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邢氏(2 / 2)

紅樓之賈赦長子 天日月 18967 字 3個月前

“太後娘娘……”想到聖上明裡暗裡的打壓著太後,董嬤嬤何嘗不心疼,太後青年守寡,已經夠讓人憐惜了,偏生聖上連太後應有的尊榮都吝嗇的很,先是將太後遷居進壽安宮,接著又剝奪太後召見朝婦之權,現下連宮妃的晨昏定省也沒了。

太後日日夜夜就隻能待在壽安宮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怨不得太後總覺得日子無趣。

想想賈瑚,董嬤嬤勸道:“現在小公子就在外頭,太後可要一見?”

想想那小公子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童稚天真,說不得能讓太後心情略好一些。

“不用了。”太後搖頭拒絕,她不過是一個被聖上厭棄之人,何苦再見什麼外人,平白給人招禍,要是害得這位小公子也被聖上記了一筆,便就不好了。

董嬤嬤勸道:“哎,我瞧那小公子生的著實可愛,倒是繼承了賈家的好相貌,更難得的是這個孩子脾氣也好,也在外頭等了許久,沒半點不耐煩之色,娘娘就不見上一見?”

“大熱天的,也難為他了。”太後隨口道:“除了聖上的賞賜,再從我私庫裡拿點東西賞給這孩子。對了,今日禦膳房裡不是上了糖蒸酥酪?讓人拿一碗給這孩子吃了,彆熱著孩子了。”

平康帝雖然平日裡不見待她,但平康帝好臉麵,不願意落下一個苛待繼母的名聲,在份例上可從來沒缺過她的,平日裡她吃的用的,都是宮裡最好的,像糖蒸酥酪這樣的點心,她大可以吃一碗、丟一碗,再放一碗擺著看。

她膝下無子,平康帝的宮妃們也知道平康帝不見待她,平日裡也不會帶著孩子來她宮裡,她終究是不忍心孩子遭罪,讓董嬤嬤賞了碗糖蒸酥酪給賈瑚。

“是。”董嬤嬤連忙讓人吩咐不提。

太後想了想問道:“聽說賈老太君正在談著長子的婚事?”

“可不是嗎。”董嬤嬤難掩不屑之色,“這賈大太太才病了不到一年,老太君便急著換媳婦了。”

而且那條件……什麼家世好,但不能生育,活脫脫是要給兒子、孫子找保姆呢,也就隻有邢家這個破落戶的會溱上前嫁女了。

太後微歎,“可憐的孩子。”

她自己雖是繼室,但也明白這繼室進門,最為難的莫過於前頭的元配嫡子了。好的繼母故然是能把前頭的孩子當成自個的養,但壞的繼母便視前頭孩子如仇敵,深怕前頭孩子分寡了自家孩子的家產。當然,更多是如她這般一樣,毫無作為,相敬如賓罷了。

太後心下同情,又讓董嬤嬤在她的私庫裡好好挑挑,橫豎她在壽安宮裡什麼也不缺,膝下也無子女,這銀錢再多,對她也沒多少意義,給賈瑚的賞賜便略略多了一些,要不是不好越過聖上,說不定還會再更多一倍。

賈瑚領著這麼多的賞賜,著實不明白,說是想念他,但他連太後的麵都不曾見到,但莫名其妙賞賜了這麼多的東西,光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佩便有二對,更彆提什麼金石古玩了。

正所謂不懂就問,賈瑚搞不清緣由,便乾脆開口詢問了。

他悄悄地塞了一個荷包給董嬤嬤問道:“敢問嬤嬤,太後怎麼突然賞了在下這麼多東西?”

董嬤嬤本就憐惜賈瑚,再見他如此懂事,也很好心的解惑,她悄聲說道:“這裡頭大半是聖上賞的。”

董嬤嬤頓了頓,意味深長的又說道:“這世上隻有聖上不想知道,可沒有聖上不知道的事。”

這賈家把孫子的功勞給了兒子,還道旁人不知道呢。

賈瑚尷尬一笑,他現在就想知道,聖上倒底知道了多少?除了北戎四王子之事外,還知不知道太子給老爹送暗衛的事啊?最最最重要的,聖上知不知道太子做男小三的事呢?

賈瑚默默地抹了把冷汗,突然覺得自家老爹的小命危矣。

事實上……

平康帝雖然沒有腐眼看人基的毛病,但也不免嘀咕著,以往怎麼沒察覺賈赦與太子之間的交情竟有如此之好!?還給賈赦送了兩個暗衛?

若非賈赦早已娶妻生子,說不定他都得疑心了起來。。

按平康帝所想,畢竟賈赦都結婚生子好些年了,原配發妻雖然重病,但即將迎娶二房,房裡又有好些通房,以太子的性子,那會容得心上人娶妻生子,是以賈赦應該不是那個賤人。

再加上賈赦是太子幼年時的伴讀,兩人自幼就認識,聖上怎麼想都不會聯想到是賈赦勾引了太子,讓他好起男色一事。

賈赦是京裡有名的紈絝,按平康帝原本的想法,賈赦能平平安安的做他的同知,彆鬨出什麼事兒安安穩穩的掙點經驗即可,平康帝萬萬沒想到賈赦竟會帶給他如此大的驚喜!

