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站住,彆過來!”
明訫察覺女子要靠近自己的意圖,連忙將長劍劍尖指向她,製止道。
他可沒忘記,進入宅院後遭受到鬼怪的攻擊。
現在幕後主使跑了出來,怎麼能輕易讓她靠近。
女子懼怕明訫手中利劍,不敢再近前,隻在院中繞著圈躲避身後的火焰。
“兩位好郎君,救救奴家吧!”
她巴掌大的臉龐上有淚珠滑下,淚珠晶瑩剔透,像是水晶一般。
“奴家願侍奉郎君左右……”
她語調柔和優美,身姿款款,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的誘惑。
“你就是那個買了這宅子的寡婦?”
見羅哲玉不做理會,隻用一雙淩厲透徹的眼眸盯著女子,明訫隻好開口,朝著她問道。
“……是奴家,還求郎君饒了我~”
見明訫朝她問話,女子麵上一喜,語氣妖嬈婉轉地回答。
“於正品的死,是你做的?”
羅哲玉忽然開口問她。
“於正品,不是與張家小女兒結冥婚了麼,他死了,怎會與奴家有關係!郎君就饒了我吧~”
女子一邊提著裙擺躲避身後的火焰,一邊快速答道,紅色廣袖裙衣決翩翩飛舞,衣角袖袍隨著她的動作飄來蕩去,翩若驚鴻。
她最後一句話,似嬌嗔,又似哀求。
一般不管男女,聽了這樣絕美的人兒嬌滴滴說出的哀求,都會心生不忍,起憐惜之意。
隻可惜,在場這兩個外表風光霽月的人內裡都是一副鐵石心腸,對美人視而不見,自從瞧見她出來,眼神中都未曾有半分柔意。
羅哲玉目光一厲,甚至又搓了個銀白色的火球出來。
“說真話。”
絕美的人兒看著羅哲玉手中新出現的火球,感受到了來自生命的威脅,期期艾艾半晌,在羅哲玉鋒芒銳利的目光下,終究還是改了口。
“那、那於正品壞透了,自打奴家來到這個鎮子裡,就對奴家三番五次的言語調戲,奴家一名弱女子,心中害怕,隻得忍受他……”
女子說到這裡,眉頭輕蹙,似乎受了巨大的屈辱委屈,又要堅強自立。
“沒料想……他越發大膽,竟然強迫奴家……還占進奴家的家裡……後來張家小女兒找來,他便害了張家小女兒,奴家怎麼樣不打緊,可他怎麼能害人呢!”
“因此,就……就在昨晚,使小鬼將於正品索了命……”
“你謊話編得真爛。”羅哲玉麵無表情道。
伸手將新召喚出來的火團朝著女子拋了過去。
“啊!”女子大驚失色,連忙告饒。
“求郎君饒命!我說實話!那於正品是被我迷惑來的,昨夜我取了他的魂魄,煉製成了鬼仆!”
“你還有話未說完,張家小女兒是如何死的?”
女子邊逃,邊試探著看向羅哲玉的臉色,見他目光似劍地盯著自己,麵上沒什麼表情,心中猶疑不已。
兩團銀白色火球對她夾擊而來,她手中的鬼仆也快犧牲完,無法再扔出去阻慢火球的速度。
一咬牙,乾脆全部交代了。
“我說!還求郎君饒了我!”
羅哲玉不答。
明訫也舉著劍,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張家小女兒來找於正品,又對我羞辱一番,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我便取了她二魂五魄,讓她自去投河……”
“我全都從實說了,還求郎君放我……啊!”
那女子還試圖說些求饒的話,卻因為手中再無鬼仆,無法扔出去阻礙火球的速度,被火球追上,隻觸碰到些許衣角,火苗瞬間高漲,布滿她的全身。
燒得嗞啦作響。
“你不肯饒我性命!我同你拚了!”
她的聲音變化,沒有初時的柔美悅耳,反而變得枯老陰冷,像從棺材板裡爬出來的老嫗,嘶啞尖利,沉沉回蕩在這座宅院之中。
仿佛指甲刮在毛玻璃上,讓人聽了便心中難受,寒毛直豎。
被火焰包裹的女子身形不再曼妙,她的手一會兒白嫩如玉,指如青蔥,一會兒骨瘦如柴,老如樹皮,青筋凸起。
她的臉,更為可怖,一半絕美精致,白皙光滑,一半坑坑包包皺紋橫生,尖嘴猴腮,臉色灰暗青筋暴起。
一隻眼睛是流光溢彩,如同裝著一汪清淩淩的泉水,另一隻眼渾濁不堪,目光怨毒。
女子獰笑著,那隻剩骨頭和皮的手掌,猛然朝羅哲玉抓來。
如白骨的手掌上,漆黑尖利的指甲彈出,直逼他的麵部。
羅哲玉側頭躲過,不禁挑了挑眉。
指甲這種東西……
“噌!”
一聲輕響。
羅哲玉十指上,瞬間長出漆黑鋒利的長指甲。
比女子的指甲更長,更加鋒利。
他一手抓住女子抓來的手,另一手五指伸直,朝女子的脖子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