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社死(三更)(坑大家族,我是專業的。(...)(1 / 2)

無邊夜色中, 雷電似乎嫌棄額前的荷葉遮擋視線,又稍稍朝後仰了仰腦袋。雨水倒流,砸在他身後的地麵, 擴散出一圈圈漣漪。

狐狸本身就有好幾丈高,爪子都往後縮了一下, 僵硬地立在一邊。

不誇張的說,它感覺自己一口氣就能把這個小紙片吹跑。

顧崖木眼一眯,稍稍彎腰,半晌後吐出三個字:“杜聖蘭。”

雷電動了下,似是回應。

“杜聖蘭?你說這是杜聖蘭!”狐狸在一旁跳腳:“這怎麼可能?”

沒去理會他的聒噪, 顧崖木回想那日禁地的混亂, 尤其是天雷失控後劈人的方向,主要針對四大家族。再看看眼前的這道雷, 終於找到了一些聯係。

天雷在夜晚自帶發亮功能,天機道人一開始以為是個紙人,這會兒細看才確定是雷。

“還在五行中……”它喃喃念出卦象, 一不留神爆了粗口:“他個龜孫子,原來是這意思!”

雨越下越大。

顧崖木的真實身份狐狸跟小童交代過, 此刻他目瞪口呆看著一龍,一狐狸還有一個紙片雷差不多前後進門, 朝裡麵的屋子走去。

顧崖木一抬眼,猝不及防和幽深的瞳孔對上, 小童雙手捂住嘴,表示絕對不亂說。

屋內要暖和不少。

杜聖蘭的聲音比從前顯得稚嫩一些, 這還是他努力後的成果, 才找到了昔日七八分的音色。

“怎麼搞成了這幅鬼德行?”顧崖木的嘴一貫的陰損。

杜聖蘭視線在他和天機道人間徘徊,想來天生道體的事情已經暴露, 他沒過多做贅述,直白說了兩個字:“奪舍。”

顧崖木眼皮一跳。

杜聖蘭補充強調:“我,奪舍天雷。”

外麵轟然一道雷劈下,好像近在咫尺似的,天機道人忍不住打開窗戶看了眼,確定院子裡的古木沒被劈焦。

顧崖木要比天機道人冷靜許多:“你在禁地說的功法,是奪舍功法。”

話語幾乎是篤定的。

杜聖蘭:“是。”

顧崖木一挑眉,這已經不是膽大包天所能形容的了。

天機道人在一旁倍感頭疼,今夜它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這不是一件好事。

“萬幸比較成功。”說話的功夫,頭上的葉片發出滋啦的聲音,灰燼灑了一地。

“抱歉。”杜聖蘭解釋:“下雨天我比較容易失控。”

天機道人覺得自己也要失控了,它都不敢離對方太近,擔心被滋滋的電流炸毛。

身上帶著一些濕寒之氣,杜聖蘭上桌倚在香爐旁,再沒有出現漏電現象:“我的運氣不錯,本以為還要通過天機道人來找你。”

他是看著顧崖木說得,顧崖木看不太清他的眼睛,但還是保持了四目相對的尊重。

“你的運氣是不錯。”

離開禁地後,顧崖木沒有用真身騰雲駕霧,速度自然要慢上不少,再加上眼睜睜看杜聖蘭‘葬身雷海’,心緒奇怪的有些不平,同樣影響到了速度。

直到昨日他才決定找到天機道人,再次確認杜聖蘭的死活。

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顧崖木盯著還沒自己爪子大的小東西,嫌棄地一皺眉。

杜聖蘭被兩根指頭提溜起來,想到有求於人,忍了忍沒電他。

沒想到顧崖木蹬鼻子上臉,還上下掂量了一下,銀光一閃,一股微小的電流流經經脈,一直衝向大腦。

顧崖木猛地一鬆手。

杜聖蘭一臉莫名。

顧崖木不太自在地抿了下嘴,猜到對方現在是想要化形,敲了敲桌子:“坐下說話。”

杜聖蘭坐在椅子上,矮的看不見。

“……”

顧崖木按了按眉心,徹底意識到對方不是人的事實,重新把他提溜上桌。顧崖木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混雜萬年雪蓮製成的丹藥,小閃電湊過去一些,丹藥消失不見,但杜聖蘭周圍的氣息幾乎沒有變化。

顧崖木又掏出靈果,示意他繼續吃。

杜聖蘭明白是在禁地時做出的選擇迎來了回報。

先是暗示顧崖木自己已經知道他要奪舍,繼而以德報怨,讓對方先走,就連化雷後也沒有劈他。

哪怕是磐石,芯子也得軟那麼一下。

不動聲色地低頭吃掉靈果,杜聖蘭氣息稍微得到一些提升。

顧崖木掌握規律,要吃純天然的,合成的增益不多。隨後他又分彆拿出百年靈芝,千年靈芝,和萬年靈芝。

杜聖蘭一應吞下,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隨著萬年靈芝下肚,他驚訝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那口‘大缸’回來了。

顧崖木則有了計較,他稍作提點:“你從前積累深厚,加上《幽蘭心法》的輔助,才可以肆無忌憚吞噬。”

他沒說太多,但杜聖蘭知道什麼意思,在確定自身能發揮的實力前,凡事不可太過,包括吞吃這些靈植。

天機道人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裡。

再彆說了,什麼《幽蘭心法》,他真的不想再知道更多。

杜聖蘭留意到它的樣子,覺得好笑。

狐狸直言:“知道太多現世的秘密,對我沒好處。”

一般人的隱秘,它無所謂,但杜聖蘭這種可以說是氣運之子又無比倒黴的存在,知道太多有害無益。

顧崖木繼續投喂,一揮袖子桌上擺滿了奇珍異果,讓杜聖蘭依次咬一口。

狐狸眼珠瞪得滾圓,想不明白為什麼杜聖蘭已經沒了惡龍圖謀的道體,卻還能得到幾分照顧。

隨著杜聖蘭東一口西一口啃著,顧崖木大概清楚了每種天材地寶對他增益效果的多少,他想了想,說道:“去自由城。”

還有一次竹杠沒有敲。

臨走前,顧崖木叫來門口小童,這小童是天機道人當世唯一活下來的徒孫,也是狐狸所化。一大一小兩隻狐狸被迫舉著爪子立誓,保證不會泄露今晚之事。

“彆挪窩。”

顧崖木人已經消失不見,留下的三個字還在屋中遲遲沒有散開。

狐狸一屁股坐在地上,愁眉苦臉,讓自己彆挪窩,不就是暗示短時間內他還會再來?

顧慮到杜聖蘭如今狀態,顧崖木沒有貿然用空間轉移,否則一個不好對方就會粉身碎骨。現在是黑夜,天暗得深沉,顧崖木索性變回原形,龍身衝向萬丈高的天空。

自由城離這裡太遠,僅靠獸車不知道要走多久。

許久未騰雲駕霧,杜聖蘭分離出兩股電流想要抓住鱗片,無奈鱗片太過鋒利,一失手被風呼嚕嚕地吹走。

顧崖木無奈,回頭把他找回來。

“沒用。”

杜聖蘭自認為已經有很大的進步,先前如果在高空中以這個速度飛,他還會損失能量。現在總算摸索出一些門路,可以流暢地使用一小部分電流布置結界。

“我抓不住鱗片。”

顧崖木聞言目中閃過沉思,活物放進儲物戒肯定不行,總不能拿個繩子把他綁在身上,這半天空也沒地方找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