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 章(誰也彆閒著...)(1 / 2)

第193章

汪楠等人趕過去, 夜行的房裡全是血。

沒了腦袋的身體委頓在地上,碎裂的頭顱更沒法看,腦漿子都流出來了。

汪楠吃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普通人, 怎麼能觸發夜行的自衛反應?

武者常常不將普通人看在眼裡的。就像神祇不把凡人看在眼裡一樣。

在汪楠的眼中,金翠就是一個照顧夜行的婢女, 長得還行, 但與彆的丫鬟也沒什麼分彆。

他是沒想到, 他眼中螻蟻一般的普通人也會有自己的野心。

這幾天汪楠帶著幾個女武者來找夜行是要做什麼, 金翠很清楚。

汪楠這個師父還挺好啊,傻子都傻掉了, 居然還想著幫他留後代。不過傻子據說確實非常厲害, 這樣的血脈不留後代就可惜了。

金翠在這個時候, 怦然心動了。

她作為夜行的婢女,實在是有苦說不出。沒外快, 也沒前程可期望。但是如果能懷上夜行的血脈……

卑微的婢女生出了野望。

她試著去勾引夜行, 卻和那些女武者一樣近不了夜行的身。夜行雖沒有對她使用武力, 但她想坐到他懷裡去這種事,根本實現不了。

從前她推搡他、掐他擰他都沒事, 但想如此緊密地與他相貼,夜行作為一個武者的自衛本能是不允許的。

金翠沒辦法,就開始想歪辦法。

她使了錢給一個熟識的男仆, 那男仆便去青樓幫她弄回了春/藥。

男仆能去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高級地方,也不是什麼高級春/藥, 總之就是特彆簡單粗暴的一件事。

金翠沒法近夜行的身但是讓夜行吃吃喝喝是她的本職工作,很順利就給夜行喝下了春/藥。

傻子雖然腦子壞了, 到底也還是男人,果然喝下去就有反應了, 金翠順利地偎進了他的懷裡。

夜行喝了藥,身體起了反應,神智也不清醒。

他看到了段璃璃。他非常歡喜。他實在太想念她的溫柔甜軟了。

當這個“段璃璃”咯咯笑著鑽進他懷裡,卻有一股刺鼻的脂粉氣味撲麵而來。

這不對。

段璃璃身上的氣味是非常清新乾淨的。

她給他也用和她一樣的花皂洗澡後,那幾天,他的身上也是一樣的氣味。

那種氣味浸透了她的皮膚,他親吻、深嗅,牢牢地記住了。

懷中這個女人,不是段璃璃。身體雖然有反應,卻不是自然的欲望。高階武者的身體對毒素一類的東西自然而然地發生了排斥。

金翠作為一個普通人,對高階武者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她伸手去解夜行衣服的時候,夜行卻將鬥氣在身體裡已經運轉了一個周天,把所有的“毒素”逼迫到了指尖上。指甲輕輕一劃,指尖劃出一道口子,含了“毒素”的鮮紅的血被鬥氣逼得滋出了體外。

“毒素”一去,幻像消失,再看懷裡的女人,“段璃璃”的麵孔扭曲了,變成了另一張麵孔。

說起來似乎沒什麼,但對夜行這樣一個高階武者來說,在如此緊密的距離上,對方的臉變了,這是何其地危險。

金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從來隻看到夜行的“傻”,沒有親身體會過夜行的可怖,終是用自作聰明的手段,觸發了他對外界的應激反應。

才將他的裡衣帶子解開,露出胸膛,突然,夜行的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金翠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夜行的手便一攥!

那手腕上,兩條血管生得與彆人不太一樣。彆人的這兩條血管都是近乎平行,各走各的。他這兩條血管卻糾纏在了一起,很奇妙地手腕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六邊形。

發力時,小小的六邊形微微凸起。

血霧綻開,金翠的脖頸瞬間爆碎成了血肉齏粉,頭顱彈射出去,撞上硬木房梁。

房梁撞出了裂紋,頭顱也撞裂得腦漿四濺,梁上、地上都是,白白紅紅,黏黏糊糊。

夜行又想吃糖,但他看看自己的手掌都是血。

每次吃糖,璃璃總是讓他先洗手的。夜行對璃璃言聽計從。

於是夜行非常乖巧地起身,繞開金翠的屍體,自己去了淨房,舀了水洗了手。看看衣服上、胸膛上也濺上了臟東西,他還特彆認真地擦了臉、脖頸、胸膛。又把臟了的衣服脫掉,自己去找了乾淨的衣服換上——拜金翠的懶惰欺主所賜,他還真的知道自己的衣服在哪裡,該怎麼穿。

於是等汪楠一行人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金翠無頭的屍體、碎裂的頭顱,一地黏黏糊糊,血腥氣滿屋。

而夜行卻乾乾淨淨地,縮在床角抱著糖盒正吃得開心。那糖盒,汪楠明明記得自己搶走了,走到外麵就隨便給了個小丫鬟,怎地小丫鬟又還給他了?

糖盒之類的細節汪楠沒心思管。他必須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夜行怎麼會殺死身邊的人。

這個事情非常嚴重。因為他們,包括世子,都是夜行身邊的人。理論上來說,夜行不可能會對他們出手。但今天,他殺死了伺候了他好幾年的貼身丫鬟。這丫鬟還是個沒鬥氣的普通人。

看到這情形,那個願意試一試和夜行生孩子的師姐立刻就改口了:“我不乾!我還想活命呢!師父……六叔,你不能送親侄女去死啊。”

汪楠頭疼:“還沒搞清楚呢,彆慌。”

但女徒弟堅決不乾:“那可是夜行,我的話,最多撐四個回合,六叔你來不及趕來救我的。我不乾!今天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她都不願意,其他的女弟子就更不願意了。

這個事最終查清了。也不難查。

碗裡還有殘留的藥。也有人看見金翠跟一個男仆鬼鬼祟祟。

男仆押上來直接就招了,招完就死了。他是必得死的,因為他和金翠居然敢對夜行下藥。夜行對世子太重要了!這犯了世子的大忌。

“夜行不行嗎?”世子問。

汪楠也很苦惱:“不行。”

若是收緊對他的控製,他便隻是殺人機器,行房也行不了。放鬆他,他又不讓任何女子近身。

“那便算了。”世子說。因為讓夜行生孩子是為了以後打算,但“以後”再怎麼樣也不會比“眼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