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1 / 2)

暫時用那紅薯也許是有主的糊弄住了霍興華,可那兒裡屯子挺遠。這家夥既然已經發現了,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再加上他那麼關注她的動向,她想要偷摸挖地窖儲存,大概是得泡湯了。

晚上躺在炕上,沈禾鬱悶的有些睡不著。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他要是不對她這麼關注,她穿來當天不會得到及時救助,這些日子也不會過的如此順遂。前段日子更有可能掉到水裡都不會有人知道。可他要不如此關注,她暗戳戳的計劃會更容易實施。

如今怎麼辦?想了一陣女孩撩開了手。他既然發現了,就讓他挖吧。反正也不費自己多少功夫。她這些日子多曬些乾貨,也能遮人耳目。

麥子收割完畢,秋收前這段日子可是不那麼忙活。主要是給玉米根部覆土,這樣既除了草,又可以保墒、抗風。

不過這活也最能偷懶。乾了多少,乾的好不好,隊長也沒法挨棵檢查。是以好多提著鋤頭混日子偷懶的。反正按時間算公分,那就磨洋工好了。當然也有那一板一眼的,一輩子跟土地打交道,侍弄莊稼就跟養活自己的孩子一樣,千方百計的想讓它茁壯成長。

後世這種活計都有機械代替,沈禾不怎麼會用鋤頭,所以這幾天根本就沒上工,而是背著大背簍每天上山轉悠。

天黑之前肯定到家,然後院兒裡晾曬的各種山珍越來越多。把白茉莉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你這都在哪兒找的?我們也都會上山采蘑菇,怎麼就沒找到這麼多。你這還有銀耳啊!這東西很稀罕的,聽說補血補氣,是女人最好的滋補品。”

沈禾收起曬乾的蘑菇,抬腿往屋裡進。頭都沒回隨意答道:“在深山裡呢,你得往裡走才行。邊緣的都被采光了,裡頭才有好東西。”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深山裡可是有財狼的,不怕熊瞎子把你當點心啊。”

這人嘴真臭,一開口就咒人。沈禾回頭狠狠的瞪她一眼:“姑奶奶抬手間製服財狼,熊瞎子也是我手下敗將。你少在那兒幸災樂禍,有這閒工夫挑水澆澆菜園,秋天也好多些收成。”

“我……”

吹牛不打草稿,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哪天被狼啃了,看你還說不說大話。白茉莉朝天翻個白眼,忽的眼珠一轉放大聲音跟她建議。

“沈禾,你這蘑菇挺多的,不如晚上往粥裡放一些吧!蘑菇最鮮,熬粥肯定好吃。”

這回我倒要看你怎麼辦,答應了我們白占你便宜,不答應你就得罪了所有知青點的人。

沈禾的回應很快響起:“好啊,不過你得給狗狗分半碗。”

“那怎麼行,糧食都是有定數的,給狗吃了我們就不夠了。”女孩皺著眉頭,斜調著三角眼,不大的眼珠子都快翻的看不到了。

“沈禾你也太不要臉了,當時你可是說這狗絕不占大家口糧的,如今一開口就要分食兒,你咋好意思的?你的蘑菇那麼多,給大家吃一些又有何不可。難道我們這些同學在你眼裡還不如你的狗?”

她依舊站在門口,這話嚷嚷的聲兒極大。好似生怕彆人不知道一般。沈禾摔簾子從屋裡出來,清麗的五官帶著薄怒,漆黑的眼眸陰雲密布。

“我的蘑菇也是犧牲了掙工分的時間上山采的,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張口就要吃,卻連半碗稀粥都舍不得分我。反倒借著大家的名義壓我一頭,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不要臉呢。張口就白要人東西。”

沈禾話裡話外都隻針對挑事兒的白茉莉,又用高帽子將大家捧起來,說他們不是白茉莉這不要臉的做派。讓圍觀的眾人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清醒。不會跟白茉莉站到同一陣線。

白茉莉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其餘幾人原先被挑起的不滿也熄滅的丁點不剩。對啊!人家公分不夠就得補夥食費,那如今人家自己采摘的蘑菇,憑什麼該白給他們吃。

何麗萍站她倆中間,女人平凡的五官帶著和善的笑,“行了,都少說兩句。茉莉估計就是嘴饞了,沈禾你彆跟她計較。過幾天下雨放假,咱都上山采蘑菇去,到時若是運氣好,咱就能改善夥食了。”

這話看似公平,實際還是向著白茉莉,在給她找台階下。不過沈禾懶得計較,畢竟大家在一起生活的,她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自小她媽媽就是如此教導,末世裡生活多年,已經養成了習慣。隻要不是惹急眼了拿她當傻瓜占便宜沒夠,她都是不怎麼計較的。

今兒若是換了肖亞娟想解解饞,她肯定不會在乎。蘑菇而已,她一伸手要多少有多少,沒什麼稀罕的。為了掩人耳目才沒弄那麼多。

可這白茉莉一看就是給她挖坑呢,她今兒若是同意了,也許明天她晾曬的蘑菇就全進了集體的大鍋。那她還攢個屁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