜歡軍犬,經常看他們怎麼訓練。

男人拿著根豆角秧子湊到它鼻子前看它反應。軟軟的秧子來回的劃過狗狗的鼻頭,小家夥先是蔫蔫的不動,忽的猛的抬頭,一口咬斷了秧子。隨後又趴在地上不動了,好似剛才的一擊已經用儘了它全部的力氣。

霍興華嗬嗬一笑,扔掉手中的東西拍拍手站起來“不錯嘛,有點兒血性。”

沈禾找了兩塊兒餅乾出來,她手拿餅乾喂狗的一幕讓同住的幾人看個正著。大家不約而同的露出不讚同的表情,這也太浪費了,拿餅乾喂狗,那精貴東西人都吃不著,你居然拿來喂狗。

白茉莉盯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礙於霍興華在才沒吭聲。倒是一向老實的劉德才猶豫著對沈禾開了口。

“你打算養這狗嗎?”人吃的都不夠,月底了,今兒隻能喝稀糊糊。你不會給大家找麻煩,養這能吃不能乾的畜生吧?

沈禾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末世裡彆說養這玩意了,逮著那就是一頓美餐!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障,哪有餘力養活彆的。她也是在異能過八級後日子才寬裕起來。

“你放心吧!養也是我自己的事兒,絕不會多占大家一口糧。”

白茉莉聞言再忍不住了,沒好氣的開口。“你這簡直是資本家作風,有好吃的寧願給狗吃,都不舍得讓社會主義的兄弟姐妹嘗嘗。在你心裡你的狗比人都重要是吧?”

罐子裡剩的唯二餅乾,她是一時間實在沒找到彆的吃的。這才將餅乾喂給了狗狗。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嘛。

“小狗快餓死了,你沒看它都沒力氣動了嗎?我……”

霍興華摸摸護食的小家夥,抬頭打斷了女孩的話。“跟她解釋那麼多乾嘛,她要是有絲毫同情心,就不會跟隻不會說話的畜生計較了。”他望著白茉莉的眼神冰冷,“餅乾是沈禾的,她想給誰就給誰,輪得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

白茉莉氣的咬牙,伸手指指她倆:“你倆都是資本家做派,破壞社會主義團結的罪魁禍首,該拉去開大會,讓社會主義的人們好好教育教育。”

這帽子扣的不小。多少人因此就可能被拉去開大會挨批評,再也抬不起頭來。這帽子是能隨便扣的嘛,沈禾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你才是資本家呢。冷血動物,毫無憐憫之心。小狗眼看就要餓死了,我隻是將自己的食物給了它,挨餓也是我挨餓。這到底犯了什麼法了,讓你這麼給我潑臟水。”

白茉莉被她打蒙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害怕霍興華這混不吝的動手。結果沒想到動手的居然是沈禾這冷清柔和的女孩,一瞬後她抬手就要反擊。

霍興華快人一步拽住她胳膊,輕輕朝前一搡,她不由的退後了兩步。

“你是開大會上癮是吧?把我們都打倒,你好一枝獨秀……想的倒美,你敢再亂給人扣帽子,老子今兒先削死你再說。要死也你先死。”

男人冷哼連連,眼睛瞪的堪比牛蛋。右手握拳青筋暴起,一副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模樣,嚇的白茉莉滿腹的不滿都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