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狐狸(二更)(天生道體。...)(2 / 2)

杜聖蘭:“可有破局之法?”

狐狸搖頭。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杜聖蘭的眼睛因為紙窗投進來的微光,忽明忽暗,稍頃,他移開視線,望向牆上的‘道’字:“您對我知無不言,想必也是有所求。”

天機道人比他大了不知凡幾,用敬語也算合適。

狐狸搓搓爪子:“是這樣的,千年前我被龍君種了血咒,這不,我也想像天空中的小鳥一樣自由地飛翔。”

“……”

“為此我不惜冒著反噬的風險替自己占卜,但均以失敗告終,但前不久,卦象終於有了回應。”狐狸抬起頭,目光灼灼看向杜聖蘭:“根據卦象,天生道體可以幫我解除血咒。”

杜聖蘭:“眾所周知,血咒沒有破解之法。”

他沒有將話說死,稍停了下道:“但我會嘗試尋找解除之道,還今日解惑之恩。”

狐狸似乎要的就是這句話,重新回到石床上,保持一開始端莊的坐姿。

“我母親……”

狐狸打斷道:“找見她對你沒有絲毫好處。”

‘找’和‘找見’差一字,卻是天壤之彆,證明人很大可能還活著。

杜聖蘭模糊的記憶中,母親待自己似乎相當溫柔。

可惜狐狸對此事顯然不欲多言,就在它準備撤結界時,杜聖蘭突然問:“天生道體補天這件事,顧崖木知道麼?”

狐狸搖頭:“這種上古秘聞,知情者甚少,龍君對於各種禁術了解可以說是當世第一,但論起對龐雜典籍的了解,到底不如一些大勢力。”

從前就算搜刮收集,惡龍也隻對寶物感興趣。

“多謝。”

杜聖蘭微微躬身後,離開房間。

狐狸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說:“其實……”

杜聖蘭停步。

狐狸猶豫半晌,最後說:“幽蘭禁地,當那個地方再次開啟的時候,或許有一線生機。”

“……至於你母親,現在不要找她,否則連這絲生機都會斷絕。”

杜聖蘭喉頭一動:“多謝。”

屋外沒人,小童指了指斜側方的幽徑。

杜聖蘭一路走過去,銀龍盤踞在前方一棵老槐樹上午睡,聽到動靜慵懶地睜開龍目。

“天機道人這些年愈發不中用了。”銀龍消失,顧崖木衣冠楚楚出現,他在杜聖蘭眼中看到幾分悵然,還有未散開的疑惑,想來結果是不儘人意。

一路心不在焉往外走,杜聖蘭身體微微有些緊繃,他試圖控製有些僵硬的手指活動一下,讓血液重新流動。

天生道體。

……天生道體。

回想起來往日那些死裡逃生,奇遇連連,實際每次他以為成功給自己爭得一絲生存籌碼時,不過是離補天的道路更進一步。

杜聖蘭以為自己會道心不穩,然而來回幾次握拳後,竟是壓下去了這些雜念,這種心智之堅,難以想象又著實諷刺。

他暫時沒有禦空而行,緩慢踱步在林間。

許久,杜聖蘭抬頭看了看天,心中第一次對一個人飽含著濃烈的殺意:“杜青光。”

某種意義上說,那人對自己另類的‘培養’已經遠遠超過成功的界定。

當他回過神,發現不知何時重新走回石淮鎮,顧崖木正在和店小二說話。

“一間上房。”

杜聖蘭回過神:“開房做什麼?”

他們就算一個月不睡覺也影響不大,來這裡開房的基本是等武器鍛造。

“你需要休息。”顧崖木淡淡道。

雖做事決絕,但杜聖蘭的眼神是罕見的清澈,濃濃的疲憊在眼底幾乎要打上烙印。

杜聖蘭此刻確實前所未有的累,身體一挨到冰冷的床,他像是一條垂死掙紮的魚,嘴巴微張,呼吸艱難。

“睡吧。”顧崖木短短兩個字拉回一些他的思緒:“有我在,這裡是安全的。”

杜聖蘭看向那雙森寒的雙目,一時間竟瞧出了幾分可靠。

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

半夢半醒間,過往種種似乎化作麻繩,死死扼住脆弱的脖頸。奮力掙脫間,體內真氣開始有了暴動的跡象,杜聖蘭身體被汗幾乎浸濕了,正要醒來調息,冰涼的兩根手指突然搭向他的脈搏,以一種和緩的速度幫他梳理真氣。

顧崖木儘心儘力照顧著杜聖蘭的身體,照顧未來即將屬於自己的身體。

“阿母……”

杜聖蘭緊緊閉著眼,忽然抓住顧崖木的手,喃喃念道。

“……”

顧崖木麵色有些不善。

緊緊攥著,原本冰涼的溫度也被驅散不少,杜聖蘭還想更用力地握住稍顯溫暖的大手……然而這隻手突然失去血肉般緊繃,指甲修長銳利。

美夢變成了噩夢。

“雞爪?”

杜聖蘭用力一甩,猛地睜開眼。

顧崖木不知何時化為原形,銀龍冷冷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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