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吱吱吱吱吱吱(1 / 2)

葉丞相一臉憂國憂民的表情走了,李錦餘卻有些頭大。

按照原著中走,霍采瑜被葉丞相救下之後還有一係列後續的劇情發展,才讓如今隻是初露反心的霍采瑜徹底對朝廷失望,轉而走上另一條路。

現在丞相不管他,劇情怎麼辦?

李錦餘糾結了半晌,忽然發現自己走了誤區。

霍采瑜在丞相那裡走的劇情,是一遍遍加深他對貪官汙吏的痛恨——這個劇情就算不去丞相那裡也可以走嘛!

在景昌帝和葉丞相的默契配合下,現在朝堂上的清廉官員所剩無幾,大荻朝的官場幾乎變成了大染缸,隻要霍采瑜出宮去,有大把的機會加深負麵印象!

李錦餘豁然開朗,放心地又嗑了一盤瓜子。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霍采瑜啥時候可以出宮了。

李錦餘喚來內侍詢問了一番,得知霍采瑜今日已經能下地緩緩行走,頓時十分滿意:“能走了就行,那明天就安排他回家去吧。”

那內侍神色微微一怔,麵露古怪,想說什麼又沒有吭聲,緊緊閉著嘴巴,免得多嘴召來殺身之禍。

想著打發走霍采瑜,自己就能安心在皇宮裡享福,李錦餘痛快地又在禦花園跑了一圈。

當天夜裡,按照規矩又到了翻牌子的時候。

上次翻牌子還是薇嬪,這次翻到了嫻妃。

嫻妃這個名字李錦餘上次聽到還是安排霍采瑜的姐姐入宮。據說嫻妃在宮裡負責處理新秀安排。

這幾日他從宮人口中、景昌帝手記中確認,嫻妃是景昌帝後宮裡風頭最勁的女人,景昌帝有十分寵愛能給她七分。

宣了嫻妃過來,李錦餘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眼熟。

等嫻妃笑吟吟地湊近想要挽住他時,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那日在禦花園遇到的妃子嗎?

原來她就是嫻妃。

李錦餘被嫻妃身上的脂粉味刺激得鼻子有些難受,後退一步,乾咳了一下:“愛妃先坐下。”

嫻妃本以為能像往常一樣和陛下親近,沒想到李錦餘直接擺出一副生分的樣子,頓時讓她心裡“咯噔”一下,臉上也浮現出一絲驚訝。

能在暴虐的景昌帝後宮裡獨得頭籌,嫻妃自然不是個傻白甜。

她臉上的神情迅速斂去,化作一絲嬌憨和委屈:“陛下這幾日都未曾找過臣妾,臣妾還道是陛下已經把臣妾忘了。”

往日裡景昌帝最喜歡她這幅摻雜著小女兒姿態的撒嬌,可李錦餘一點都不吃這一套,隻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愛妃坐,喝點茶。”

想到這些宮妃要給他唱搖籃曲,李錦餘還有些不好意思,特意叫宮人準備了潤喉的參茶。

嫻妃順從地入座,乖巧地呷了一口茶,才笑著問:“陛下瞧著神色不錯,可有何喜事?”

李錦餘確實在為能把霍采瑜打發走而欣喜,隻是這卻不能跟嫻妃說,便搖了搖頭:“無事。”

嫻妃眼波微轉,試探著提起一事:“臣妾聽聞陛下把霍家小姐趕出宮,莫非霍小姐不合陛下口味?”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李錦餘想起來嫻妃莫名其妙把霍采瑜的姐姐安排進宮的操作,頓時有點不高興:“你乾嘛把她召進宮裡?”

嫻妃微微一怔,心裡頓時有些犯嘀咕。

陛下什麼性子她自然清楚,什麼美人在陛下眼裡都不過是一時欣賞、毫無價值,也因此從不會對任何美人有所優待。

然而這次陛下突然莫名對霍采瑜一個男人上了心,屢次親自探望、多次詢問霍采瑜傷勢,讓嫻妃一下子提起了警惕之心。

她能在景昌帝後宮裡混到如今地位,自然不是單靠美貌。

打聽到霍采瑜有個尚待字閨中的姐姐,嫻妃便想到了解決霍采瑜的法子。

召霍采瑾入宮,以陛下的性子,對霍采瑜那張臉感興趣,自然不會拒絕相似的美人。

而“一雌複一雄、雙飛入紫宮”幾乎能稱得上一個家族的奇恥大辱!

聽聞霍采瑜年輕氣盛,敢找上景昌帝痛罵朝政,自然不是那油滑無底線之人。這樣她主動獻美既“乖巧懂事”,又能加大霍采瑜和陛下的矛盾!

陛下什麼性子,難道還能真的對霍采瑜百般遷就?恐怕沒多久就直接把霍家姐弟賜死了!

嫻妃心裡算盤打得很好,卻沒想到陛下一開始就把霍采瑾直接放了回去。

“臣妾不過是想著宮裡好久沒進新人,湊巧聽說陛下最近對霍公子很賞識,便想著成人之美罷了。”嫻妃嬌豔的臉上泛起一絲委屈,眼眶也有些紅了,“沒想到衝撞了陛下的安排,還請陛下恕罪。”

李錦餘沉默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耳朵——他真的很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

嫻妃也是在幫他壯大暴君人設,如果是原主說不定真的很高興……

他隻好道:“朕沒有怪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臣妾領旨。”

嫻妃心思盤旋半晌,試探著又問,“說起來,霍小姐入宮時有些鬱鬱寡歡,似是在思念幼弟,不知陛下……”

這話自然是她隨口說的,她壓根沒去看過霍采瑾。隻是借此試探一下陛下對霍采瑜的態度罷了。

“哦,不用擔心,明日朕便放霍采瑜回家。”

嫻妃聞言眼前一亮,欣喜之色一閃即逝,低頭笑了一聲:“臣妾明白了。”

李錦餘見嫻妃東拉西扯說這些沒用的,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打算何時唱?”

他也好準備入睡。

不知景昌帝這個必須聽著彆人唱歌才睡覺的習慣是哪來的。

嫻妃沒有應答,“噗通”一下趴在了梨花木雕蠟桌上。

李錦餘嚇了一跳,還以為嫻妃是用桌子磕頭,趕緊道:“快起——”

話音未落,他便感覺一陣強烈的寒意從四周泛起!

那寒意似是有生命一般,從殿外緩緩滲入,像一條盯上獵物的蛇,蠕動著向他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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