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莘身上的鱗片受到攻擊時, 羅哲玉有所感應。
他帶走河蚌妖, 將後者關住四名女子的石門打開,隻留下幾句話, 便匆匆離開。
四名女子麵麵相覷, 滿臉迷茫。
羅哲玉對四名女子說, 她們自由了, 河蚌妖無法再困著她們, 石門也被搬開, 若願意等他回來帶幾人出去畀城, 那便在此處等著。若不相信他, 或者另有想法,也可以遊過洞穴口,自行離開。
河蚌妖給她們找來的食物還有許多, 撐個兩三天不是問題。
紅蛟抓著河蚌妖, 遊到河流上遊, 回到瀑布處,又變作人形, 朝著畀城的方向疾速跑去。
河蚌妖自然不情願跟著他, 一路想著逃跑, 時不時嚎幾句在岸上要被渴死了。
羅哲玉不為所動,拖著蚌殼在地上碰得邦邦直響。
......
“我記得你, 你白天同妖一起進城。”
譚麟飛看著宓莘說道。
“那妖呢?”
宓莘坐在椅子上, 抱著老猴子盯著地板上蜈蚣破開的大窟窿, 沒說話。
“他丟下你跑了?又或者……剛才那一人一妖, 就是他引來的?”
宓莘聞言,板著臉抬頭瞪他一眼。
“不會說話就閉嘴,你算老幾,跟你很熟?我和玉大哥的事關你屁事!”
“哼,若不是我和師姐趕到,你現在早就被妖怪吃進肚子了。”譚麟飛不甘示弱。
“謝謝,你們幫我,我很感激,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亂放屁,再者,即便你們沒有趕過來,我也不會有事。”
宓莘捏著荷包裡金紅色鱗片,底氣十足。
她沒認過字,學過書,說話不文雅,卻不羞於啟齒,心裡怎麼想,就敢怎麼說。
譚麟飛臭著臉,還要再說,一隻白皙的手拍在他腦袋上,順便揉了幾下。
“師弟,你可就少說兩句吧,明明是做好事,倒要給你弄成冤家了。”
“哼。”譚麟飛將頭轉向一邊。
“我不過是警告她,莫要被妖騙得骨頭都不剩。”
做書生打扮的人微歎口氣,雖不讚同,卻沒再往下說。
“他”俯下身來,對宓莘眨眨眼,悄聲道:
“你彆管他說什麼,他就是一根筋,非黑即白的。”
叩、叩、叩。
此時房門被敲響。
譚麟飛和師姐對視一眼,宓莘也緊張又期待地看向門口。
是妖。
他張口無聲道。
師姐安撫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朝門口道:“進。”
房門推開,一名身穿黑衣,身材魁梧,眼神銳利無比,渾身仿佛罩著股凶煞之氣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房內的人紛紛提起戒備,譚麟飛更是將手按在長劍上,微微拉開。
“畀城萬生堂鷹礪,今晚負責在這片區域守夜。”
他說著,手上拎著一塊木牌,提給房間裡幾人看。
長方形還沒巴掌大的一塊木牌,正麵簡單勾勒出幾根線條,在鷹礪說話時,線條上紅光微閃,隱隱約約現出個“鷹”字。
譚麟飛聞言,目光微凝,正要說話,深知他秉性的師姐向旁邊邁出一步,右腳用力踩在他左腳上,並碾了碾,充滿警告。
師弟視妖為仇,師父便不願告知他太多畀城的事,隻希望他自己用眼睛去看,除去偏見,不要見著妖就咋咋呼呼要上去砍,因此譚麟飛對畀城一無所知。
“原來是萬生堂的鷹兄啊,久仰久仰,早就聽聞你神勇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師姐拱手尬吹,譚麟飛麵色發黑。
“過獎了,姑娘也生得秀外慧中。”鷹礪冷邦邦回一句互捧,一眼看穿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