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薑笑淵快速給自己和仙鶴用了一個清潔術烘乾身上雨水才走進了客棧,手中還不忘拿著那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的碩大葉子。

“小落湯雞這是打算等下再出去感受一下寒風暴雨的疼愛嗎?”一道略有些低沉的揶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隻是一道聲音卻已十足的好聽,讓人聽之難忘,不過這語氣卻略有些輕浮,薑笑淵微一凝眉,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青年,坐在窗邊,身穿一襲淡青色錦緞長袍,修眉俊目,五官精致,鼻挺而唇薄,俊美冷峻,氣勢強盛,然一雙眸子卻是隨意一瞥都帶著傾倒眾生的風情,這青年倒是少見的俊美男子,哪怕在最是美人如雲的修真界都是惹人驚豔。

那人在薑笑淵看過來時唇角微挑,眼光透著股漫不經心,俊美的臉上表情淡淡,一手執了個茶杯飲了一口茶。

薑笑淵在看清這人麵容時臉色微微有些不可思議,這人眉眼與他師尊居然有幾分相似,一樣是鳳目狹長,不過他師尊眉目中儘是冷淡,而這人卻是慵懶豔麗,薄涼無情,早聽聞修真界可以用幻術或者易容改變麵容,沒想到他居然會遇上一個男人易容成與他師尊有三分相似的模樣。至於為什麼薑笑淵不覺得這人就長這模樣,那當然是薑小朋友絲毫不認為會有人和他師尊那樣的天人之姿長相相似,所以這人百分百是用了其他法子。

而這錦袍青衫的男子正是阮錦白,乍然遇上男主,就連阮錦白都還挺意外,不到一個月的樣子,居然就讓他遇上了男主,他本不欲過早與男主相識,不過看見男主頂著一片葉子抱著一隻仙鶴的狼狽樣子,阮錦白還是愉悅地決定與對方提前認識。

“已經滿座,道友可要與我一同拚桌。”阮錦白友好道。

薑笑淵看了看對方的桌子,桌上隻擺了一套茶具,倒沒什麼多餘東西,對方應是在煮茶,比起其他擺了一桌酒菜的桌上,這的確是一個好選擇,薑笑淵也不矯情道了一聲謝就和對方坐在了一起,他隻點了兩樣吃食,不過客棧很忙,倒是半天也沒有上來,薑笑淵就這樣和對方乾瞪眼了好一會,隻要一看著那張和師尊有些相似的臉他就覺得彆扭,雖說每個人的長相都與他無關,且這張臉是很美不錯啦,可是一想到這張臉與他師尊有些相似就挺上頭。

看著薑笑淵各種不自在,阮錦白心下莞爾,少有的主動開啟話題,“在下景雲,不知道友可否告知名諱,又是師從何派?”

這名字分明就是阮錦白與淩雲尊者這個尊號的結合體,不過薑笑淵沒有想那麼多,對著阮錦白爽朗一笑,見了一禮,“雲道友,小子薑笑淵,至於師從何派,小子不過無名小輩,亦是師從無名小派,不足掛齒。”

薑笑淵笑容明朗,絲毫看不出搪塞的意思。看來小朋友也隻是在他麵前才說不來謊話,阮錦白頷首,淡淡叫了一聲“薑道友”。

隻不過他家男主雖然現在有了一定防人之心,沒有直接報出門派,然其卻不知道薑笑淵這個名字就已經暴露了不少信息,這名字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雖說傳聞中一直是說淩雲尊者收了個男徒弟,疑似男寵,沒有直接說出薑笑淵的名字,但還是有不少消息流通的人知道薑笑淵的大名。

阮錦白本來想身披多個馬甲來玩壞男主,不過又覺得在獲得一個人的信任之後再給其最大的背叛才能讓男主學乖吧,所以打算直接雙管齊下,不過他計劃還沒開始,就提前遇見男主了。

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兩人之間就又冷場了,阮錦白並非話多的人,薑笑淵十分自來熟,本該主導話題,然因為阮錦白這張與本容有些神識的臉他反倒是有些放不開,弄得比阮錦白還要寡言少語一點。

薑笑淵猶豫一二,到底還是心下彆扭,忍不住道:“道友你臉……”

阮錦白俊美麵容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但隻倏忽即逝,便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他為薑笑淵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遞到了薑笑淵麵前,問道:“我臉怎麼了?”

薑笑淵就算再無禮也不能說‘你臉是不是幻化或者易容過後的,我看著你這模樣感覺挺彆扭的,你能不能換張臉’。

“沒什麼。”他堪堪收回險些脫口的話,多看了阮錦白兩眼,由心誇讚,“道友這臉甚美。”

其實一旦看多了,這張臉雖說比不上阮錦白那樣精致清雅,卻也是俊美無儔,帶著一種男子特有的英氣。

一聽這話阮錦白麵容微僵,他本就男生女相,自末世前就生著張顛倒眾生的臉,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誇美,之前女裝也就算了,這次穿回男裝他可是還用修真界的“黑技術”讓自己變得更加男子氣概了不少,居然還是被人說美了,看來薑小朋友還是少一點教訓。

阮錦白臉上帶出和善笑容,緩聲道:“道友可否再說一遍?方才風太大我未聽清。”

薑笑淵本能的感受到危險,立馬改口,“我說雲道友生得真是豐神俊朗,光風霽月,是我等所不能比擬。”

