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2 / 2)

隨後他打電話給陶然,想說說這個女孩的事。

說起來他們從綜藝回來後就沒怎記麼聊,上一次通話還是一個星期前的事兒。

電話裡陶然的聲音有些虛弱,有氣無力,似乎又回到初次見麵的狀態。不過他還是為這個小姑娘脫離魔窟感到高興。

“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陶然蹲在地上,專注聽著那邊安以農帶笑的聲音,想要從中汲取一些能量。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因為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眼底一片青黑,看起來狀態很差。

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很低,但有時想想,就這麼死了也好。就怕最後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綜藝回來後,其實陶然的狀態是有好轉的,但是很快收到來自賭鬼父親的勒索信,他又有些支持不住了。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有這樣的親人,小時候暴力相向,長大又一直扒著他吸血。然而身邊的人卻都在勸他:到底是你爸爸,唯一的親人了,現在說氣話,以後會後悔……

陶然捂著自己的臉,他要還債,要做手術,手術後也得靜養沒法繼續留在娛樂圈。他不知道自己離開這裡,還能在哪裡生存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活著,有沒有意義。

的確,有人承諾了會讚助他,讓他可以安心進行手術,也不用擔心那些賭債。但是陶然知道,這個恩情並不是‘免費’的。

陶然試探著,說自己可以慢慢還這筆錢,但那個人沒有同意,他總是很溫柔地說不用擔心,他會照顧好他。

這句話讓陶然不寒而栗,他好像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了。

經紀人時時的提點也讓他覺得,他這身體,已經被他自己親手賣掉,所以連放棄的權力都沒有。

昨日他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地下室,是一個廢棄的地下室,水淹了半層,一側是堵死的牆,一側是看不見底的黑洞。

那是碧綠的死水,浮著一層的鐵鏽和白色的泡沫。地下室的牆壁已經被青苔侵蝕,部分水泥脫落,露出裡麵的紅磚。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地下黑黝黝的洞口,趟著汙水,一步步往裡走。

陶然覺得自己和夢裡的也差不多。

“如果是以農,一定可以更加果決,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他總這樣想著,如果自己更勇敢一點,或者更有決斷一點,是不是會好很多。

陶然開始自責,懷疑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夠好。

每到這時,他就聽安以農的歌,讓歌曲裡的力量撒在身上。

陶然覺得安以農就是他向往的,渴望變成的樣子,勇敢、堅韌、天賦出眾、不畏人言,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並且一直在做。

他還想到安以農在綜藝裡對自己細致入微的保護,太暖了。

“陶然,我們出來走走吧?最近天氣也不錯,陽光很好,出來窮遊?”電話那頭的安以農聲音帶笑,陽光、藍天和白雲都出現在他的聲音裡。

“我,我最近在外麵,可能回不來。”陶然說了謊。

“那,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看那個小姑娘吧?”

“好。”

真好,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覺得世界都值得期待了。

記掛了電話,陶然慢慢站起來,他比之前瘦多了,胸口露出肋骨的形狀,衣服掛在身上,空蕩蕩的。

“是誰?”經紀人走過來,手裡拿著配置好的營養餐。

陶然有些厭惡地看著營養餐,但還是接下:“是以農,我們約好了,以後去看看那個女孩。她已經找到自己親生的父母,以後就不會那樣受苦了。”

如果他的父母也是假的,那就好了。

掛掉電話的安以農隱隱感覺到陶然的狀態不太對,他自言自語:“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一直等陶然回來約他,但是陶然沒有再打電話過來,而他也變得忙碌。

他要聯係樂隊和錄音室,然後把高清版的歌曲發到正規音樂網站。

安以農沒有組織粉絲群,也沒有宣傳自己讓粉絲打榜,但他的歌上去沒多久就被衝到第一頁,看留言,基本是路人投的票。

結果,這一個月就是安以農自己內部的戰爭,因為他一次上傳了五首新歌,都是自己創作的,全在前十裡。

也正因如此,《唱作人》評委們終於下定了決心。

“您說我?”接到《唱作人》邀請的時候,安以農十分意外,他考慮過很多的歌唱類綜藝,就是沒有《唱作人》。不是它不好,而是太好了,飛行嘉賓的要求他都達不到。

之前的飛行嘉賓,再差都是拿過音樂獎項,賣出過白金唱片的人。可是安以農呢,他什麼都沒有。

“您不是說笑吧?”要不是打電話的是認識的業內人士,他都要以為對方是騙子。

“這也是那幾個老前輩愛才,而且你也確實有這個實力。不用心慌,好好準備。”

直到掛了電話,安以農還不能相信,比起他的上輩子,這輩子是不是太順遂了點?

“係統,你真的沒有給我加什麼特效光環?”天上掉下大餡餅,安以農甚至開始忐忑,他可以擁有這樣的好事?

“不是,是宿主你的真實實力得到認可,千裡馬被伯樂找到了。”

“會不會有什麼陷阱?或許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怎麼可能,都已經確定下來了。”係統說。

安以農陷進沙發裡,他用了很長時間才確定自己真的獲得了這樣的機會,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

他抱著抱枕在沙發上跳起來,笑容像曬到陽光的花一樣燦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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