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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玉, 是我。”琉寧敲響房門。

琦玉聽出他的聲音,打開門道:“琉寧哥哥。”

琉寧對他笑了笑,說道:“我能進去坐坐嗎?”

“請進。”琦玉便道。

琉寧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他打量著琦玉的房間。大小、裝潢、擺設與他的房間大同小異, 每個寵侍的房間都是這樣的。但琦玉的房間非常素淨,幾乎沒有代表個人風格的東西。

有的美人會在牆上鋪豔麗的綢緞, 有的美人會將屋子熏得香噴噴的, 有的美人會在房間裡放許多漂亮的瓶子來裝飾。

琉寧的房間裡也有代表自己風格的東西,是一幅幅畫。因為這些擺設,哪怕不知道進了誰的房間,見了這些東西,也知道是誰的地盤了。

但琦玉的房間裡沒有。

他房間裡隻有基礎用具,其餘的什麼也沒有。乾淨, 素淨,仿佛隻是一個暫時棲身的地方, 不值得大費周章來布置。

從另一個角度來講, 這也算是他個人的風格了。琉寧笑了笑, 收回視線,將手裡的燈放在桌上,坐下道:“殿下留了你很久, 是什麼事?”

琦玉微怔, 仿佛不知道怎麼回答, 眼瞼垂了垂, 才慢慢說道:“沒什麼事。”

琉寧失笑,說道:“我隻是隨口一問, 你小心什麼?”

但他向來是這樣,不怎麼講自己,哪怕從前沒得寵, 經常被欺負的時候也是一樣。琉寧問他,他也總是說沒什麼,哪怕他的腿都被打折了,染紅了半邊身子。

他不愛說自己的事,但琉寧確定,他不是不懂表達。遇到事情的時候,他的表達清晰而精準,是個很會說話的人。

琉寧覺得他防備心很重,但這也沒什麼,因此道:“我隻是想知道,殿下留你做什麼。是說親兵的事嗎?你如今修為提升一些,也能夠化形了,殿下要調你去做親兵了嗎?”

“沒有。”琦玉搖搖頭,“殿下沒說,但是又賞了我靈液和靈藥。”

琉寧意外,隨即高興道:“殿下很看重你,你出頭沒有我想象中的難!”

想做親兵,在數千人中脫穎而出,何其難?但如果殿下知道他,又打算培養他,那就好說了。

琉寧為他高興,但免不了又道:“我瞧著殿下很喜歡你,若是你願意侍奉她,就太好了。”

在席間時,他就坐在琦玉對麵,眼看著他笨拙地侍奉,但殿下絲毫不動氣,還反過來喂他吃東西,琉寧就知道他沒看錯,殿下極喜歡他。

他這樣的容貌,全魔淵獨一份,殿下喜歡他再正常也不過。

但他也隻是隨口一說。琦玉既然選了親兵的路子,他隻會尊重他。

“你要小心諸皇天。”想到什麼,琉寧慎重幾分,“在席間我瞧著他頻頻看你,神色不善。縱然你跟他走的不是一個路子,但他正得寵,難免要嫉恨你。”

他好容易起來了,眼看著要出頭了,琉寧不想他陰溝裡翻船。

“我知道了。”琦玉記下,“謝謝琉寧哥哥。”

兩人又說了點彆的,然後琉寧才提著燈走了。琦玉送他到門口,見他回了房間,才關上門。

拿出三弦琴,放在床上,盤腿坐著,墨玉般的眸子盯著它,泛出一點愁意,這個如何使用呢?

許是毛茸茸的手感給了葉緲緲靈感,困擾她好些日子的難題,一下子就想通了。

次日,她乘坐蛟龍輦去了王宮,拜見魔尊。

魔尊一個人在庭院中飲酒。

上回偎在他懷裡,給過葉緲緲螣蛇蛋的高挑女子,大約是跟他分手了,並不在這裡。葉緲緲見怪不怪,問也沒問,隻是上前喚道:“父王!”

“你來了。”魔尊挑了下眉頭,“什麼事?”

葉緲緲走去他身前,在他對麵坐了,從納戒中取出一盤香酥花生米,口中道:“父王,你想沒想過離開魔淵,去外麵?”

魔尊見到那盤花生米,抓過幾顆丟嘴裡,聞言瞥她一眼。

這一眼包含了大量信息,譬如:

你瘋了?

你在想屁吃?

誰不想去外麵啊?

能出去老子還在這旮旯裡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