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入獄(1 / 2)

紅樓之賈赦長子 天日月 13795 字 3個月前

事實證明, 拿錯劇本的人還真不是衙役, 無論老掌櫃的怎麼說, 那些衙役就是堅持要把賈瑚拉回去,還意有所指說道:“讓你們家裡能當家主事的人來。”

林之孝大怒, “你可知道咱們家少爺可是──”

“林之孝!”賈瑚突然開口製止道:“人家既然要我爹出麵,還是勞煩你把我爹給請來吧。”

看來真正的戲肉在這裡等著呢, 想來也是, 光是阻了他們家的生意有什麼意思, 自然還是搶走他們家的秘方才是重點,隻是不知道他們要的是口紅的秘方, 還是……玻璃!

賈瑚眼眸微眯, 也是他在現代世界生活慣了, 沒把玻璃當成什麼珍稀之物, 在這世界裡雖然也有玻璃, 但雜質極多, 他們所製造出來的清澈透明的玻璃還是很吸引人的。

不說彆的, 即使是聖上的乾清宮裡用的上等玻璃還是仰賴著國外進口,論品質還不如他們拿來裝口紅的玻璃口紅管,怪不得會讓人動心了。

章老掌櫃急道:“瑚少爺,這府衙可不是這麼好去的。”

瑚少爺還是年輕了些,這事一瞧便知道是有人想整他們,他雖然不喜歡拿榮國府的勢來壓人,不過今日的情況不同,要是讓瑚少爺跟著他們去了, 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沒事的。”賈瑚意有所指道:“想來大夥也是為了求財,還不至於對我這個孩子做些什麼。”

江湖有江湖上的規矩,這訛詐人也有訛詐的規矩,大夥的目標不過是求財,可不是傷人,要是真鬨出了人命,那可是結了死仇,想來那背後之人,還沒蠢到這個地步。

當然,前提是這些人的目標當真是為了求財,而不是與榮國府之間有什麼仇怨。

賈瑚悄悄地和這些衙役頭上的顏文字接觸,越發確定了幾分,這些怕是為了胭脂作坊的秘方而來,隻是……他實在很好奇,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竟然連胭脂作坊的背後老板是榮國府都不知道,當真無知者無畏啊。

當然此時的賈瑚倒是忘了一點,胭脂作坊的水晶口紅大紅也不過是這半個月內的事情,而胭脂作坊在此地十幾年內,都不曾透露過一點半點關於其幕後老板乃是榮國府之事,是以出手之人還真把胭脂作坊當成一般的胭脂作坊對待了。

就連像邢何氏這般的普通官眷都知道了水晶口紅,可見水晶口紅在京裡有多紅,盯著這份產業的人著實不少,是以不少人等不及查清脂胭作坊裡的背後主使,便忍不住先行出手了。

老掌櫃的在京城裡做了多年的生意,賈瑚一提點,便也猜出了幾分,雖不知道是那個人怎麼不長眼,不過那人能叫得動衙役,可見得也不是普通人家,再見他都塞了不少銀子,那些衙役收歸收,但人照押,可見得當真是非要帶走瑚少爺不可。

老掌櫃的一跺腳,連忙讓人去找老太爺,看來這事還是非得要老太爺出麵不可。

且不論老掌櫃的親自找了賈代善報告此事,當賈瑚來到應天府之時,再看著衙役們前倨後恭的態度,越發確定此事必定有鬼了。

那些衙役一不把他送上堂,二不見那些潑皮繼續哭訴他們揍人,反而待他客客氣氣的。

老衙役陪笑道:“小公子也彆惱,隻要你家裡能做主的人來了,小的自會放小公子回去。”

先前捉時沒注意著,現在仔細瞧瞧,這個小公子雖然衣服的顏色不過是最普通的青灰色,還道這胭脂作坊的老板不過是個普通人家。

而如今仔細一瞧,這布料顏色雖然日常,但這料子可不普通,隱有光澤,看起來倒比老爺用的布料還要好些,隻怕這個小公子非富則貴,再見賈瑚態度從容,一副胸有成足之勢,那些衙役更不敢輕忽,態度越發恭敬了起來。

老衙役甚至有些不祥的預感,後悔先前收了旁人的錢來為難這個小公子,要是這小公子當真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隻怕他們這次會陰溝裡翻船,反而討不到好。

