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是我疊的,有一個是小俐淇疊的。”
“我猜左邊這個是你疊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個比較醜。”
她猜對了,他確實沒辦法反駁,他這個相比小俐淇疊的那個,醜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兩個人越走越遠,後麵交頭接耳的聲音慢慢變大,“他的紙玫瑰裡肯定藏著鑽石,要不那個漂亮的小姐姐能笑那麼甜?”
土大款看著手裡的九十九朵玫瑰,心想,難道紙玫瑰比真玫瑰更能討人喜歡,他翻出手機,也找出了疊紙玫瑰的視頻,問題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算學會了,他也找不來紙疊了。
跟在後麵的唐益成,眼觀鼻鼻觀心地專心走自己的路,心裡已經笑開了花,現在程氏和邵氏合作的事情已經正式對外公布了,他和邵總的助理也在一起對接婚禮策劃的部分,總之,老板的幸福和他的幸福息息相關,老板笑得越幸福,他的後半生躺平得越幸福。
兩個人到家已經快要十二點,時間太晚了,程瑾瀾就不去她媽那邊看程俐淇了,隻給她媽留了個言,說她已經到家了。
邵成澤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晚上沒吃飯就上了飛機,折騰了半夜,現在應該餓了。
程瑾瀾搖頭,“不吃了,我中午吃太多了,現在胃都是撐的。”
邵成澤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謝謝你。”
“謝什麼?”
“陪我媽吃飯,陪我媽逛街,我媽說她養兒子養了十年,也就我和你在一起後,她才覺得我這個兒子沒白養,給她找了個好兒媳婦兒,比我這個兒子還貼心。”
程瑾瀾這次去呂思微生活的城市出差,她專門留出了一天的時間,去家裡吃了頓飯,又陪老人家逛了半天的街。
邵成澤和呂思微提過幾次,讓她從老家搬過來,他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邊,但呂思微暫時不想,她退休以後開了一個花店,她喜歡忙忙碌碌的生活,周圍也有一幫老姐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兒子有兒子的生活,她也有她的。
“要你謝,我陪阿姨是因為我喜歡阿姨,跟你有什麼關係。” 程瑾瀾的下巴地擱在他的肩膀上,在外麵的時候不覺得累,一回到家就半點兒勁兒也提不起來,她白潤的胳膊纏上他的脖子,“你抱我去浴室,我不想動。”
邵成澤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他將她打橫抱起來,俯到她耳邊,聲音暗啞,“你要是累,我幫你洗?”
程瑾瀾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裡,手摸上他的臉,從長長的睫毛,摸到高挺鼻梁,再摸到薄薄的嘴唇,她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唇角,懶洋洋地回,“你想的話。”
瑩白的耳垂生出的粉,像是荷花白上綴著一點兒柔靡的紅,邵成澤眼眸轉黑,喉結翻滾,他何止是想。
溫熱的水噴灑下來,水能到的地方,他的手也能到,程瑾瀾靠在大理石牆麵上,想要給自己一點兒支撐,但根本站不住,隻能用力地攀著他,才不至於讓自己滑下去。
邵成澤咬住她的耳朵,啞聲問,“有沒有想我?”
程瑾瀾嗓子裡是抑不住的哭腔,眼角蘊出的淚和滑過臉龐的水混在一起,她深喘一口氣,想要緩解一下灼著心的癢,但並沒有好受多少。
她仰起頭看他,一雙水霧氤氳的杏眸迷離又瀲灩,“你有想我嗎?”
“特彆想,做夢都想。” 邵成澤俯身吃她的唇,又急又重,“你呢,有沒有想我?”
程瑾瀾含糊地回,“有一點兒。”
“就一點兒?”
“就一點兒。”她身上難受得厲害,又說不出來,手抓上他的頭發,微微用力,“你不滿意?”
邵成澤裹著她的唇,低聲啞笑,“特彆滿意。”
除了嚶嚀的嗚咽,程瑾瀾再說不出一句話。
第二天醒來,太陽已經日上竿,程俐淇趴在床上,正在疊玫瑰花,看到媽媽醒來,挪著身體爬到媽媽身邊,“媽媽你醒啦?”
程瑾瀾動了動酸疼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小俐淇有沒有想媽媽?”
程俐淇摟著媽媽的脖子撒嬌,“特彆想,每天都在想,做夢都想,媽媽有沒有想我?”
程瑾瀾使勁親了親她肉乎乎的小臉蛋,“媽媽也特彆想乖寶,每天都想,做夢都想。”
邵成澤倚靠在門口,看著床上的母女兩人,嘴角含笑,眼眸溫柔,隻想他一點兒就一點兒吧,他總不能吃女兒的醋。
下午,程山河帶著費祖薈出去約會了,程俐淇在院子裡,看工人叔叔給葡萄樹搭架子,還時不時地給工人叔叔遞個鉗子,或者端杯水。
沈初七早早地就到了,他沒有按門鈴,而是站在門口喊程俐淇的名字,程俐淇一聽見沈初七的聲音,小跑著過去開門,她迫不及待地想給沈初七看他們家新種的葡萄樹。
邵成澤聽到聲音,從屋子裡出來,看著兩個跑著的小朋友拉在一起的手,眉頭皺起,他不能看沈初七不順眼,隻能看沈初七後麵的李沛豐不順眼。
李沛豐就當看不到大舅哥眼裡的不耐煩,他笑嘻嘻地和邵成澤打招呼,說等九點的時候會過來接沈初七,他巴不得沈初七在這兒待的時間長一些,沈汐雯的工作室近一陣剛開業,她自己創辦了一個服裝品牌,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他約她約不出來,那今晚他就帶著吃的喝的去家裡送愛心餐,兒子不在,他就算被轟出來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李沛豐走得瀟灑,沈初七和程俐淇在院子裡玩得開心,唯有邵成澤眉頭舒展不開,沒幾分鐘就要從廚房裡出來,站在窗前看一眼。
程瑾瀾看著他這幅操心的老父親的樣子,有些好笑,“你就好好去做你的飯吧,人兩個小朋友玩得好著呢。”
邵成澤眉頭皺得更深,就是因為玩得好,他才更心煩。
程瑾瀾走到他身旁,看向院子,“我覺得要是小俐淇喜歡,以後小初七當我們家女婿也挺好的,兩個人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知根又知底,應該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女婿人選了。”
邵成澤轉頭看她,“你覺得青梅竹馬很好?”
程瑾瀾點頭,“你覺得不好?”
不好,一點兒也不好,她又沒和他青梅竹馬,有什麼好的,邵成澤半抱半攬把她拉到廚房,直到親到她改了口,說青梅竹馬一點兒都不好,他才把人放開。
他不喜歡青梅竹馬,她的青梅竹馬他不喜歡,女兒的青梅竹馬,他也不喜歡。
晚飯的時候,程瑾瀾給兩個小朋友在葡萄架子下麵擺了一個小桌子,還在桌子上擺了一個蠟燭架,蠟燭一點上,燭光晚餐的氛圍營造得很足。
邵成澤想在小桌子旁再擺一張桌子,程俐淇不許,“爸爸,今天是你和媽媽的節日,你要好好陪媽媽,你們去屋裡吃。”
邵成澤哪兒吃得下去,他時不時出來看一眼,當看到兩個小朋友頭挨著頭,在說什麼悄悄話,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搬著椅子直接坐到兩個小朋友中間,“小俐淇,爸爸還是陪你們一起吃。”
程俐淇眨了眨眼睛,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可是爸爸,你和媽媽約會的時候,外公也沒有在一旁陪著呀。”
邵成澤: ……
程瑾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覺得女兒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