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來一遍?”
唐三將頭低下,拉近了與唐菱伊的距離。
黑色的睫毛條條分明,讓那雙宛若大海般的溫柔眸子更顯得寬和廣博。
唐菱伊下意識地又向後仰倒了幾分,雙手不由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什麼再來一遍?你要做什麼?我給你說啊,就算我們訂婚了你也要注意一下場合的,更何況還有婚內……唔嗯~”
不停張張合合的紅唇被另一人堵住,廝磨、碾壓。
被含住了上唇,嘴邊泄露了些愕然的驚呼,卻又被“始作俑者”趁機鑽了空子。
說回來,他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眼神迷蒙間,唐菱伊突然想到了這個事實。
……所以說禁欲太久會變態這件事原來是真的嗎?
結束掉長長的一吻,他仍然流連在原處。
耳鬢廝磨、肆意摩擦著。
“為什麼?”
唐菱伊有些幽怨地看著“饜足”的某人,報複心突然促使她小小地咬了他一口。
唇瓣處傳來刺痛,但唐三也不生氣。含著寵溺的笑聲輕輕響起,他也不甘示弱地在嬌嫩的耳垂處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
“什麼為什麼?”
“當然是大家明明是同一起跑線的,但為什麼現在總是我踹不上氣啊!”
說到這個,唐菱伊就忍不住咬牙。
這叫什麼,歧視?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理解能力竟然能差到這地步?!
【迷茫jpg】
胸膛輕微顫動著,唐三將頭埋在她的耳邊,“貼心”地建議道:“那不如我們多練練?”
練?
你不如直接說送上門給你占便宜好了。
唐菱伊丟給他一個“你當我傻”的表情,輕哼一聲轉頭撇嘴:“說正事呢,你能不能態度端正點?我給你說,要分清事情緩急baba……”
為了緩解不自在的說教之話,這在唐三耳中不過是愛人可愛小脾氣的體現。左耳進右耳出,但麵上還保持著“恭順聽話”的假象。
他配合地轉開話題:“但我離開殺戮之都之前還往裡麵丟了一株‘血色天鵝吻’,按理說,不應該會有人能活著離開才對。”
血色天鵝吻。
雪白仙草,草葉上仿佛要滴出水來一般,修長、彎曲,看上去就像天鵝的頸。
沾上一點,碰到的部位病毒會成倍地瘋狂滋生。
聞言,唐菱伊用一種羨慕又讚賞的視線看了他一眼:“……這就是天道之子的待遇嗎?慕了慕了。”
將他的茫然之色收入眼底,她輕歎一口氣,分外惋惜地接著解釋道:“其實我之前也想動手的,但‘他’說要是我敢介入的話,這個世界絕對會忍無可忍地把我給驅逐出去的。”
她聳了聳肩,輕嘖兩聲,眼神中流露出遺憾之色。
“至於你說的那株仙草,成功逃離的那群人為什麼還活著的原因我倒是能猜到一二。不過那位殺戮之王……又是怎麼回事?”
“你把殺神領域釋放出來給我看看!”
唐菱伊本是用手抵著額頭在靜靜思考著,但說著說著一抹靈光卻倏地閃過腦海。她抓住唐三的左手,眼神發亮地催促著。
“啊?哦,好。”
唐三將左手翻開,閉眸慢慢開始催動體內的魂力。
陰冷的氣息下一秒便籠罩住雙手緊握的兩人,耳邊慢慢響起烏鴉站在枝頭發出的粗劣嘶啞的“哇——哇——”聲,血月高懸在天際,無悲無喜地靜靜注視著眼前的殘垣斷壁。
雙手交握處,兩人的魂力自發地開始交融。通過探查,敏銳發現了什麼端倪的唐菱伊正欲開口,一股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卻讓她的背部竄上了涼意。
“離開這裡!”
“嘭!啪!”
在她出聲的瞬間,發現領域中有其他外部力量入侵的唐三便已經一手攬上了她的腰肢,另一手拿過桌上被捆得密密實實的海神三叉戟,在木屋炸開的前一秒從窗口跳了出去。
這裡是唐菱伊和封管家他們交流的秘密之所。
建立在天鬥城外的樹林之中,偏僻又荒蕪。素日裡彆說人影,就連小動物的影子都難以瞧見。
所以就算現下是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聲,也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不用多交流,默契十足的兩人便在落地的一瞬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黑色圓形披肩讓唐菱伊整個人整體看上去端莊又肅靜,腰封上特設的羅漢錢紋飾無聲地昭示“他”的身份。右手握著一柄竹簡,白發隨著風兒輕晃。
——但她的神色卻非常難看。
唐三也立刻釋放出了武魂,四個紅色魂環在夜幕下顯得格外駭人。
布條包裹著的三叉戟橫在了胸前,溫潤的湛藍色眸子中此刻已是森寒與警惕。
一層淡淡的血色霧氣從前方襲來,在霧氣中,一個和霧氣融為一體的身影站在了兩人麵前。
蒼白的麵容,立領披風,熟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