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來了(二合一)(2 / 2)

杜聖蘭滿意點頭,如此一來,就連墨虯本人站在麵前估計也很難分辨。

“想找誰下手?”

“琴宗。”杜聖蘭掌中出現兩隻紅色瓢蟲:“跟著它們走。”

顧崖木是個識貨的,看了一眼便說:“紅葉瓢蟲,我記得這種蟲子是長在梧桐樹上的。”

杜聖蘭點頭:“何不鳴有一把長琴,乃是萬年梧桐古木所製,香味經年不散。”

琴對何不鳴的意義就像劍之於杜聖蘭,會隨身攜帶。

“隻要距離不是太遠,紅葉瓢蟲就能找到他。”

當日在秘境,何不鳴以一首《朗月曲》,引動天地之力,擺了他一道。出秘境後,杜聖蘭第一件事就是去奇貨居高價買下紅葉瓢蟲,等著派上用場的一日。

“擔心一隻養死了,我還特意買了一隻備用。”

顧崖木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睚眥必報。

墨虯今天運氣好,撞見了想要下手的目標。何不鳴就沒那麼幸運,林間大風不止,雖然相隔一段距離,但風帶來梧桐木獨有的清香,被紅葉瓢蟲順利捕捉到。

隔著小半座山頭,琴宗的人正在山腳下調整休息。

“不鳴哥哥,要不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這裡?”

旁邊的黃衣女子看不慣道:“死了這麼多人,一點收獲都沒有,直接打道回府嗎?”

何不鳴被她們吵得有些頭疼,一個是自己的未婚妻,一個是青梅竹馬,私心裡他是更偏向未婚妻,但近來他父親修煉出了岔子,連帶著他這個琴宗少宗主的地位也受到動搖,不得不借助青梅家中的威望。

正當他要出口要緩解這二人間的矛盾,林間突然傳來了一些動靜。

剛剛遭受過一輪妖獸攻擊的琴宗弟子紛紛拿起武器,警惕地留意四周。

來人似乎無意掩飾,主動現身在他們麵前。

“墨前輩。”何不鳴微微一怔。

為了不引起他的警覺,顧崖木獨自前來,按照杜聖蘭糾正的口音說道:“老夫來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何不鳴果然不疑有他,主動走到另外一處。

上次秘境之事,同樣有墨家在背後授意,他以為此次墨虯是想故技重施,用自己引杜聖蘭出來。

行走間顧崖木不動聲色打量著何不鳴,五官端正眉目疏朗,身後的一把長琴給他增添了幾分獨特的氣質,是看一眼就很容易生出好感的麵相。

杜聖蘭能被此人迷惑一段時間,也是有緣由的。

橫豎已經和杜聖蘭鬨掰了,何不鳴心中的愧疚抵不過對當下窘迫情況的改善,正當他考慮如何從墨虯這裡得到一些利益時,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墨前……”

驚愕的叫聲沒來得及發出,一根樹枝抵著他的丹田處。

何不鳴絲毫不敢看輕這根樹枝的威力,明白上當了,低聲道:“你是誰?”

渾厚壓抑的聲音不見,顧崖木挑了下眉:“打劫。”

樹枝向前頂了一下,何不鳴不敢冒險,乖乖交出了儲物戒。琴宗最值錢的東西肯定都在少宗主身上,其他人顧崖木懶得理會,一腳把人踹回去後,化作一陣風消失在原地。

原地等待的琴宗弟子,突然看到天空上有一個黑點落下,連忙退開,何不鳴重重摔在地上,背部硌在古琴上,震得骨頭都疼。

“不鳴哥!”未婚妻最先反應過來,衝上來扶起他。

何不鳴沒受什麼重傷,隻是此刻形象有些狼狽。

“墨前輩呢?”未婚妻著急問。

“什麼墨前輩,那就是個冒牌貨。”何不鳴咬牙,心疼自己的儲物戒。

會是誰?

他第一反應就是杜聖蘭,但杜聖蘭顯露不了大乘期的氣息。

“通知你們家裡人,有人冒充墨虯前輩打劫儲物戒。”何不鳴臉色鐵青道:“把消息傳出去,墨家人聽到了,絕對會揪出此人。”

不同於何不鳴的慍怒,顧崖木差不多是打著嗬欠回來的,隨手把儲物戒拋給在原地等待的杜聖蘭:“裡麵也就半個冰焰果能看得過去。”

在見識過絕殺殿的寶庫後,杜聖蘭清點儲物戒裡何不鳴的寶貝,邊念叨著‘富貴不能淫’,邊一臉嫌棄地點評:“真的是垃圾。”

不過何不鳴竟然還留下半個冰焰果沒有服用是他沒想到的。

這冰焰果是裝在信封裡,裡麵隻有一句抱歉。

杜聖蘭心無波瀾,明白何不鳴大約從來沒有考慮過寄出這封信,不過是為了圖個心安。

顧崖木隨口說了見到何不鳴後的情景,意味深長道:“我都沒有浪費多少口舌。”

何不鳴見到墨虯後,立刻放鬆警惕,隻能說明一點:這兩人早有些肮臟交易。

杜聖蘭明白秘境背叛一事墨虯也有參與,麵無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考慮到殺了何不鳴引發動靜太大,還要留人傳風聲,這筆賬他不會草草了之。

對視間雙方笑容皆是有些不厚道,杜聖蘭摸著下巴:“你猜墨虯之後會遇到什麼?”

