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吱吱吱吱吱吱吱…(1 / 2)

葉丞相一夜之間消失。

門生、仆人、下屬翻遍了丞相府都沒有找到丞相的存在。

等了好幾天, 丞相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完全找不到影子。

相對的,攝政王逼迫的腳步愈發猛烈。

丞相府的人心思浮動, 開始為自己謀劃後路。

葉丞相把持朝政這麼多年, 丞相府裡藏了不知道多少金銀財寶。如今丞相不在, 這些東西豈非都是他們的?!

還有一些掌握了機密的幕僚, 斟酌了很久, 帶著一些秘密投奔其他的勢力。

攝政王這裡接到了不少。

很快, 攝政王便以尋找丞相之由封了丞相府,開始清查丞相府裡的財寶和人員。

堪比國庫的金銀珠寶一車車地拉出來, 晃瞎了全京城權貴們的眼睛。

哪怕是韓家、孟家這樣的大家族,家裡的財富也多數是以產業和園林等方式存在的——財富堆在家中不能創造價值,和破銅爛鐵又有什麼區彆?

他們還沒見過把金銀珠寶全都堆在家裡的樣子呢!

這些財富,頂得上國庫兩三年的收入!

葉丞相上位以來到底貪汙了多少?

攝政王以謀害主人的名義把丞相府的下人和幕僚關進大牢挨個審訊,確認無辜的放走,有問題的都要把所有的價值都榨出來。

賣官買官、扶持親信、賣國求榮……

永遠抓不住把柄的葉丞相,這次形象徹底崩塌。

按照丞相府裡的幕僚交代的罪行和搜集出的罪證, 霍采瑜將整個丞相派連根拔起, 任何一個邊緣衙門的小官都沒有放過。

罪孽深重的關進刑部大牢,交給三司審訊;罪行較輕的看情況削官或者降職,家產充公。

朝堂上經曆了一次巨大的清洗。

若非春闈帶來了一大批新進士,恐怕還填不上這麼大的官位空缺。

同時, 之前葉歸鄉迫害出的眾多冤假錯案也開始一一翻盤。

儘管朝堂上人心惶惶, 但真正有見識的清流們卻拍手稱好。

自景昌帝即位以來, 葉歸鄉把持朝政數年,將先帝留下的大好基業悉數敗光,大荻內外交困,幾乎被腐蝕一空,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丞相派這團籠罩在大荻頭上的陰雲終於徹底被驅散!

不少曾被丞相派逼迫得辭官隱居、甚至戴罪冤屈之人狂歌痛飲,奔行大哭,直呼“天已明”。

與之相比,烏衣巷被一把莫名奇妙出現的大火付之一炬,就成了無人問津的小事。

丞相派散了,文臣群龍無首,有不少人去向孟大將軍投誠,很多人都在猜測大將軍派和攝政王會不會開始龍爭虎鬥。

霍采瑜找到孟大將軍,與大將軍親自麵談,誠懇地道:“大將軍,你是真正忠義之人,應當明白,朝臣黨爭於朝廷和大荻到底有多少弊端。”

孟大將軍撫摸著他的戰盔,默然不語。

“如今丞相派已經散了,大將軍當初為了對抗葉歸鄉而聚斂了武將和正直官員,如今可還記得初心?”

孟大將軍忽然把戰盔放在石台上。

金鐵與石麵碰撞,發出“哐啷”一聲。

他忽然站起身,捏了捏拳頭:“攝政王殿下,陪我打一場。”

霍采瑜微微一怔。

孟大將軍扭動脖子,聲音沉穩:“你若贏了,我手底下這些抱團的人便交給你;你若輸了,那便是你還沒有服眾的能力。”

霍采瑜有些詫異,對上孟大將軍眼眸中的認真執拗,明白過來,唇邊一彎:“大將軍有此願,本王自然奉陪。”

……

霍采瑜回宮的時候,正碰到李錦餘趴在籠子麵前對著湯圓諄諄教導:“湯圓,以後你就多了個新夥伴,雖然新夥伴有點凶,但你不要怕……”

看到霍采瑜進殿,李錦餘注意力從湯圓身上挪開,轉頭去看霍采瑜:“怎麼樣?”

“大將軍同意了。”霍采瑜輕描淡寫地笑了一下,聽到李錦餘剛才的話語,有些好奇,“陛下想再養一隻倉鼠?”

李錦餘眼珠微微轉了一下,咳嗽一聲:“沒,這次想換一隻。”

“陛下想養什麼,臣去為陛下取來。”

“不用,朕已經找到了。”李錦餘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回頭給你看看。”

霍采瑜有些疑惑,但也沒放在心上,轉頭說起下一件事:“丞相派的官員還在清查,如今葉歸鄉已死,丞相之位陛下打算如何安排?”

丞相是文官之首,在荻朝的朝堂體係中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李錦餘回憶了一下原著,發現原著裡霍采瑜建立新朝之後封賞官位的章節……他沒看。

他隻有跟在飼主身邊的時候才能順便看兩眼,錯漏章節很多。

這可就麻煩了,丞相可是個關鍵位置,不知道後來霍采瑜的心腹是誰可怎麼安排?

