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1 / 2)

汪元仁與汪元仕大概沒有想過賈書婷會如此絕情, 當真不管他們了,不但如此,賈書婷甚至寧可帶著所有的嫁妝銀子回京,半點也不曾留給他們, 著實讓汪家兩兄弟吃了一驚。

他們雖然知道自己以往對太太多有不敬, 好幾次甚至踩著母親的臉好討好祖母與蕙姨娘,好得些好處, 但想著母親總是母親, 母親生養他們一場,母子天性,那舍得怪他們,是以兩人就不知不覺間越踩越多,越踩越凶……

他們原以為隻要說上幾句好話, 再滴上幾滴眼淚, 總能把母親哄回來, 是以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賈書婷還真會不理他們了。

自那日起, 賈書婷便再也沒見過這兩個兒子,無論汪家兄弟怎麼在府外苦求都不理會,甚至還讓賈瑚與馮青直接趕汪家兄弟走。

賈瑚與馮青見賈書婷當真對這兩兄弟絕了情, 也暗暗的輕鬆了一口氣。

他們就怕賈書婷對這兩兄弟還有什麼母子之情,隨隨便便的便被這兩兄弟哄了回去, 那他們先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廢了嗎?

好在賈書婷這次當真下定了決心,不但不肯再見汪家人,還主動要求要早些離開金陵, 見賈書婷身子骨撐的住,賈瑚便早早帶著賈書婷與馮青兩人回京了。

且不說他做為一個從四品的將軍,不好在京城外待的太久,再則,賈書婷能窩在家裡,不出門便見不著那兩個兒子,馮青也可以以讀書為由,窩在府裡不出門走動。

但做為從四品將軍的賈瑚總難免有些應酬,少不得被汪家兩兄弟纏上,這兩兄弟也不知道臉皮是怎麼生的?他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就是趕不走這兩人,又不能真把兩兄弟砍了,賈瑚也隻能鬱悶的躲為上策了。

對此,馮青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好險他早早躲了開來,否則眼下被汪家兩兄弟纏上的就是他們了。彆小看汪家兩兄弟,他們能在汪母、汪德還有汪家姨娘之間存活那麼多年,那份臉皮可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以賈瑚的身份,回京一路上自然是大開綠燈,賈瑚一行人順風順水,沒多久便回到了京城。

賈瑚回京之前,曾經去信一封略略說了汪德之事,其中對於汪德當著他們的麵,還有意殺妻之事特特的加重著墨,還附上了老大夫的診斷書,他就不信老爹見到這事之後,還能硬著頭皮讓三姑姑回汪家,當然,賈瑚也順便告了二老爺一狀。

當年要不是二老爺暪著,再加上對三姑姑說什麼三從四德,要三姑姑把出嫁從夫一事進行到底,三姑姑也不會誤以為榮國府為了名聲,不管她的死活,而默默地忍了這麼多年。

雖然做為侄子,他不能夠親自上場讓二老爺嘗一嘗十大酷刑的滋味,不過他相信他給老爹寫的那些小故事一定能給老爹不少‘啟發’。

果然,賈赦的回信裡沒再寫什麼勸和不勸離之事,也沒怪他代賈書婷申請義絕一事,隻是淡淡的讓他儘快帶人回京,屋舍、下人什麼的都準備好了,隻等著馮青與賈書婷兩人入住。

末了,賈赦再提及一下他二叔最近練功時不慎摔斷了左手,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二叔得好好在床上調養一段時間,叫賈瑚回京後也不必打擾他二叔,更不必帶馮青去拜見他二叔了,讓他二叔好好養傷便是。

看到此處,賈瑚默默地給自家老爹點了個讚,一看這就知道老爹必定是親自出手教二叔重新做人了,要知道,他二叔這輩子最痛恨的地方就是練武場啊,要他二叔主動去練功!?那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得。

不過……看著賈赦安排的住所,賈瑚也隻能微微的皺了皺眉,一時間倒是不好跟三姑姑開口了。

按說自家姑娘如此大的委屈,應該是把人接回娘家裡,細心安慰著才是,況且賈府占地極廣,空著的院落不知有多少,隨意選一處都可以安置三姑姑了,但老爹卻安排三姑姑和馮青表弟一起住到府外。

這處二進的院落是老爹的私產,占地不大,不過就住著馮青與賈書婷姨甥兩還是住得開的,而且離賈府頗有一段距離。雖說老爹用了院落旁便是老舉人的住所,方便馮青跟老舉人請教為由,不過賈瑚心下明白,老爹如此做,全是礙著老太太。

賈瑚心下微歎,看來賈母對庶出的幾個孩子當真是厭惡的很,怪不得三姑姑一提到老太太總是沉默了下來,對於回賈家一事總帶著幾分絕望。

隻不過看著賈赦的安排,賈瑚還真不好說出口,忍不住埋怨起自家老爹了,竟把這麼為難的事情交給了他,孰不知,賈赦是故意的!!!

賈赦雖是同情自家姐姐,不過賈瑚這邊做的快意,而在京中賈赦一個人麵對老太太的埋怨,這壓力也挺大的啊,偶爾也該讓瑚哥兒學著怎麼擦自己的屁股了。

眼見就快到了京城,逼於無奈,賈瑚隻好把這事悄悄地跟馮青說了。

這事馮青早就想過了,當下便表明可以奉養三姨媽終老,不過賈書婷卻拒絕了,說什麼都要到水月庵裡,從此青燈伴古佛,了此殘身。

這一路上,賈書婷也思前想後了許久,這世道對女子著實艱難,雖然馮青說過願意奉養她終老,賈瑚也幫著安置屋舍,賈敏更是親筆來信一封,勸她到江南長住,看似有好些地方可去,但始終拜托不了寄人籬下之哀。

賈書婷思前想後,便想乾脆出家為尼了,在她記憶中,水月庵的庵主時常來榮國府講經,想來是個好去處,況且她手裡也有些銀錢,無需尼庵奉養,想來水月庵必不會拒絕。

不過賈書婷這想法才剛說出來,正好喝著茶的賈瑚頓時被嚇的嗆到了。

“咳咳咳~~~”