顧崖木挑眉反問:“你說呢?”

被他們念叨的當事人正在尋找多年老友的路上。

墨虯今天的運氣似乎都用在了方向感上,先前很奇跡地碰到杜聖蘭,如今又順利見到老友。

“寒台兄。”

前方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擺了擺手:“慢著。”

墨虯皺眉:“寒台兄這是何意?”

他不想再多耽擱,時間久了杜聖蘭走遠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山羊胡的男人神情肅穆道:“你如何證明自己是墨虯?”

墨虯愣了下,但很快釋然,在禁地裡,誰都不能完全相信,萬一來個冒牌貨怎麼辦?

“寒台道友。”

一道聲音傳來,隻見斜側方又走來一支隊伍,山羊胡的男人見狀連忙拱了拱拳:“趙道友。”

這姓趙的墨虯也算熟識,跟著叫了聲:“趙兄。”

“等等。”來人忙後退:“墨兄如何證明自己是墨兄?”

墨虯:“……”

合著就他與眾不同,需要證明?

清麗女子:“沒什麼。”

自報仇雪恨後,清麗女子在修煉上也不怎麼上心,杜聖蘭連她名字都不清楚,一直以道友互稱。之所以當初找到她,是來自遊雙的建議。

遊雙說十次暗殺絕殺殿的殺手時,九次都能看到這女子也在乾同樣的事情,不過她更擅毒。久而久之,雙方達成了一種默契,共同行動,但又從不說話。

“如果找不到目標,可以考慮和顧崖木一同建設仁義堂。”

“……”

窒息般的沉默間,清麗女子忽然開口:“我曾經姓裴,裴螢。”

在杜聖蘭展開更深的疑惑前,她解釋道:“我不是裴家人,因為家裡世代都做裴家的家奴,才賜了這麼一個姓。”

杜聖蘭皺眉:“既然如此,為何會和絕殺殿結仇?”

絕殺殿殿主分明就是裴家人。

“我父親是為分家工作,按規定,隻要攢夠足夠的貢獻點,家奴就可以被賞賜一件寶物,自由選擇是否離開。”裴螢略微有片刻失神:“我父親選擇離開,路上卻意外死在絕殺殿手裡。”

現在想來,大約是怕他為家族工作太久,知曉隱秘太多,所以才選擇滅口。

“這裴家還真不是個東西。”

杜聖蘭感歎的功夫,裴螢說道:“我年幼時,裴家要設一次大宴。父親臨時被抽調去主家幫忙,我在那裡見到一位風采絕世的女子,是主家人,我總覺得你和她長得有些像。”

杜聖蘭一怔。

“下人喚她琉焰小姐,可此後我再沒聽說過她的消息。”裴螢話鋒一轉:“父親回到分家不到三個月,就被告知這些年勞苦功高,可以離開。”

杜聖蘭眉頭一緊,明白她想說什麼。

“你懷疑你父母的死,可能和那名琉焰小姐有關。”

裴螢:“如此美人,不可能這麼多年籍籍無名。”

因為她那句容貌相似,杜聖蘭首先懷疑起自己和這位琉焰小姐的關係,他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裴家人,其中很多從前都見過,並不覺得自己眉眼和他們有多少相似。

但裴家很喜歡用聯姻的方式拉攏靠山,招上門女婿的事情也是不少,甚至一旦中途意外隕落,裴家就會立即再招。所以即便是兄弟姐妹,有時候也長得並不像。

暫時斂去疑惑,杜聖蘭抬眼:“如果我母親真是裴家人,你父母的死也許和我有因果。”

“冤有頭,債有主。”裴螢淡淡道:“你那時還未出生,這筆賬自然要向下達命令的人討。”

何況杜聖蘭如此處境,她猜測和裴家就算有關係,也是有仇非恩。

兩人正談著話,遊雙突然來了,帶來顧崖木找他的消息。

杜聖蘭起身,朝裡屋走去。

一進屋,就看到顧崖木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絕殺殿殿主的麵具實際是一件特殊法器,可以接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絕殺樓的消息傳遞。倘若不是神識浩瀚者佩戴,很快就會被無儘的信息逼瘋。

不過這些對顧崖木來說不是問題,他遊刃有餘地從中篩選出有用的消息。

“有件事,你應該很感興趣。”

杜聖蘭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顧崖木睜開眼,目光冷冽:“幽蘭禁地,要開了。”

十年前,杜聖蘭獨闖幽蘭禁地後的三個月,禁地忽然自動封閉,時至今日也無法進入。不過沒人把這件事和杜聖蘭聯係在一起,畢竟他那時隻有十歲,彆說深入禁地,哪怕是稍微前進百裡,大概率都會死在妖獸口中。

杜聖蘭聞言神情微微一凝。

天機道人曾說幽蘭禁地再次開啟時,是自己的最後一絲生機,這次無論如何他也要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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