麵對衙役若有意,似無意的打探,賈瑚笑而不語,開玩笑,要是讓他們知道他是榮國府裡的小公子,出手之人因此被嚇跑了怎成?他還真想知道,究竟是誰敢對他們榮國府裡的產業下手。

賈瑚壓根不懼,這富家公子的氣勢擺的足足的,不過尷尬的是,這老爹卻遲遲不來,不隻老爹,就連祖父也沒派個人過來,莫說衙役們了,就連賈瑚心下都在嘀咕,以老爹的性子,不可能到了這時還不來救他?隻怕是被什麼給耽擱了。

這賈赦在那,不隻賈瑚疑惑著,就連幾個衙役也同樣嘀咕著,那戶人家的爹會這麼不把兒子當回事,兒子都被捉到衙門裡了,還不曉得拿銀錢來打點?

年輕的衙役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公子,你當真有爹吧?”

賈瑚無言,要沒爹,難不成他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年輕的衙役似察覺出自己的語病,尷尬的輕咳一聲,和善的勸道:“或著你家裡還有什麼長輩?咱們去尋了他也是一樣。”

四皇子府裡的管家還等著他們的回音呢,他可沒空再跟著孩子耗著,想想還是乾脆直接上門去,把他父祖一起綁來便是。

賈瑚沉吟道:“這事不好驚擾我祖父,想來家父不過是有事耽擱了,至多明天也該來了。”

即使他老爹不來,祖父也會來的,所以賈瑚一點也不急。

“我說小子!你當應天府衙是什麼地方!?想幾時來便幾時來?”另外一名中年衙役突然發怒呼喝道:“還不快告訴我你家在那?咱們直接上門去便是。”

按他說,他們何必非得等這孩子的父祖過來不可,直接上門把他的父祖綁來,要他們交出秘方便是,何苦大夥一起在這裡傻等。

賈瑚笑道:“不急!不急!”

找死也不必這麼急嗎。

“小子!”那人火了,用力一拍桌子,罵道:“老子沒空跟你廢話,叫你家長輩出來。”

他眼眸一利,恨聲道:“你們傷了那麼多人,總該給個交待吧!”

打人也就罷了,怎麼儘是專挑著下三路傷,這小子年紀小小,下手著實狠毒。

賈瑚原本還帶著笑的,聽到此處,神情一正,正經道:“這話說的不對,那些潑皮無懶來我家搗亂,讓我家損失了整整一天的收益,怎麼也該是我家跟他們要個交待,豈是他們來跟我要銀子了?”

中年衙役怒道:“打傷了人,連半點醫藥銀子都不給嗎?你當這天下沒王法嗎?”

被老掌櫃打傷的潑皮當中有一個就是他侄兒,聽到大夫說他侄兒怕是得養上好一陣子,還得拿好藥伺候著,否則以後子嗣艱難,他便恨的很。

他那侄兒可是獨苗苗,要是生不出孩子,他以後百年之後該怎麼給他大哥交待,光憑這一點,他便恨不得也讓眼前的孩子也嘗嘗這滋味。

賈瑚不知道自個的小兄弟被人掂記上了,要是知道,說不定他還真會把榮國府給抬出來,畢竟失麵子事小,要是那話/兒不能用了,可就事大了。

不過賈瑚雖注意到這人的顏文字一直對他怒目而視,倒是沒想到這人的險惡用心,反倒一臉正經的說道:“大晉律中有那一條法律有說這自保之人需要賠償加害者醫藥銀子的?這些人在我家的店鋪鬨事砸壞我店裡的財物,視同入室搶劫,按律當斬!”

這大晉律可比現代的律法要嚴格的多,管你搶多搶少,隻要是搶劫犯,便隻有一個下場,就是死!有必要時,被害者可以自衛殺人。

“你這小子!”那中年衙役氣的很了,險些要對賈瑚動手,最後還是被那老衙役給製住了。

“好了!”老衙役勸道:“阿鐵,都什麼時候了,彆給大人惹事。”

“是啊!”年輕衙役也擠眉弄眼的勸道:“鐵哥,這……咱們都是為了求財啊,況且他一個小小孩子,懂得什麼呢。”

說句不好聽的,為難一個小孩子也未免太掉價了。

阿鐵忍了又忍,怒道:“總不能跟著這小子一直耗著吧!”

