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倒是有四季常春的感覺了。”唐菱伊從海中走出,一雙暗紅色的眸子掃過眼前鬱鬱蔥蔥的景象。
頭上白色的軍帽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金色的麥穗邊為白藍相間的顏色添了幾分昂揚。
在她身後,幾道人影也快速從厚重的海下世界中鑽出。
“以後有機會的話,在這裡隱居看起來很不錯。”唐三走到她的身後,非常“心有靈犀”地將唐菱伊的潛台詞給說了出來。
左耳上方的淺色鱗片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唐菱伊轉頭看向他,笑道:“那你可得負責養家。”
唐三沒意見:“也能順便好好鑽研一下打鐵的藝術。”
兩人的對話很是自然,像是在說什麼不起眼的小事而,但,又恰恰是這種自然卻讓身後幾人酸得牙疼。
“咳咳咳!”戴沐白忍不住打斷他們,“好了好了,之後的事之後再說,既然成功上島了,我們還是先去前麵看看吧。”
“就是就是,再膩……等下去天都要黑了。”男性中唯一一個單身,未來怎麼還不清楚的馬紅俊酸不溜秋得附和道。
雖然自一同經曆了那場海上生死後,白沉香對他的態度好上了不少。但相比這對聊起未來就如同家常一般的未婚夫妻,正處於曖昧期的馬紅俊仍然有些眼紅的嫉妒。
“那便走吧。”
並沒有覺得自己剛剛無意秀了波恩愛的兩人對視一眼,唐菱伊聳聳肩,向小舞招招手,邁步向前走去。
海島上常見的樹木都比較高大,走在前方的唐菱伊注視著樹木上的紋路。沒有規律可言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一些秘密,稍低的像是小動物跑過,高點的像是人們穿越時不注意的劃傷。急促的……
不知不覺間,便一時入了迷,慢慢地落到了隊伍的後方。
唐三眼底含笑地看著唐菱伊神遊天外的舉動,走在她的身側小心地護著她。
未到半刻,一行人幸運也不算幸運地與迎麵而來的一群本地人相撞。
統一的淡黃色勁裝,表情很是不善。
常見的本地人反感外來人。
唐菱伊看了他們一眼,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目光依舊在樹木叢林中流連,靜靜等待著雙方交流的結束。
雖然本地人普遍都秉持著一種“驅逐外來人”的態度,但在信仰和遵守規則上,他們又可以稱得上是相當的虔誠。
縱有冷言冷語,不過卻意外地合乎規矩。
在眾人“要接受考驗”的答案下,一行人很快便穿過叢林來到了一片水潭前。
無風起波,如狂浪囂肆。
明明應是平靜的內陸水潭,卻仿佛有著無窮的生機一般,熱情地拍打著彼岸。
——像是歡迎,又像是威懾。
水潭被茂密的樹林簇擁,正中間佇立著一根奇異的石柱。
形如尖錐,最上方雕刻著一個特殊的雕塑。
整個柱身上有無數複雜的紋路銘刻,似乎是一種文字。
而無形而奇特的能量,正從這奇異的柱子上散發出來。
柱下有一黑衣人閉眸端坐,似乎在冥想修煉。
黃衣人們肅了臉色,年輕魂師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一側。
“歡迎來到海馬聖柱。”領頭人道,“海馬聖柱,乃是海神島七聖柱之一。海神賜予了七聖柱神力,通過七聖柱來傳播神的旨意,任何一座聖柱都可以對外來魂師進行考驗。你們將在這裡得到海神大人考驗的題目。”
說完這句話後,他轉向海中海那三角形的平台,彎腰九十度恭敬行禮。在魂力的催動下,將自己的聲音傳了過去。同時,中年人幾乎是下意識的釋放出了自己的武魂。
兩黃三紫一黑?
黃衣才僅僅是魂帝嗎?
唐菱伊挑了挑眉,抬頭恰好與那位在黃衣魂師話中醒過來的黑衣人相對。
幽深的眸子像是無法被看清的深潭,未知帶來的危機感讓快速眨了眨眼。
和黃衣人不同,這位黑衣人的聲音像是混雜在海水中。鏗鏘有力,且如海浪般洶湧。
“陸地魂師想要接受海神陛下的考驗?你們隻有穿過海中海,來到海馬聖柱麵前,才有接受考驗的資格。”
一邊說著,他的背後亮起了一片藍蒙蒙的光暈。
緊接著,那根海馬聖柱中衝起了一道湛藍的光芒。以聖柱頂端為中心,一圈藍色的波紋驟然激蕩開來,就像一層光幕般橫於海中海上方。
懸浮於海中海上方的光幕約莫十米高,不用問,眾人也知道這十米的距離限製的是飛行能力和前進空間。
意料之中的地域歧視。
唐菱伊和唐三對視一眼,較大的手掌握住了另一人纖細的手腕,摩挲了幾下,仿佛達成了什麼協議。
“誰先來?”唐菱伊看向幾位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