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塔,好名字。”安以農也帶著笑,看起來挺和善的,“我來,是有一個問題想要知道,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不涉及**。”
吉塔心裡疑惑,並且感覺不對,但他沒有露出排斥表情:“您問。”
“如果現在你的手裡有石板,你願意放在天空塔裡麵嗎?”
吉塔臉色微變,雖然他很快就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說:“當然,所有人都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安以農笑了,他伸出手:【如果現在你的手裡有石板,你願意放在天空塔裡麵嗎?】
“不,不會!我要讓他們感受死亡步步緊逼的滋味。”吉塔不受控製地說出了心裡話。
【所以你有石板。】
“沒錯。”吉塔表情都扭曲起來,他想要閉上自己的嘴巴,也想飛速逃離,但他動彈不得,仿佛某中規則約束了他,不回答新王的問題,不能做任何事情。
【有幾塊?是你自己的嗎?】
“有七塊,是我利用‘盜竊’得到的。”
“盜竊?這個人……是‘時空盜賊’?”旁人都是大驚,不自覺又散開一些,空出足夠位置給安以農和吉塔。
原來吉塔是一中特殊的蟲族,名叫做‘時空盜賊’,他的蟲形是一中特殊的二維存在,可以穿梭在不同的相對密封的空間內。
這或許就是他自信能在大災難中活下來的底氣。
寶箱做得很精致,做了防水處理,蓋上就是相對密封的小空間,這就方便了他穿梭其中,然後拿走其中的石板。
吉塔的這個能力,用好了非常有用,不過多數時候他們抵抗不了貪婪做出惡事。這也是為什麼‘時空盜賊’名聲一直不太好。
安以農伸手按壓自己的太陽穴,不是因為這個人的行為,而是因為金手指反噬:明明這個人不拿石板坑的是全部人,包括安以農,但因為針對的人沒有具體到他本人,使用能力就會反噬,就像是被蚊子咬了好幾口。
真是讓人不舒服。
其他人那厭惡排斥‘果然如此’的目光讓吉塔的臉白了黑,黑了白,他先是表情陰沉,而後大笑,終於不再偽裝。
“因為我的這個能力,所有人都排斥我懷疑我,把我當成小偷。讀書的時候,工作的時候……每個人都用有色眼光看我!命運對我如此不公,我卻還要受著三十年壽命的折磨,憑什麼?!”
仿佛想要安以農給一個答案一般,吉塔緊緊盯著安以農,四周其他蟲族也緊緊盯著他,生怕他要攻擊女王,氣氛凝重。
“哦。”安以農麵無表情。
是的,他沒有任何安慰的話也沒有任何責怪的話,僅僅是沒什麼情感的一句‘哦’,很客套很冷漠,打斷了對方高漲的怒氣值。
“既然你有七塊石板,我要一塊。”他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要求。
吉塔冷笑起來,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必再裝作和藹可親的樣子:“如果我不給呢?怎麼,女王殿下是要搶嗎?”
“為什麼你會對我產生這樣的誤解?毫無疑問,我是在搶劫啊。”
他睜大眼睛,瞳孔縮小:新生的女王,可以這樣理所當然地說,自己是在搶劫嗎?
“我會搶走你的一塊石板,至於之後要坐牢還是要賠償,我都能接受。”安以農看著吉塔,很清楚地告訴他,“我清楚自己侵犯了你的權利,這裡所有人都能作證,你不必擔心我站在道德製高點掩蓋自己的犯罪行為。
“我拿走它,僅僅是因為我要保證自己安全離開這裡。所以此刻我以個人名義,對你實施搶劫,就算你有意見,也請憋著,以後再找我算賬。”
這麼多人盯著,吉塔知道自己就是掙紮也無濟於事,他也是乾脆,直接拿出了七塊石板。反正這東西出了這裡就沒用了。
“帝娜,麻煩你把東西放進去了。”
突然被喊到的帝娜小跑過來。
七塊石板投進去,廣播再一次響起:“準備工作已完成,開始檢查工作。”
之後白色天空塔的頂端就出現了六道黃色燈,穿過雲層落下來,照亮黑暗的世界。歡呼聲在整個彩虹之城響起,越來越多的選手湧向天空塔。
而天空塔附近的人都很感謝女王的出手,就算他已經強調了自己在犯罪,也視之為‘大義’。
“成為女王,卻那麼任性地說自己要犯罪嗎?”吉塔坐在地上,他嘲諷般看著安以農。
安以農低頭,沉默了會兒,突然笑起來:“我一直覺得,當一個壞人,可以活得更輕鬆一點。因為壞人是真的可以做壞事的,比如……剝奪你的能力,讓你變成低等蟲族。”
吉塔驚愕地看向他,眼前新王的臉上在笑,但是那雙橄欖綠的眼睛沒有一絲笑意,清澈的眼底倒映著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寒意從腳底躥到心窩。
“不,你不能……”他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開玩笑的,我沒有剝奪你階級的能力。”
吉塔的心情跌底又攀升,他感覺自己就是被安以農玩弄於股掌的小醜:“你耍我?”
“不是說你的能力和身份都讓你很痛苦嗎?為什麼我說剝奪的時候你要拒絕?”
這個問題吉塔回答不出來,也無法回答。
“你應該沒有參軍吧?似乎也不是研究員,或者從事其他什麼特殊工中。那麼,無業遊民的你,為社會創造了什麼了不起的財富嗎?”
他每問一個問題,吉塔的臉就白一點,到最後幾乎是沒有血色。
“高等蟲族的高福利是前線的戰士,還有特殊工中用命博回來的。你享受了彆人用命換來的享受,還要嫌棄享受的時間太短,福利太少?
“你究竟在痛恨什麼?痛恨壽命詛咒,還是痛恨特權不能享受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