李錦餘思忖半晌,臉都皺起來了。

末了他還是選擇把鍋甩給霍采瑜:“不如由霍愛卿定奪。”

霍采瑜又是一怔。

丞相和大將軍是荻朝頂頂重要的兩個官職,舉足輕重,曆來皇帝都要仔細考慮,任命絕對忠誠之人。

他提出這件事,其實也是未雨綢繆,對陛下暗示他絕無二心,一心忠心陛下。

陛下再怎麼信任,也不該把丞相之位由他安排……

霍采瑜琢磨不透陛下的用意,試探著道:“臣以為,目前百官中暫無能擔任丞相之職的人,還需觀察鍛煉。”

這也是實話。

之前有才乾的官員都被葉歸鄉排擠走了,春闈收上來的不論根基還是經驗都暫且不足,三鼎甲的才能還不錯,不過都有些稚嫩,還需好好磨煉。

李錦餘當然沒有任何意見:“攝政王所言極是。”

霍采瑜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轉頭提起下一件事:“遲鐘鳴已經半個月沒出門了。”

這件事讓李錦餘臉上的表情頓時消失。

他想起當時在烏衣巷看到遲鐘鳴時,那個一直嬉笑的娃娃臉全身散發的悲傷與憤怒。

李錦餘目光不由得落在霍采瑜的右臂上,擔心地問:“你傷好些了嗎?”

雖然他提前跑開了,但後來看霍采瑜身上的傷與血,也能知曉他和遲鐘鳴定然激烈地打過一場。

明明原著中遲鐘鳴和霍采瑜是真正肝膽相照的好兄弟,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李錦餘忍不住有些難過地想:難道是因為他想揠苗助長、沒有老老實實走暴君劇情?

霍采瑜沉重的麵容上回暖一些,唇邊輕輕勾了一下:“已好得差不多,陛下莫要擔憂。”

雖然很享受陛下的關懷,但不想陛下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霍采瑜重新提起正事:

“現在想來,當初指示遲鐘鳴去青水郡的應當是葉歸鄉。臣去試探過大將軍,大將軍對青水郡之事並不知情。”

將丞相府刨地三尺、幕僚全部下獄拷問,得到了很多內幕消息;但葉歸鄉所有的醃臢事中,沒有一件和遲鐘鳴有關。

仿佛他們根本是不搭界的兩個人。

事實也是如此,若非霍采瑜和李錦餘親眼所見遲鐘鳴的哀慟,實在難以想象遲鐘鳴會鐘情這樣一個奸相。

沒有證據,因此霍采瑜沒有對遲鐘鳴動手,隻讓人看住了他的住址。

李錦餘有些疑惑:“葉丞相不是要阻攔新稅嗎,為什麼還派遲鐘鳴到青水郡去調查?”

“這便不清楚了。”霍采瑜搖搖頭,坐在李錦餘身旁,提起一壺茶,嗅了嗅,微微蹙眉,又放下,“可惜他已經死了,否則還能問一問究竟有什麼陰謀。”

李錦餘遲疑了一會兒,忽然問:“遲鐘鳴……你打算怎麼辦?”

霍采瑜從袖口中摸出一包自配的茶,正要給陛下親手衝泡,聽到這句話手指頓了頓。

“臣讓人看住了他的家門,準備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叫他出來談一談。”

遲鐘鳴確實給他難得的知己感,可是如果重來一次,他斬殺葉歸鄉依然不會有絲毫猶豫。

霍采瑜又抿了抿唇,神色有些複雜,輕輕歎口氣,把心思收回來,專心為陛下泡茶。

……

丞相派倒台事務繁多,霍采瑜緊巴巴地來跟李錦餘用了一頓午膳,便急匆匆地又去太和殿。

李錦餘轉到寢宮的一個無人靠近的偏殿,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偏殿不算很大,隻供奉著一座佛像,還有一些雜物。

佛像前麵的桌子上擺著一個膝高的木籠,裡麵趴著一隻純黑的小貓,正無聊地甩著尾巴。

李錦餘慢慢靠近,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樣了?”

小黑貓懶洋洋地抬頭看他一眼,碧綠的眼眸裡盛著看不懂的神色:“就那樣。”

李錦餘伸手想碰一下小貓,想了想又縮了回來,從一旁拿了根木棍,伸進籠子裡戳了一下小黑貓的屁股。

小黑貓猛然猛然扭頭,聲音陰森森的:“你乾什麼?”

“替你檢查一下身體。”李錦餘靈力渡過去,在小黑貓身上轉了一圈,收回來鬆口氣,“看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可以出去了。”

小黑貓瞪著碧綠的眼眸看著他,末了才“哼”了一聲,重新趴下:“有什麼用,我的修為都被那混蛋一劍斬碎了。”

現在他連眼前這隻蠢倉鼠的實力都不如,還要被倉鼠養在籠子裡……

簡直是貓生最大的恥辱。

“誰讓你想害他的。”李錦餘當然站在霍采瑜那邊,寬慰道,“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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