北戎對大晉朝多年來一直虎視耽耽,兩國交界之處雖然沒有什麼大戰役,但小磨擦不斷,對大晉多有欺淩,如今賈赦捉了這北戎四王子,也算是狠狠的出了口惡氣。

“好!好!好!”平康帝隻瞧了一眼一臉生無可戀之色的四王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最後向賈代善笑道:“代善,你倒是生了個好孫子啊!”

賈代善心中一澟,知道自家做的小手腳終究是暪不過聖上。

雖然捉到四王子的人是瑚哥兒,但因著瑚哥兒年幼,想著聖上加恩有限,再則,瑚哥兒近來有些出格,大夥也不願聖上注意到瑚哥兒身上。

於是大夥商量了一番,便略略隱去了瑚哥兒之事,將這功勞的大頭放到了賈赦身上,中間也不忘著添加些王子騰與張家之功。

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萬沒想到他們半句也沒有談到瑚哥兒,聖上終究還是察覺了瑚哥兒的功勞。

平康帝也不過就借此略略提點了一句,這底下人有點自己的小心思是正常的,隻要彆太過,他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由著他們,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該敲打,總不能因著他的不計較,讓底下人把他當傻子哄了。

“不過你們這次也著實辛苦了。”平康帝略略誇了一句。

不說彆的,這佟家探子是恩候所察覺的,而王子騰也應變神速,一確定佟家與北戎勾結之後,便派兵包圍了佟家,確實該賞。

來人!”平康帝直接夏德全道:“聽聞恩候又要小登科,去朕私庫裡取真真國近來貢上的那對鴛鴦玉佩,賞給恩候。”

夏德全笑著應道:“是。”

“聖上!”賈赦臉色大變,“臣無意娶二房。”

老太太的心思是老太太的事,他還沒同意呢。

平康帝沉吟道:“張氏那樣子,想來張閣老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你的。”

他也讓人略略問了問張氏的病況,張氏的情況確實不好,溫院判也說了,張氏醒來的機會極小,總不好讓恩候一直曠著吧。

捉到北戎四王子之事雖是大功,同知上麵便是知府,這可是要真真正正管一府之事,恩候畢竟沒做過一府之首,他不好冒然賜了知府之職給恩候,隻好改封賞其妻。雖是二房,但怎麼也算是上了族譜的,賜其一個誥命,也算是恩賞了。

賈赦一言不發,一個勁的磕頭,可見其抗拒之意。

平康帝不略的微微抿唇,做為皇帝,他可真沒想過會被賈赦拒絕,他臉色微沉,“恩候可是對邢氏有所不滿?”

賈赦苦笑,“臣未曾見過邢氏,何來不滿?”

他連邢氏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又如何不滿的起來。

“那恩候為何……?”

賈赦猶豫了一下,誠實道:“臣膝下有二子,怕二房容不得兩個孩子。”

這世上繼母害前頭原配之子的事從來不曾少過,那怕他素來把瑚哥兒捧在手心裡疼著,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數十年如一日,始終不受二房挑撥。安全起見,還是不娶二房的好,橫豎瑚哥兒都九歲了,再過幾年便會娶妻,也不必擔心這屋裡沒個女人管著。

平康帝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放心吧!這邢氏可是賈老太君千挑萬選選出來的,必定是個品性良善,將兩個孩子視如已出。”

當初賈老太君開出的選媳條件著實苛刻,這邢氏最後能入賈老太君的眼,也著實不易,想來定是個十全十美的賢良女子,這才讓賈老太君聘娶回來。

賈赦差點想要吼出來了,就因為是他娘選的,所以他才信不過啊。

他娘的眼光向來是十年如一日的差,就連賈政這樣的廢物都能當成寶,可見其多沒眼光了,要他相信邢氏是什麼賢良女子,還不如讓他相信母豬會爬樹。

賈赦還想掙紮一下,賈代善連忙拉了他一把,磕頭謝道:“聖上金口玉言,咱們賈家能得此佳媳,是咱們榮國府的福氣。”

賈赦驚叫,“老太爺!”

賈代善眼神淩厲,直勾勾的盯著賈赦,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心下有數,聖上連四王子其實是瑚哥兒捉的都知道,說不得已經知道太子與赦兒之事,是以強逼赦兒成親以斷了太子的想頭也不定。

賈赦一驚,“爹!”