他隱隱擔憂的望了一眼天色,“眼見就要宵禁了。”

那怕他們是應天府衙役,到了宵禁之時,也不好在外頭遊蕩,更何況他們這次為難胭脂作坊可說是私活。

到了大人下衙之時,他們也得離開了,要不讓大人知道了他們這次接的私活,隻怕這錢還沒到手,身上這差事就不保了,不過單把這小子放在這裡,要是他夜裡亂跑……

老衙役也是擔心著這一點,這才不停的勸說那孩子,儘快讓他家裡的長輩出麵,不料這孩子嘴緊的很,東拉西扯了一堆,就是不肯說出自個家在那。

眼見逼不出賈瑚府邸,阿鐵沉吟片刻,“先把這孩子關到牢裡去吧,等他爹來了,再把他提出來。”

XD,讓那些家夥好好教教這小子重新做人。

年輕的衙役不忍道:“這怕是不好吧。”

這牢裡關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均是些十惡不赦的犯人,把這麼小的孩子到了那,怕是會被欺負啊。

“怕什麼。”阿鐵曬道:“那些人自有分寸,弄不死這孩子的。”

“這……”年輕衙役擔憂的望了一眼老衙役。

老衙役沉吟片刻,最後點頭道:“讓人把他送到天字一號房去。”

這天字一號房是個單間牢房,裡頭桌椅床榻一應俱全,可說是牢裡最好的牢房,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一般來說,非官身不可進,也算是便宜這個孩子了。

他再望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賈瑚,心下琢磨著,小小年紀,脾氣這麼大可不是件好事啊,趁這機會給這孩子一點教訓也好。

平康帝性子仁慈,這牢房裡也沒多少犯人,老衙役雖是想著要給賈瑚一個教訓,但還真不敢讓他接近那些犯人,隻是無論老衙役怎麼猜著,也絕對想不到那小公子一進了大牢就雙眼發光,好似恨不得在牢裡好好逛逛一般。

不但如此,賈瑚還饒有興趣的量著大牢的牢房尺寸,嘴裡念念有詞,“牢房寬六尺,磚床,上鋪稻草,稻草上隱有血汙,無鋪無蓋,流沙牆,木頭柵欄,倒當真是描述裡一模一樣……”

賈瑚一邊自言自語,還隱有幾分得意之色。

他重生之前,曾給某部明清背景的電視連續劇裡做過曆史顧問,其中有幾幕府衙天牢的背景設計著實花了他不少時間,畢竟跟府衙天牢的擺設如何,史料記載極少,他也不過隻能就著一些少數遺跡與記錄勉強拚溱出來。

沒想到真正的大牢倒是和他先前設計的相差不多,唯一差彆的便是他原以為這牢房都是一間一間的,沒想到這木頭柵欄隻做了一半,倒是和他原本所設計不符。

好奇之下,賈瑚還親自走到木頭柵欄前研究起柵欄高度。

老牢頭也是從衙役上退下來的,頭發花白,年紀頗大,一隻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他用著唯一一隻完好的眼睛瞧著賈瑚,越看越是疑惑,這坐牢的人多了,把牢做的好似在渡假一般的,也隻有眼前的這個娃了。

他頂了頂老衙役,“你送個瘋娃兒到這裡來做啥不怕這孩子更瘋了?”

可憐哦,長的這麼玉雪可愛,偏生是個精神不正常的。

老衙役也有些不明白,這小公子先前還好好的,怎麼一到了大牢裡,人就不正常起來了,他輕咳一聲含糊道:“不過就是在你這裡放幾日,隻要人不死就好了,管他這麼多。”

“你又賺那黑心錢啦。”老牢頭和老衙役也是老熟人了,他勸道:“我看你還是收手吧,這小公子看起來可不是普通人。”

彆看這個小公子衣裳的顏色不起眼,但他腰上掛的那塊玉佩可不是普通東西,那可是漢八刀的三色泌,其中更有一色是極為難得的水銀泌。

水銀隱含金銀之意,此玉本為玉質,再加上水銀泌,意味著有金有玉,可說是漢八刀泌玉中的極品,尋常人家彆說有了,怕是連見都難得一見。

光憑這瘋娃兒的腰上泌玉,他便確定這瘋娃兒絕非普通人家出身。

老衙役苦笑道:“都已經做了,那好回頭。”

他也是有幾分眼力勁的,看這小子的態度也知道這小子的背景絕不簡單,不過……

老衙役指了指上麵,“橫豎有上麵罩著呢,這小子的背景再大,能大得過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