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瀾靠著門,淡淡地回,“我想看看你有沒有被打死。”
邵成澤笑,“挨打倒不至於,你爸是文明人,就是跳牆跳瘸了半條腿。”
程瑾瀾回,“活該,誰讓你大晚上不睡覺,非要爬梯子登牆,隻瘸一條腿算是便宜你了。”
邵成澤讚同,“是,確實失策了,不應該爬梯子,就該挖暗道,再不濟,還能躲暗道裡約個會,也不至於被老丈人當場抓包,我剛才半條命都快被嚇沒了。”
程瑾瀾拿眼刀飛他,“誰是你老丈人。”
邵成澤半擁著她入懷,貼著她的耳畔說,“你猜。”
程瑾瀾拿胳膊肘拐他的胸,“我看你是連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噓,”邵成澤輕輕碰了碰她的耳垂,“就抱一會兒,過了今晚,再想抱我可就難了。”
程瑾瀾又搗了他一下,不過也沒有再動,任他抱緊,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著路邊的樹影,乾巴巴地問,“你的腳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就抻到了點筋,回去敷一下就行,我跳的時候用了巧勁兒,得受點兒傷,讓你爸出出氣,還不能受傷太嚴重,免得你擔心。”
程瑾瀾擰著他手背上的皮轉了一圈,讓他嘴裡沒一句正經話。
邵成澤問她,“你不擔心我?”
程瑾瀾回,“不擔心。”
“不擔心一直在這兒等著我?”
……
程瑾瀾不和他繞口令了,“我爸……說什麼了?”
“老丈人說了很多,淼淼想聽哪一句?”
程瑾瀾氣急,伸腳踢向他的小腿,他就算沒瘸,她也得給他踢瘸了。
邵成澤佯裝很疼,彎了一下腰,“完了,腿真被你給踢瘸了,我下半輩子要靠你養了。”
程瑾瀾推他,不肯讓他再抱了。
邵成澤低聲輕笑,不再逗她,“你爸應該沒那麼討厭我,我覺得我後麵還能有機會,再進他的書房喝一杯茶。”
程瑾瀾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不那麼討厭你的,他剛才就差把你大卸八塊了。”
“大卸八塊也比視若無物強,他肯把我叫進書房去談,就有餘地可以走。”
程瑾瀾狐疑地審視他,“我怎麼覺得你被逮個正著,反而高興。”
邵成澤不能否認他確實高興,“對我來說,這不算是一件壞事兒,不然,我就永遠隻能當你見不得光的男朋友,事情攤開了總有攤開走的辦法。”
程瑾瀾拿胳膊撐開兩人的距離,表情嚴肅,“我什麼時候說你是我男朋友了。”
邵成澤忍不住想親一親她抿直的唇,他怎麼就這麼愛她這心是口非的一張嘴。怎麼想就怎麼做了,手勾過她的腰,氣息裹上去,就是鐵嘴石舌,他也總能有給她親軟的一天。
“我是誰的男朋友?”喘息的間隙,他抵著她問。
程瑾瀾急著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斷斷續續地回他,“愛誰誰,誰知道。”
邵成澤又俯下身去。
許久,他磨著她紅腫的唇,再問,“誰是你的男朋友?”
程瑾瀾拿手撓他的脖子,“狗。”
邵成澤吮著她嘴裡的甘甜,含含糊糊地問,“誰是狗?”
程瑾瀾明明白白地答他,“你。”
呼吸止住,先是他的,再是她的。
邵成澤貼著她的唇啞笑,“看,你親口承認了,狗是你的男朋友,我是狗,所以,我是你男朋友,可不能反悔了。”
程瑾瀾狠狠咬上他揚起的嘴角,她才沒有承認,是他趁她意識缺氧,給她挖坑跳。
邵成澤按著她的腰貼近他,“彆咬了,再咬就出事兒了。”
腰間抵上明顯的灼熱,程瑾瀾大腦空白了一瞬,然後惱羞成怒,“邵成澤,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時隨地……”
發情。
邵總隻有在程總麵前,臉皮才能厚到堪比城牆,“你得原諒它,七年了,也就你生日那天用過一晚,其他時候都處於閒置的狀態,難免有點精力過剩。”
程瑾瀾乾脆直接咬死他算了。
睡夢中,程瑾瀾都在咬他,咬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她醒來去衝了個涼,程俐淇也揉著眼睛從臥室裡出來了,看到媽媽,張手想讓媽媽抱。
程瑾瀾把她抱起來,用手給她順著睡亂的頭發,“小俐淇睡得好不好?”
程俐淇點頭,蓬鬆的頭發也跟著一晃一晃的,“我睡得特彆好。”
院子裡傳來細微的動靜和人聲,程俐淇支棱起耳朵來,人也跟著精神起來,“媽媽,是誰來了嗎?”
程瑾瀾回,“可能是你曲爺爺過來了。”
她昨晚聽到了她爸給曲叔打的電話,就曲叔乾活的利索勁兒,估計今天上午就能把牆給架起來。
“媽媽,我要出去看。”
程瑾瀾抱著她來到了門口,院子裡曲叔正帶著一幫工人在運材料。
程俐淇扯著嗓子喊,“曲爺爺,早啊。”
曲叔回過頭來,“小俐淇早啊,二小姐,沒有打擾到你們休息吧?”
“沒有打擾到 ,我和媽媽正好醒了,曲爺爺,你帶著工人叔叔們要做什麼呀?”
曲叔回程俐淇,“你外公說要把這堵牆再砌高一些。”
啊~喔~
程俐淇看媽媽,“媽媽,是爸爸昨晚翻牆被外公逮到了嗎?”
程瑾瀾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程俐淇歪歪頭,“沒關係的,媽媽,就算牆架起來了,爸爸也可以挖暗道從隔壁過來,我們這邊是草地,很好挖的。”
程山河遠遠地就聽到了外孫女的話,使勁咳嗽了兩聲。
程俐淇看到外公,眼睛轉了轉,大聲對站在牆下監工的曲爺爺說,“曲爺爺,你可以把草地換成水泥板,這樣就算有人想挖暗道,也過不來了。”
聽到外孫女的話。
程山河笑出了聲。
牆對麵的邵成澤扶上了額。
程瑾瀾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