賈代善又搖了搖頭,娶個攪家精固然麻煩,但再怎麼也總是進了他國府裡,想怎樣就怎樣,要真不是個好的,私底下處置了也不是個事;但如果赦兒與太子之事讓人察覺了,等待他們家的,將是全榮國府的滅頂之災啊。

賈赦一咬下唇,緩緩的磕了個頭,“多謝聖上賞賜。”

平康帝滿意的微微點頭,教訓道:“朕知道你和張氏夫妻情深,這樣吧!你眼下是五品同知,便賜張氏四品恭人的身份,至於邢氏……還是繼續做她的五品宜人吧。”

讓張氏的身份略略高邢氏一點,也算是不忘張氏原配夫人的身份。

賈赦眼眸微沉,他壓根不在乎什麼誥命,況且張氏眼下這種情況,什麼誥命的身份隻怕還不如賜些好藥材呢。

不過他心下明白,聖上最好麵子,能賜張氏一個誥命身份已經算是極難得了。

賈赦磕了一個頭道:“多謝聖上。”

平康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著實賞了好些東西,其中成雙成對的東西特彆多,其用意不言可喻。

賈瑚回榮國府後還來不及和賈小璉交流一下,便從老爹口中得到了這晴天霹靂的噩耗。

賈瑚委屈道:“爹,你答應咱們不納二房的。”

賈赦無奈長歎,“瑚哥兒,這……聖命難違啊。”

他和父親討論過,聖上怕是知道了一些,這才會對他的婚事在意了起來,這邢氏,他是想娶得娶,不想娶也得娶,而且按著聖上的意思,他還得儘快娶,娶了之後遠遠的滾到遼陽府,省得礙著了聖上的眼。

賈赦不好跟賈瑚細說他非娶邢氏不可的緣由,隻是堅持非娶邢氏不可,氣的賈瑚最後怒道:“老爹是大豬蹄子!”

果然,男人的話如果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賈瑚是真生氣了,一連好幾日不曾與賈赦說話,賈赦隻能不斷的賠小心,想儘辦法哄孩子,但賈母可不管賈瑚的小孩子脾氣,她這次總算能夠娶一個合心意的媳婦回來,當下連病也不裝,一個勁的準備著賈赦新娶二房之事。

雖說是二房,但張氏重病,邢氏這個二房和正房太太也沒什麼差彆了。

為表示對邢氏的看重,賈母本還有意想讓張氏讓出東院正房給邢氏居住,橫豎張氏一個無知無覺的病人,躺在那兒不是躺呢?躺在偏院裡,也省得礙了大夥的眼。

賈母才剛略略透露了一點口風,馬上被賈代善給怒罵了一頓。

“胡鬨!”賈代善氣的連心肝脾肺腎都疼了,“張氏才是赦兒的原配正室,豈有原配住偏院的理。”

他頓了頓道:“按我看東院裡的若墅堂不錯,倒是可以給邢氏居住。”

這若墅堂本來是給璉哥兒準備的,如今倒是便宜了邢氏了。

賈母下意識的反對,“這若墅堂終究是偏了點,況且又靠近前院,那適合呢。”

賈母振振有詞道:“這張氏又不能理事,這榮國府上下總得交給邢氏,到時旁的誥命一瞧咱們堂堂榮國府的當家太太竟然住在偏院裡,難道就好看嗎?”

“哼!”賈代善不滿道:“臉麵!臉麵!你要嫌若墅堂不成,不如把你現下居住的榮禧堂讓出來如何?”

榮禧堂可是他們榮國府裡的正院,非當家不可居住,這個地方總該配上榮國府的當家太太吧。

賈母頓時不說話了。

“哼!”賈代善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他著實不明白老妻,就像是被邢氏給迷了心思一般,處處為邢氏著想著,是不是都忘了究竟誰才是她的媳婦?

二房、二房、終究有個二字,那裡及得上正房,更何況,張氏給他們賈家添了二個孫子,而邢氏……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能及得上他的兩個孫子嗎?

賈代善提醒了道:“我知道你覺得委屈了邢氏,不過你也得多為二個孩子想想,這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張氏若是低了,你讓兩個孩子如何自處?這其中的分寸,你可絕對不能過了。”

他頓了頓又道:“她既然是進門做二房的,便該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旁的地方待她好些也就罷了,但這正房與二房之彆,可絕計不能亂了。”

賈代善又是威脅,又是勸誡,總算讓賈母打消了念頭。

賈母一走,賈瑚便從後麵內室走出來,對賈代善重重的一躬身道:“多謝祖父。”

他一聽到老太太有意讓邢夫人入住東院正房,便連忙來求祖父阻止了。

此事雖小,但影響極大,為了維持母親生命,他在東院正房裡讓人做了好些現代醫院才有的設備,那些設備不易搬遷,如果沒有那些設計,隻怕難以保證母親的性命。

“起來吧!”賈代善雖不喜瑚哥兒總在他爹的屋裡事裡打轉,不過也明白賈瑚的一片孝心。

他敲打道:“邢氏是非進門不可,你也大了,再過幾年也要成家立室了,也不該總在你爹屋裡事上打轉,平白壞了你的名聲。”

更彆提這事情背後可是有著聖上的推手,就衝著這一點,邢氏非進門不可。

賈瑚明白祖父是警告著他,那怕心下再怎麼不願意,也隻能鬱悶的應了聲是。

賈代善滿的點了點頭,再敲打一番,這才讓賈瑚離去。

眼見榮國府上下張燈結彩,似是當真真有把邢氏迎進門的模樣,賈瑚著急萬分,正想找小賈璉商量怎麼守護自家老爹的貞操之時,一件事嚇的他幾乎三魂不見了兩魂。

賈璉病重,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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