阮錦白略滿意,暫時放過薑小朋友。

薑笑淵暗暗鬆了一口氣,就連阮錦白給他倒的茶也未喝,這男人可真喜怒無常,且給他一種極危險的氣息,大意了,他應該更加謹慎一點。

之後的交談薑笑淵明顯就更加少言了許多,阮錦白不動聲色地繼續煮茶。

他在防備我這很好,不過他的防備不該直接這樣表現出來,這樣的行為反倒是更容易讓一些脾氣古怪的人直接原形畢露,少年到底是少年人,還沒有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阮錦白略微思索了一下要不要直接發難,不過看著薑笑淵還寶貝著自己那片破葉子,以及抱著懷裡不放的仙鶴後,阮錦白還是決定放棄了這不錯的機會,對方還是一個剛剛經曆了暴雨的落湯小雞,他或許應該更寬容一點。

薑笑淵懷中仙鶴自薑笑淵坐在這後就時不時看阮錦白幾眼,仙鶴早已開了靈智,更何況它還在淩雲峰呆了數百年,不說彆的,峰主絕對是它最熟悉的人,而這人看起來分明與峰主完全不同,但給它的感覺卻又是峰主本人無疑,仙鶴揮動翅膀,想要招呼抱著它的笨小子對這人客氣點。

似乎是看出仙鶴的意圖,阮錦白豎起修長食指在唇邊輕輕觸了一下,仙鶴意會乖乖呆在薑笑淵懷中梳理羽毛。

眼角餘光瞄到阮錦白動作的薑笑淵吸了一口剛剛到的麵條,抬了抬頭,嘴角還留有一點油漬,“道友你在作何?”

阮錦白看了薑笑淵一眼,忍住蠢蠢欲動的潔癖,重新開始泡一壺茶,淡然道:“沒作何,但是你一直偷偷看著我,不會是對我一見鐘情了吧。”

“狗屁,胡說什麼!小爺會看上你!”薑笑淵險些想對著這青衫男人呲牙示威,他會看上一個男人?!對方這是哪來的自信。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薑笑淵反應會這麼大。

阮錦白微微蹙了蹙眉,“小孩子說臟話可不好。”他倒是不知道他所以為被他養成小可愛的男主居然還會爆粗口。

“你才是小孩子,小爺十六了,反正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你就死心吧。”涉及到喜歡問題,薑笑淵就像炸了毛一樣。

他死心什麼,阮錦白都要氣笑了,所以男主其實是恐同嗎?難怪對方那天會那麼驚訝,不過剛剛還有點穩重的模樣,這分分鐘破功可不好,阮錦白釋放出金丹初期的威壓,死死將男主壓在座椅上動彈不得,他唇邊帶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小家夥,今天哥哥就教你學學乖。”這慢條斯理的話再陪上那溫柔的笑,本是俊美好看到如同一幅畫一樣,然這話的內容,可就一點也不友好了。

阮錦白穿越前也才二十五,自稱哥哥倒也順口,見薑笑淵還試圖用意誌反抗他,阮錦白無聲加強了威壓,笑容更加和善。

薑笑淵被壓得險些趴桌子上,一臉憋屈,這實力差距,對方少說都是築基大圓滿往上走。

“知道錯了嗎?好好和哥哥道一個歉,我就原諒你好了。”阮錦白語調輕緩,如同隻是在說什麼最普通不過的事。

“不道,我又沒錯。”薑笑淵咬牙切齒。

他才不想和一個調戲他的變態道歉,令死不屈,然在阮錦白一句“不聽話的小孩可是要被打屁.股的哦”中憋屈的服軟了。

阮錦白不滿意,他想要的是道歉。

向一個變態服軟已經是薑笑淵的極限,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瞧薑笑淵那橫豎不配合的模樣,阮錦白歎了口氣,“看來你是想我親自打你屁.股了,想要就直說,不必如此扭扭捏捏變著法兒。”這副模樣就如同認定了薑笑淵是對他一見鐘情,這些都不過是故意引他注意。

艸,這也忒不要臉了,薑笑淵總覺得這時候他要是真被打了,說不定還會被人覺得是故意的,就為了吸引對方注意,於是他可恥的道歉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阮錦白點了點頭,勉為其難的原諒了不懂事的男主。

匆匆吃完晚飯,薑笑淵就拉住了一直忙來忙去腳不沾地的小二,小二隻是個普通人,見人三分笑,被薑笑淵拉住後也笑著問:“客官什麼事?”

“請問這還有沒有空房?”薑笑淵如同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匆忙問道。

知道自家仙鶴不需要吃食,隻需要早晨飲一些晨露就好,薑笑淵一吃完飯就抱著仙鶴離開阮錦白,他隻想快點去休息一下,最好之後都不要再看見那什麼景雲了,這人實在惡劣,給人感覺不僅高深莫測還喜怒無常,簡直像個魔修一樣,他還是有多遠離多遠的好。

一聽到是問客房,小二就為難了起來,“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半個多時辰前我們最後一間房就已經被人定下了。”

突逢暴雨,薑笑淵已經找了好幾家客棧都已經沒了空房,到這家之所以沒有問有沒有空房也是因為當時剛好被景雲給吸引去注意力了,結果真的又沒有,難道他今天隻能要麼乾坐到雨停要麼出去再找下家。

還不待薑笑淵想好,一襲青衫靠近,那個名叫景雲的男人剛好過來,站在不遠處淡淡看了看他,見薑笑淵看了過來,挑眉,眼中帶起一點玩味笑意,調戲道:“怎麼?小落湯雞跑這麼快不會是不好意思了吧。”

不好意思個毛線球,本來還有些遲疑的薑笑淵決定了還是找下家,還好他的葉子還好好的,沒有任何損壞。

外麵雨下得正大,薑笑淵卻準備要出去,要知道北域這邊的雨下起來就連仙鶴也不想飛,阮錦白歪了下頭,見麵以來第一次真心誠意道:“這最後一間房是我定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考慮與我同睡,我會勉強讓自己不嫌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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